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笑容不變,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轉而攬上東方朝辭的脖子,另一隻手細細拂過他的眉眼。勾起誘人的唇瓣,楚瑤眸光瀲灩,似要醉在這美色之下:“怎麼辦?我都不知如何下口了。”
兩人身子緊貼,在遠處看就好像是一個人,他們各自呢喃細語,聲音纏綿入骨,長發未綰,在溫柔的夜風的撮合下共同婉轉飛揚。
東方朝辭伸出一隻潔白的玉手,將發絲繞到楚瑤的耳後,又不知從哪出現的潔白晶瑩的玉丸,被他塞入口中。冰涼的感覺順著食道下滑,轉而消逝。麵前又橫過一隻杯盞,聽他說:“你一直想喝的南越菩瓊蜜,嚐嚐看。”見她別過頭,東方朝辭聲音越發寵溺:“乖。”
再也裝不下去,楚瑤猛然推開他,音色支離破碎:“你夠了沒有!”
杯盞被拋起,在空中翻了幾圈,後有安穩的被東方朝辭托在掌心,一滴未灑。
她眉眼上挑,美豔噬心入骨,僅有的薄紗附在手臂上,可看見那白皙細膩皮膚誘人的光澤。及過小腿的長發被她弄得淩亂,卻別有一番惑人景致。可在這時,卻泛著冷意。
楚瑤深吸一口氣,逼回自己的負麵情緒,幾乎用奪的方式,抓過他手中的杯盞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那杯子,頓時從底部向上蜿蜒出裂痕。
東方朝辭麵色不變,徑自點燈,屋內霎間亮了起來。
他背對著楚瑤,寬大的袖袍遮住了一點光線,投下一片陰影。他依然氣定神閑:“口感是不是還不錯?下次要不要嚐嚐喻國的青葉茶?唔,你應該沒喝過吧,青葉養自喻國皇宮禁地,喝過的人屈指可數。不過味道也算可以,我想你應該喜歡。”
邊說著邊牽引著她做到梳妝台前,明鑒的鏡子映出兩個清晰的人影。男的溫柔俊逸,女的魅人嬌俏。他拿起檀木梳子,熟練地在她頭上擺弄,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這鏡子是鄒夢帆送的吧,也不知道她腦子裏哪來的這麼多新奇事物什兒。”
透過鏡子看著女子逐漸成形的發髻,東方朝辭笑笑:“怎麼樣,我的手法,不比闌珊差吧。嗯?”
插上玉鏤雕丹鳳紋簪,又替她整理好碎發和衣飾,東方朝辭想想,從她的衣櫃裏拿出一套比較良家少女的裙子,喃喃:“還是穿這個比較好。”轉而看她,“換上。”
見她無動於衷,東方朝辭低笑:“我倒是不介意幫你換上。”反正,你遲早是我的人。
楚瑤看了他一眼,接過衣服就走到屏風後,滅了一邊的燈。
東方朝辭搖頭輕笑。
待楚瑤出來時,就看見他一派隨意地斜靠著,雙眼微閉,斂下了往日恣意流轉的光華,一身白袍的他在幽靜的夜中更顯漂浮。夜風微涼,浩瀚無際的夜幕中渺漫宛轉悠揚,傾了遠處青山剔透潔白醉殤梨花。
東方朝辭側首,又不知從哪拿來了一麵輕如蟬翼的白色麵紗,雙手繞過楚瑤腦後,輕輕的固定在發髻上。這樣一來,楚瑤的鼻尖幾次觸碰到他的胸膛,幾次總是有意無意之間摩擦著他胸襟前光滑的布料。他身上的獨有的氣味不受控製地鑽向她的鼻子,饒是她每天習慣麵臨東方朝辭麵不改色的調【hx】戲,也不禁有些麵紅耳赤。
麵紗之上,一雙盈盈媚眼纏綿如斯,東方朝辭暗自懊惱,拿了巾帕蘸著水細細地擦去她上挑的眼線,和魅人心魂的紫色眼影。楚瑤本來肌膚白皙剔透,冰肌玉骨讓人看一眼就欲罷不能,加上她隻戴著麵紗,所以隻在眼部做了功夫,沒有在臉上塗脂粉。
擦去裝飾的楚瑤,更是讓人眼前一亮。東方朝辭親手綰的輕巧的發髻斜斜地垂在腦後,白玉簪堪堪插入其中,潔白光滑的額側掉落幾絲碎發,惹人憐愛。楚瑤垂著眼,從東方朝辭的角度隻能看到還未來得及掩下的眼波,長卷的睫毛微微顫抖,好似嬌羞。麵紗自她秀挺的鼻梁挺起,輕快的隨風張揚,猶遮未遮,就像江南懷春少女,羞澀來不及掩飾,就落入心上人的眼中。
那一身銀色長裙在月光中閃耀,淡得讓人以為白色色藍色絲線滾出讓人炫目的銀河群星,肩若削成,腰如約束,就是九天的仙子也不及她一分光華。
當真是有美人絕世在閨閣。
東方朝辭滿意地點了點頭。拉起她的手:“跟我來。”
楚瑤也沒說什麼,任由他攥著自己的手,跟在他的身後。直到走到窗前,她才微微詫異:“你幹什麼?”
東方朝辭側首微笑,攬過纖腰,另一隻手從膝下穿過,還沒等楚瑤反應過來就被他抱在懷裏,一起一降,已然越到窗外,衣袍鼓動,袂角打到臉上,這樣看著他完美的下巴,楚瑤又一陣的愣神。知道他落地,朝她笑了一下:“怎麼,我的懷裏就這麼溫暖,讓你都舍不得下來了?”
那調侃的語氣讓楚瑤回神,借著他的手臂翻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