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弘光新政(2)(2 / 3)

那丈夫還不知趣,硬是要充當老鴇子的角色:“她已經是春潮滾滾了,難怪,久旱的土地,急需你降一場甘霖呀!”

宿妓真是恨不得地上能有一道縫,讓她鑽進去。

還好,不知什麼時候,丈夫偷偷地溜掉了,才沒有讓尷尬不停地演下去。不管怎麼說,他目睹這種戲都不太方便。

第二天一大早,正戲已經結束,尾聲方才開始,但是,尾聲才是這場戲的真正主題。

一夜繾綣,兩人都心滿意足,帶來了好心情。對柳如是來說,她確實是“久旱的土地”了,不管怎麼說,這個阮胡子總比老丈夫年輕了幾歲,讓她得到了幾分滿足:更重要的是,她在床上辦那種事的時候,心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報複心理。從這個晚上開始,她就瞧不起自己的丈夫了,覺得他也是一個官迷。這樣的丈夫還值得為他守身如玉嗎?你讓我來實施美人計,我就當真來尋找自己的快樂。這種報複的心理驅使,使她獲取了某種快感。

還好,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就讓玉臂繞上了胡子,櫻唇吐出了鶯聲:“你們男人是不是說話都不算數?”

“怎麼?我答應娶你了嗎?”

“豈隻是娶?”柳如是撒嬌了,“你是貴人多忘事。可是多年的熱被窩涼了,你的山盟海誓俺還記得。當年,你趴在俺的奶子上,都說了些什麼?俺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老嫖客傻眼了,他受著美人的愛撫,心裏暖洋洋的,望著貼在嘴邊的玉峰又白又嫩,又圓又挺,越發癡迷,玩過的女人太多,說過的甜言蜜語更是車載鬥量,眼前的這一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年的‘哄心’的話兒肯定說的不會少,可是,那一句被眼前這個尤物記住了呢?

他隻好故伎重演,再哄女人:“我是不欠女人的‘信譽債’的!不管我記不記得,隻要你說出來,我無不遵命照辦。”

“那好,我就知道嘛!你是一個言而有信的君子,決不會食言而肥。”

“甭給我戴高帽子了,有話你就直說。”

“那我可就說了呀!”懷裏的美人再給嫖客一個熱吻,“你欠我一筆信譽債,當年你答應我要給我弄一個‘尚書夫人’的誥命霞帔的。”、

阮大铖猛的一個激靈,一把推開了懷裏的美人,欲言又止。盡管他早有思想準備,但是突然揭開了蓋子,也難免吃驚,心想:“圖窮而匕首現,要價不低呀!”

非常老練的柳如是也被他這一推弄得莫名其妙,怔怔地望著嫖客。嫖客慍怒地吼道:“拙劣的美人計!”

柳如是好不緊張,實在是小覷了對手,讓他一口喝破,而且直截了當地表達了他的厭惡,這可怎麼是好?

豈知,嫖客突然又和顏悅色了:“這一定是你那丈夫的主意。實在是抬舉我了,我哪裏有那本事?自己都當不上尚書,更遑論幫助他人。”

麵對這種喜怒無常的小人,柳如是拿定了主意,她不再撒嬌作癡,而是單刀直人;“你也甭作難,這是已經說定了的事,隻是提醒你們,不要言而無信。”

“什麼事情說定了哇?我是一無所知。”阮大成揣著明白裝糊塗。

“難道你不認識楊龍友嗎?”

阮大铖卻笑了,重新撲過去,擰了一下美人豐滿的乳房。美人作態地嬌喊,然後正色說道;“我跟你說的是正經事,馬相既然宣布實行新政,總該講一點‘誠信為本’吧?”

“哈哈哈哈!”阮大铖狂笑起來,摟住了美人說道,“你真是秦準名妓呀,已經完全‘名士化’了。所以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

柳如是愕然相對,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你的錯誤就在於向官場要誠信。這就像向婊子要貞節一樣。咱們兩個昨天翻江倒海折騰了一夜,甜言蜜語不知說了多少,可你是當真,還是我在當真?整個官場跟妓院毫無二致,充滿的全是假話。不說假話辦不成事情,說假話天經地義。我告訴你吧,小姑娘。跟官場要誠信,就像跟婊子要貞節一樣,那是緣木求魚!”

“小姑娘”沉吟了,不管怎麼說,這個在官場混跡了大半輩子的人是深知官場三昧的。

好半天,柳如是才重提使命;“你到底肯不肯為牧齋說話?”

“他給我什麼好處?”.

“你這個人呀!”宿妓又恢複了本色,拋給了嫖客一個秋波,佯羞地說,“過河拆橋不成!”

“好了,”不料嫖客反而嚴肅起來了,正色說道,“我身邊不缺女人,你也用不著抬高自己。但是,必須答應我的一個要求:單獨陪著我逛一次夫子廟,而且得裝出一副親熱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