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及忽然很想讓這一刻停留,不需要太多,隻要每天早晨醒來能看到虞漾,能接到她遞過來的毛巾和熱茶,不需要言語,隻需要這樣就夠了。
“咚咚咚”,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虞漾命丫環將門打開,原來是哥哥虞添。
虞漾先給虞添見禮,然後說道:“哥哥,以後別喝那麼多酒了,昨天你和士及哥哥醉得連路都不會走了。”
虞添見虞漾正在為士及搓洗毛巾,笑道:“我倆都醉了,你怎麼就不去看看我,隻照顧士及哥哥一個人呢?”
虞漾一早醒來,想都沒想就往士及這裏走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哥哥這麼一問,登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宇文士及聽說虞漾第一個想到了自己,喜不自禁,趕緊替虞漾打圓場,說道:“虞兄有那麼多丫環服侍,就不要和我這個客人計較了。”
虞添本就是和妹妹開個玩笑,見妹妹害羞,也就及時打住。
宇文士及整理好衣冠,對虞添說道:“虞兄,昨日賢弟本是來和你商量事情的,幾杯黃湯下肚又給忘了。”
虞添說:“我也正是來向你說這件事。”
兩人相視一笑,昨夜一席徹談,使得兩兄弟友誼又跨進了一步。
士及說道:“我想請虞兄作兩幅畫,一幅梅林,一幅雪景。”
虞添打趣道:“我的畫可是價值千金,你不會是想拿畫去換銀兩吧。”
士及笑道:“虞兄真會開玩笑,這畫不是給我的,是給皇上的。”
虞添一聽,神情立刻嚴肅起來,讓虞漾把丫環們都帶出屋去。
宇文士及請虞添坐下,一五一十地和虞添說了自己為楊廣診療的事情。
虞添聽後立即開始閉門作畫,事關皇上龍體的大事,虞添反而謹慎起來,一幅雪景圖就畫了三天。
士及有些等不及,便稍稍催促虞添。
虞添想起自己以前畫過一幅橘綠在梅園品梅的畫,如今便用色彩將橘綠蓋住,改為一座房子,其餘的梅林皆可用現成的。
以後,在心底也將橘綠抹去吧。
不到半日,虞添便完成了梅林圖。
士及拿著虞添親手所畫的《京都無處不染雪》和《梅熟時節滿園香》,非常滿意。
在父親宇文述和張太醫的陪同下,士及立即向楊廣宮中趕去。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士及對楊廣說道:“陛下龍體之恙,乃是真水不足,龍雷之火上越,非草木金石能治,需寬容十日,待我去求一位仙友,取來天池之水滅得龍雷之火。”
楊廣一聽需要仙人相助,不免恭敬起來。
士及接著說道:“為免風吹火動,請陛下在這十日內,獨居一室。”
這對楊廣來說是件難事,不過在神靈麵前豈敢放肆。
士及又說:“為解寂寞,禦前侍衛虞添特呈上兩幅畫,供您欣賞。”
楊廣見宇文士及想得很周全,便按照吩咐,獨處一室,把兩幅畫掛在牆上觀賞。
玉篇
宇文士及騎著特勒驃來找虞添,特勒驃自然和滅紅寶劍見上了麵,隻見滅紅寶劍哼著小曲,春風滿麵,好不快樂。
特勒驃詫異地問道:“滅紅兄,我見你家小主人虞添頭發都要愁白了,你怎麼還這麼沒心沒肺的唱歌啊。”
滅紅寶劍說:“沒心沒肺,長命百歲。”
特勒驃說:“得了,你就實話實說吧,究竟是什麼好事?”
滅紅寶劍說:“那你得先告訴我,你們主人宇文士及這麼火急火燎地來找虞添做什麼?”
特勒驃說:“本來士及在宮中和張太醫商量著給皇上治病的事兒,誰知道他一個念頭又來你們這兒了,誰知道他啊,永遠那麼天馬行空。”
滅紅寶劍說:“你們主人可不簡單,我現在天天跟著虞添在宮中,常常聽見淮左公主說非宇文士及不嫁呢。”
特勒驃說:“不會吧,這可如何了得,我知道我們主人心有所屬。”
滅紅寶劍說:“隻怕不是宇文士及心有所屬,而是赤兔兄你自己心有所屬吧,哈哈。”
特勒驃說:“滅紅兄,你現在說話怎麼這樣口沒遮攔,光天化日之下血口噴人。”
滅紅寶劍說:“赤兔兄,不,應該叫你特勒驃,玉琴叮囑過我們,以後都叫你特勒驃,免得勾起你敗走麥城的傷心事。”
特勒驃說:“琴兒妹妹真的特意叮囑過你們?”
滅紅寶劍說:“你看看,你看看,提起琴兒你眼睛都放光了,特勒驃,愛就大聲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