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往後看,閃著美麗的笑容,“哥,還是被你找到了。”她拉他,看著安舒:“她是安舒,我剛才要找的人就是她,我吐了她一頭。”說完,吐舌笑了笑。
男子的氣質很好,衣服很合身,一雙眼睛有若天上的星特別明亮,這點倒與葉靈一致,男子微微一笑,伸出手來,他的手指極長,在燈光下特別的白,安舒也伸出與她相握,他真誠地說:“我叫葉範西,我妹妹很任性,給你帶來困撓很不好意思。”
安舒搖頭,“你妹妹……”她搜索著腦袋的詞,“……很特別。”這樣特別的女孩子,很惹人喜歡。她聽到汽笛聲,回頭一看哲宇站在車門口了,安舒朝他們笑笑,“我朋友來了,很高興認識你們,再見。”說著,轉身就走。
葉靈在後麵急急地問:“你不留張名片嗎?”
安舒抱歉地回頭:“我出來匆忙沒帶名片。”
葉範西從西服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上去,“上次有我的電話,如果在美國想找玩伴,我與妹妹都很樂意奉陪。”
安舒看了一眼名片,做得極為精美端莊,雙手接過,匆匆點了頭算是告別。回家的路上,安舒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給哲宇聽,哲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安舒,你也有被這麼野蠻相待的時候。”
安舒白了他一眼,哲宇並不在意,繼續開車,車裏放著一張新出來的唱片,裏麵的人悲聲唱著:“我已經好幾天,深夜不能眠,都為了誰,我隻是心疼你,哭腫的雙眼,……”反反複複的,似是沒有盡頭,仿佛要唱到人心裏去。
安舒別過頭,哲宇開的是敞蓬跑車,風吹過,將她的瀏海吹散,她本能地用右手去攏頭發,卻發現手心裏還握著葉範西的名片,名片上他有一張小小的照片,極小,也是黑白,臉上的棱角極為分明,與剛才柔和的樣子仿若兩人,她突然想起了蘇冠宇,他也是這樣的人,做事極嚴肅,一臉的硬線條,但麵對她的時候線條卻柔和如同春風拂麵。她迷茫地望著哲宇,男人都是這樣的嗎?溫柔的時候能化得了冰,冷酷的時候卻能將夏天變成冰窖。
哲宇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微笑地看著她一眼。安舒定定地問:“哲宇,你愛過人嗎?”
“嗯?”哲宇不明白安舒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安舒依舊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就是天天會想著他,他做什麼都會在意。”她想再說些什麼,卻再也想不出來,她隻能說:“就是很愛很愛一個人,你遇到過這麼一個人嗎?”安舒的眼神極為認真,似是如果哲宇不回答,她的眉頭永不會舒展。
哲宇沉默半晌,才緩緩道:“以前,有的。”
那就是以前有了,安舒看著遠方,覺得夜晚的美國真是漂亮,各式各樣的高樓,在中國內地就沒有,她讀大學的城市也沒有,學校在郊區,她是不個不想動的人,極少晚上會去城裏逛,直到到了上海她才覺得夜裏的生活也可以這麼豐富,她看著各式各樣的人在路旁旁若無人的親吻,擁抱,更是覺得這世上她是最傷心的人。
回到家兩人各自回房睡覺,誰也沒有提起今天開始的話題,她們根本就沒有勇氣去重複這個問題,愛人不若被愛,總是甜的,愛人總帶些若有若無的苦澀,想否認也不成。生活周而複始,第二天一早,安舒早早起來,來美國一趟,一直想望的大瀑布就在眼前,心情再不好她也不想耽誤旅遊的時間,哲宇今天有一堂測試,不得不去,安舒本來問兩位老人去不,回頭一想,與老位老人在一起怕是會沒什麼話題,便一個人整理了東西又在租車公司租了一輛敞篷小轎車,一路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