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晉代魏和三國的統一(5)(1 / 2)

陸抗命公安督孫遵在東部防止羊祜過江,派水軍督留慮在西部阻擋徐胤順流東下,自己督大軍在西陵依靠所築長圍抵禦楊肇。這時陸抗部下有一個叫俞讚的投降晉軍。陸抗因為俞讚了解吳軍虛實,知道一支“夷兵”(少數民族部隊)把守的地段是個薄弱環節,估計晉軍一定根據他提供的情況,集中向這裏進攻,便連夜用最精銳的部隊將那支“夷兵”換下來。楊肇果然進攻該處,被吳兵打敗,遭受重大傷亡。當楊肇無計可施,準備逃跑時,陸抗想去追擊,但考慮到如果分派大量軍隊,步闡就會乘機出城夾擊,於是命令全軍擊鼓,做出全線追擊的樣子,楊肇部眾恐懼,解甲奔逃,喪失了作戰能力。陸抗便派一支軍隊跟蹤追擊,獲得大勝。不久羊祜等見無隙可乘,隻好退兵。陸抗得以集中兵力,將西陵攻下,把步闡及其同謀處死,並請求將脅從的數萬人全部赦免。當陸抗凱旋東還樂鄉時,“貌無矜色,謙衝如常”,並不居功自傲。

可是,昏庸的孫皓,並未從步闡叛吳事件中吸取教訓,鞏固內部,反而以為西陵的勝利是“得天助”,讓一個叫尚廣的術士給他求神問卜,看能否“取天下”。尚廣說他能“青蓋入洛陽”,他便很高興,更“不修德政,專為兼並之計”《資治通鑒》卷七十九。一心想入主中原。

羊祜從江陵退兵之後,覺得要戰勝東吳,單從軍事上考慮問題是不夠的,還要爭取人心。因此,他在荊州“務修德信,以懷吳人”《三國誌·吳誌·陸遜傳》附《陸抗傳》裴注引《漢晉春秋》。他宣布投降過來的吳人,如果願意回去,不加限製。有一次,他領兵行軍到東吳邊境,糧食缺乏,收了東吳的莊稼,回來之後,按照糧食所值,送絹作為抵償。他領兵在邊境打獵,如果獵物先為吳人所傷,而被晉兵獲得,要送還給吳人。羊祜這些做法,使東吳邊境軍民“悅服”《資治通鑒》卷七十九。

羊祜對陸抗也抱著友好的態度。陸抗對此也表示歡迎。陸抗對羊祜很敬重,二人經常有往來,彼此都很了解和信賴。陸抗給羊祜送酒,羊祜飲之不疑;陸抗有病,羊祜送來藥品,陸抗也毫無顧慮地服用。陸抗對部下說:“彼(指晉)專為德,我(指吳)專為暴,這是不戰而自服。我們要維持和好,各保分界。”孫皓聽說雙方很友好,責問陸抗。陸抗解釋說:“一邑一鄉都不可以無信義,何況一個大國呢?我不這樣做,就是顯露對方之德,對羊祜毫無傷害。”《晉書·羊祜傳》。

孫皓不自量力,幾次派兵進攻西晉。陸抗上書勸阻說:“現在不力農富國,審官任能,嚴明刑賞,安撫百姓,而窮兵黷武,動費萬計,士卒勞瘁。這樣敵人不但沒有衰弱,我們卻得了大病。按目前條件,想入主中原,不是良策。”《三國誌·吳誌·陸遜傳》附《陸抗傳》。孫皓不聽。

273年,陸抗任大司馬、荊州牧,次年病重。臨死前,陸抗又上書孫皓,勸他加強西陵、建平地區的防務,防止敵人“泛舟順流”而下。不久,陸抗抱著不能挽救孫吳的遺憾心情,與世長辭了。

276年,晉武帝司馬炎以羊祜為征南大將軍。羊祜認為時機已成熟,上書請求伐吳。他提出理由說:

凡是靠險阻得以保全的,是由於雙方勢力差不多。如果強弱懸殊,雖有險阻,也是保不住的。蜀漢地勢不是不險要,我軍一進攻,藩籬並沒起多大作用,一直拿下成都,這是因為他們沒有足以相抗的力量。現在,東吳江淮險阻不如劍閣,孫皓殘暴過於劉禪,吳人困苦甚於巴蜀。我們晉軍的力量則盛過往時,應該趁這個時候平定東吳,統一海內。如果我們各路大軍齊下,東吳防不勝防,突破一處,上下就要震動,雖有智能之士,也很難找出對付我們的辦法。孫皓任情多忌,將領疑懼於朝廷,士兵困苦於原野,平時都想離去,大兵一到,必然有響應我們的。他們不能齊心合力,拚死抵擋我們,這是可想而知的。不用多久,我們就能取得勝利。《資治通鑒》卷八十。

羊祜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司馬炎很讚同。但由於朝臣意見不一致,杜預、張華等讚成羊祜意見,賈充、荀勖等以為伐吳不可。另外,鮮卑樹機能又在涼州反晉,而且聲勢較大,司馬炎暫時沒有發兵攻吳。羊祜歎息說:“天下不盡如人意的事,十件之中,常有七八。上天賞賜的東西,拒不接受,豈不為後世之人留下遺恨!”《晉書·羊祜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