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我和李齊貌合神離。但李齊卻經常找我耍,聊東聊西,說南道北,有時候往我桌子上扔盒煙,也有時候從我抽屜裏翻走半包茶葉。蘇紅跟我對桌,對我倆的關係很感困惑,待李齊走後,就跟我說看上去,你們倆挺好的呀!
好不好,我和李齊知道。但彼此間卻從不挑明,畢竟好了十多年,要是挑明了,反添尷尬,想起來……怪可惜的。因此對於蘇紅的疑惑,我處之以微笑,說對啊,我們倆一直挺好的,有什麼問題嗎?蘇紅吃了憋,就不再吭聲了。
習慣上,我一般不愛去找李齊,雖然他每次離開,總對我說:閑著,去我那裏耍!
有一回,我去找李齊,想跟他耍耍。在路上,我看見小偷偷蘇紅的手機,我就喊起來。小偷前麵逃,我在後麵追,小偷扔掉手機,我才停住腳步。過了一會兒,蘇紅氣喘籲籲地跑來,我存心逗她,說手機沒追回。蘇紅卻長籲一口氣,說丟就丟了吧!
於是我很奇怪,等蘇紅走後,我翻看她的手機短信,發現幾乎全是李齊的。
我很慶幸,在蘇紅麵前,沒有說李齊的不是。於是我將蘇紅的手機送給一個流浪漢,指引他去賣給蘇紅的男朋友周小武。流浪漢賺了20塊錢,很開心,很大方地甩給我2塊錢,說是回扣。我拿著兩塊錢買了一根冰糖葫蘆,一邊吃著一邊去找李齊。
跟李齊耍了沒多久,周小武來了,手裏攥著蘇紅的手機,朝李齊就打。周小武練過空手道,雖然有我阻攔,周小武還是把李齊給揍個半死。我送李齊看醫生,李齊很感動,說幸虧你,否則……我安慰李齊,說你跟我客氣啥?跟我說說,你怎麼惹毛周小武了?
李齊跟我打馬虎眼,說不知道。於是,我心裏的歉疚感,徹底沒有了。
回去以後,我不給蘇紅好臉色看。蘇紅很委屈,說手機丟了,你還這樣對我。我說周小武打了李齊,你說我能不生氣嗎?蘇紅很吃驚,說這個王八蛋,怎麼打人呢?我說你問我,我問誰去?蘇紅我告訴你,你如果不喜歡李齊來找我耍,明說麼,何必打人?
說完我就走。我不喜歡研究蘇紅深深淺淺的目光。
李齊不再來找我耍。蘇紅的目光開始較長時間停留在我身上,我很不習慣,沒話找話說我和李齊過去的故事。蘇紅很感興趣,每次都很愉快地聽,許多時候都樂不開支。後來她遮遮掩掩問我李齊住的地方,並且還提議,要是閑著有空,一起去他那裏耍耍唄!
我不笨,明白。去的時候,應該還準備點營養品。我們是好朋友。
我先去買東西,結果遇到了洋芋。看到洋芋,我說李齊受傷了。洋芋聽了就跑了。看著她的背影,我黯然傷神。回去的路上,我又遇到了周小武,我責怪周小武,說他打人不對,還說李齊夠意思,受傷那麼重,沒報警,否則……周小武很慚愧。
回去以後,我喊上蘇紅,一起去李齊那裏耍。蘇紅很快樂。
到了李齊屋裏,我們看到李齊和洋芋抱在一起。蘇紅臉色很不好看。李齊很尷尬。我責怪李齊說,你們要親熱麼,怎能不關緊門,好了,你們忙吧,我們閑著再來耍!走出門,我和蘇紅瞧見了捧著花籃的周小武。蘇紅說李齊屋裏有個女人,她欺負我!
周小武扔了花籃就衝進屋子裏。我拚命抱住周小武,大聲喊洋芋,快跑!
事後,洋芋來找我,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說李齊對你很專一,你不要懷疑他,他跟宋紅半點關係沒有,李齊閑著來找我耍,是真的來找我耍,不是找蘇紅耍的……洋芋緊盯著我,說你和李齊真不虧好哥們,可你越替李齊解釋,我越懷疑!
洋芋甩了李齊。李齊很難過,我心裏也很難受。
於是我閑著就去找李齊,跟他聊東聊西,說南道北。每當我離開時,都跟他說,閑著有空,去我那裏耍啊!但李齊卻不再來找我耍了,我偶爾說起李齊,蘇紅就表現得很厭煩,說你能不能別提李齊,提起他我心裏就添堵!聽蘇紅這麼說李齊,我不太快樂。
洋芋卻開始來找我,她說從我攔住周小武保護她,她知道我才是真心地愛她!在我和李齊之間,她最終決定還是要選擇我!
——我被嚇住了!所以我選擇了拒絕。我不能對不起李齊。
為了表示我的決心,我很快戀上個女友,可沒過多久,人家就不跟我耍了。於是我繼續找女孩子,可過不了多久,她們都離開了我。我很懊惱,於是開始懷疑,究竟是誰在搗鬼?洋芋?蘇紅?李齊?周小武?小偷?流浪漢?……反正,都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