第三章 學習成語典故的生動導讀——讀《域外芻議》有感(2 / 2)

從這個意義上說,《域外芻議》的作者在使用與解讀成語典故上做出了大膽而有意義的嚐試。

兩個月前,筆者應邀參加一個全國性的社團舉辦的2004年文化高峰論壇,從眾多專家學者乃至“世界級”人物的發言中深深感受到,隨著勢不可擋的全球經濟一體化,西強勢文化似乎也以不可抵禦之勢向全球挺進,進而對其他民族文化進行征伐。在這場嚴酷的對壘中,中華文化也將麵臨巨大的挑戰與衝擊,甚至還有被“殖民化”的危險。那麼,作為中華文化的本體擁有者的炎黃子孫在這場來勢凶猛的抗爭中,拿出什麼樣的招數來個“刺刀見紅”呢?雖然在這個攸關勝敗的問題上見仁見智,但有一點是共同的,即既不要認為中華文化堅如磐石,堅不可摧,唯我獨尊,抱殘守缺,有我無夷,對西方強勢文化采用蔑視與一概排斥的態度;同時也不要對西方強勢文化“談虎色變”,如臨大敵,似乎“狼來了”而心存懼怕。應該發揚中華文化之廣闊胸襟,對不論什麼民族什麼地域的文化都要博采眾長,如大海不拒細流,瀑布不棄薄霧,兼容並蓄,來個“洋為中用”。

這裏,無妨引用荀子關於古代生產分工與交換的一段話,對於審視和認知今天的中國傳統文化與世界文化的交融會大有裨益:“北海則有走馬吠犬焉,然而中國得而畜使之;南海有羽翮、齒革、曾青、丹幹焉,然而中國得而財之;東海則有紫紶、魚鹽焉,然而中國得而衣食之;西海則有皮革、文旄焉,然而中國得而用之。故澤人足乎木,山人足乎魚,農夫不斫削、不陶冶而足械用,工賈不耕田而足菽粟。”

但是,中華文化在與世界文化的兼容中,又要弘揚個性,自出機抒。實際上,不論任何民族文化都是世界文化的一部分。而又隻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特別是中華文化已經處於改革開放和與時俱進的曆史潮流之中,決不能鎖關自守,闔窗自閉。一定要麵向世界與麵向未來,這也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其最根本的是,中華民族文化的優良傳統和鮮明的個性,務必要在多元文化的碰撞中尋找與世界文化的契合點和融彙點。

但是,要想使中華民族文化昂揚駐足於世界文化之列,首先要有“文化自覺”,即對我們民族文化的來曆、形成、曆史沿革以及特點與發展趨勢要做認真的思考和反省,要認真而不是浮躁地練好“內功”。在批判中繼承,在繼承中創新,從而使中華傳統文化不斷強身健體,叱吒風雲,威風八麵。這就需要我們龍的傳人要熱愛、要認知、要掌握、要提升、要弘揚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如不知有漢,何言魏晉,更無須談商周了!我們決不可數典忘祖,妄自菲薄;或者是對西方強勢文化身患軟骨病,奴顏媚骨,卑躬屈膝,東施效顰。

《域外芻議》的作者,在認真學習和使用乃至提倡使用傳統的語言文字上,做出了可貴的努力,這是足以值得稱道的。也可以肯定,《域外芻議》是屬於形而上的、精神的、具有時代思想靈魂的,也可以說是承載曆史重荷的。

然則,如果說此書還有什麼不盡人意和值得商榷之處,餘依然覺得其在敘述和議論中,仍有一些冷僻字句,給人以艱澀之感。因為,現在的不少讀者對文言“缺鈣”,很可能要邊讀邊手捧成語詞典。這無疑會產生一些隔膜,或在語境上產生一些錯位,也無疑會影響到讀興。但是,這一點卻是瑕不掩玉。抑或正是因為這種“隔膜”與“艱澀”,在時下的文壇中可能自成一格。

我相信,《域外芻議》一書的麵世,對於引導讀者學習成語典故和弘揚中華民族文化是會產生積極意義的。

2004年8月28日寫畢京華鬆鶴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