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看著這來去匆匆的大雨,隻一會,天空便出現了一道彩虹。安舒大笑起來,秋天的彩虹,秋天竟然會有彩虹。顏色很淡,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得清楚。

蘇冠宇不知道她竟會因為一道彩虹而如此高興,臉上也露出了清清淺淺的笑意,兩人均是站在窗前,一個微抬頭看著天空,一個帶著笑意注視著看天空的人,旁邊的人大嚷起來,說他們倆是絕配。安舒本來不是主演,因著這一個動作,竟被話劇團的人將她奉為主演了。

整整一個星期她見到他心都跳得很厲害,她期待與他配戲,卻在一接觸到他眼睛的時候閃開,這種欲說還休的狀態給話劇帶來了極好的效果,這部話劇過關斬將,竟拿到了全國大學生話劇賽的金獎。她捧著獎杯回家,楚明軒與她對視,她臉上的笑意慢慢淡淡化,直至消失。

安舒至今記得楚明軒那個時候的眼神,說不出的憤怒,惡狠狠地對視著她,“安舒,不要與這個人走得太近,知道嗎?”安舒模模糊糊的應著,並不理解為什麼父親到了自己交朋友也要管的地步。

他從來不曾如此。

她進自己的房間,房間裏的東西一覽無餘,她研究了半天,才將這個小小的獎杯放在了自己床頭的小櫃子裏,她躲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打電話給任瑞兒,瑞兒已經睡著,模模糊糊地接起電話,她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未說出來,瑞兒見沒人說話,又啪的一聲將電話掛了,她聽著電話裏嘟嘟的聲音,神思全無,一片心軟軟的飄在空中,再沒了著落。

第二天她一天都窩在家裏,看著天花板,繼母上來叫她吃飯她也沒聽見,瑞兒進門的時候她正瞧著陽台上那株月季花發呆。瑞兒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拍,她嚇得臉色蒼白。

兩人坐在陽台上,安舒將昨天的事與瑞兒說了一遍,瑞兒平時的性子是極活潑的,此時也隻是低垂著頭,一點點輕笑點綴在嘴角,一本正經地問,“安舒,你愛上蘇冠宇了嗎?”

安舒皺著眉頭,她並不知道是不是愛,卻在心裏牽掛著他,不想聽別人講他一句的不是,她隻是想默默地維護著這種感覺,她並不明白這是不是愛。

瑞兒抱住安舒的頭,眼淚流得極快,安舒不知道瑞兒要流淚,卻也不敢問。

瑞兒哭夠了,便笑,又哭又笑,顏影也散架了,安舒任她抱著,隻覺安靜。

安舒慢慢地移開目光,蘇冠宇還是那樣的一幅神情,她皺眉,急急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蘇冠宇卻笑了起來,似是看到她氣急敗壞是那麼快樂的事,她站起身,終於想走。蘇冠宇拉住她,慢慢開口,“我昨天說過了,借貸給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