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文學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及對學生性別意識的培養(1 / 3)

王文臻

摘要:本文從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角度分析了美國文學中的五部作品:華盛頓·歐文的《瑞普·凡·溫克爾》及《睡穀的傳說》、愛倫·坡的《鄂榭府崩潰記》、馬克·吐溫的《湯姆·索亞曆險記》及威廉·福克納的《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探討了這五部作品中包涵的性別觀念,並論證了在美國文學教學中培養學生性別意識的必要性。

關鍵詞:女性主義文學批評;性別意識;性別觀念

@@@一、前言

《高等學校英語專業英語教學大綱》對文學課程的要求是:“培養學生閱讀、欣賞、理解英語文學原著的能力,掌握文學批評的基本知識和方法。通過閱讀和分析英美文學作品,促進學生語言基本功和人文素質的提高,增強學生對西方文學及文化的了解。”

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研究對象是“女性閱讀”和“女性寫作”,它是現代文學批評的方法之一,也是文學講授的重要內容之一。西方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先行者們“從性別入手重新閱讀和評論文本,將文學和讀者個人生活聯係起來,激烈地批判傳統文學,尤其是男性作家的作品中的對女性的刻畫以及男性評論家對女性作品帶有性別偏見的評論,從而揭示出文學作品中女性居從屬地位的曆史、社會和文化根源。隻是到了70年代中葉以後,女性批評家才將注意力轉向集中挖掘、分析整理並創立婦女文學史及婦女美學的體係。”本文試圖從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角度分析美國文學選讀課程中的五部作品:華盛頓·歐文的《瑞普·凡·溫克爾》及《睡穀的傳說》、愛倫·坡的《鄂榭府崩潰記》、馬克·吐溫的《湯姆·索亞曆險記》及威廉·福克納的《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討論作家對女性形象的刻畫和塑造,揭示性別歧視製度的醜惡麵目,並探討在美國文學教學中培養學生性別意識的必要性。

@@@二、文本分析

華盛頓·歐文(1783-1859)是第一位享有國際聲譽的美國作家,在美國文學史上被譽為“美國短篇小說之父”。在小說中,歐文對人物性格的塑造栩栩如生、形象逼真,對故事節奏的處理快慢適宜、恰到好處,對懸念和反諷的運用熟練巧妙、讓人回味,總之,他不愧為小說大師。但是,我們仔細探究他對女人的刻畫及他的性別觀念,不禁為之遺憾。

在他的代表作《瑞普·凡·溫克爾》中,歐文側筆勾勒出悍婦凡·溫克爾太太的形象。凡·溫克爾太太是一位喋喋不休、咄咄逼人、凶悍蠻橫、罵聲不斷的女人,她被歐文稱為“潑婦”、“可怕女人”及“可怕的潑婦”。歐文為什麼塑造這麼一個“可怕女人”?在歐文的潛意識中,他對女人的看法如何?如果我們從這位太太的角度思考她的生活,她的所作所為真的那麼可怕、那麼不可理喻嗎?

為了回答這些問題,我們先討論這位懼內的丈夫瑞普·凡·溫克爾的為人處世和性格特征。瑞普是一個淳樸善良、性情溫和、樂於助人、無憂無慮的樂天派。別人的事他積極效勞,可是遇到自己家務事及自己家田地事的時候,他則成了懶骨頭。這樣,他家的田地越來越少,家境拮據,孩子們也穿得破破爛爛。自然,凡·溫克爾太太不滿意丈夫的懶惰成性,指責丈夫不為家庭盡責,“說他懶惰,說他事事不操心,說一家人都要毀在他身上。”這些批評並不過分。但是,在男尊女卑的性別製度下,家庭是由丈夫主宰的,妻子隻有委屈自己、順從丈夫的義務,哪裏有責怪丈夫失職和缺點的權利?凡·溫克爾太太公然違背性別等級製度,當然遭到其他人的鄙視和汙蔑。在溫克爾夫妻發生口角時,村裏“好心的”主婦們總是把一切錯處都推到凡·溫克爾太太身上。這個女人沒有獲得其他女人對她的同情和理解,想讓處於尊貴地位的男人理解她,更是難上加難。於是,在歐文的筆下,這個女人凶悍的性情及尖刻的語言被凸顯、被誇大、被歪曲,而那個沒有家庭責任感的男人卻成為“不幸的瑞普”、“可憐的瑞普”。敢於向性別等級製度挑戰的女人在男權社會最終要受到鎮壓!歐文沒有放過對這位“可怕女人”的懲罰:20年後,這個女人由於和小販發脾氣,血管爆裂而死。在男權社會,這樣不循規蹈矩、不委曲求全的女人不僅是該詛咒的,而且是不得好死的。

男尊女卑的性別製度扼殺了女人個性的同時也扭曲了處於優越地位的男人的心理。當心地善良的老實人瑞普聽到妻子暴死的消息,他感到的不是傷心和悲痛,而是欣慰和釋然,因為“他隻知道一種專製,他在它的壓迫下吃了多年苦頭,那就是婦人的專政。所幸這種專製也結束了;他已經擺脫了婚姻的枷鎖,可以任己所為,願意出去就出去,願意回來就回來,不必再怕凡·溫克爾太太的暴政了”。女人是暴君在男尊女卑的社會可能嗎?歐文在此當然要為他的男同胞的冷漠自私、無情無義、不負責任的行為開脫。歐文和瑞普沒有想到這位太太為家庭付出的辛勞:20年裏,她獨自一人把兒女撫養成人的艱辛,不承認她的奉獻,而且還要給她加上暴君的罪名,把她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