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勒驃說:“我如何高攀得上琴兒,她一向隻青睞風雅之士,我一匹拙馬,哪裏夠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滅紅寶劍說:“可是你默默地為玉琴付出了那麼多,我看得都非常感動。”
特勒驃說:“琴兒妹妹願意給我為她付出的機會就已經夠了,我就怕哪一天連這個權利都被她收回,那我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滅紅寶劍說:“特勒驃,你為什麼要這麼無私,你想想,當年玉琴跟著王昭君出塞,你可是背著她一步步的過大漠啊。”
特勒驃說:“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我並沒有覺得我為玉琴犧牲了什麼,能陪著她一起吃苦很幸福,而且那時候,我日日能聽到她的聲音,你知道她的聲音有多麼動聽嗎?天上的大雁聽到後都忘記了飛翔,一頭摔倒在大漠裏,讓我們白白賺了頓免費的晚餐,哈哈。”
滅紅寶劍說:“其實你這樣的心態我也能理解,當時簪兒也跟在王昭君身邊,我都快心疼死了,不知道她們跟著去那蠻荒之地做什麼?”
特勒驃說:“王昭君是第一個和親去到塞外的女子,如果和親成功,大漢便可和匈奴停息戰爭,共享和平,功在當代,惠及子孫。但是,塞外乃苦寒之地,況且又和我們中原風土人情相去甚遠,琴兒妹妹和玉簪一定是怕王昭君在匈奴受了委屈,所以都選擇相伴左右。”
滅紅寶劍說:“確實,一個女子退卻了千軍萬馬,保得四境安寧,功勞之大,莫過於此。不過,我當時還是很生氣,尤其是氣那個畫師毛延壽,他什麼意思,明明眼前放著這麼個容貌超群的姑娘,他活生生給人家畫成了個醜八怪。”
特勒驃說:“啊,滅紅兄,難道當年你是你把毛延壽殺了啊?”
滅紅寶劍說:“沒錯,我當時盛怒之下,就讓毛延壽見閻王爺去了,要不是他因為貪財,醜化了王昭君,玉簪哪用得著跟去匈奴遭罪。”
特勒驃說:“滅紅兄,你大錯特錯,這事情哪裏能怪毛延壽啊,即使王昭君被留在了漢宮,總還會有李昭君,曹昭君,何昭君被送到匈奴的帳篷裏,不管是誰被送去和親,以琴兒妹妹和玉簪的個性,肯定都會義不容辭的跟過去的。”
滅紅寶劍說:“想想也是,看來我當年是錯殺了毛延壽,而且,有時候人的意態在畫麵中也不容易被表現出來,都說丹青難寫是精神嘛。”
特勒驃說:“所以說,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不過毛延壽也確實死有餘辜,他借畫像之名,不知道敲詐了多少宮女的錢財。但是,不管毛延壽如何罪孽深重,我還是要奉勸滅紅兄一句,你的性子總是過於衝動。”
滅紅寶劍說:“特勒驃,請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意氣用事了,因為我已經和簪兒約定好,以後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要先冷靜三秒鍾。”
特勒驃說:“哦,原來如此,這回我可算知道滅紅兄為什麼喜形於色了,原來是和玉簪和解了。”
滅紅寶劍說:“不瞞你說,我現在和玉簪的關係已經不同往日了,所以,我今天才強烈建議你和玉琴推心置腹的說出你的心裏話,人生苦短,又何必事事都放在心中藏著掖著呢。”
特勒驃說:“我的想法恰恰和你相反,沒錯,如果和琴兒剖白了心跡,我自然是痛快了,可是琴兒呢,她為什麼就一定要被動的了解我的心意,你知道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會想要有所回報,不希望我毫不索取的付出,這樣一來,我反而羈絆了她,與其這樣,我寧願以仰望的姿態注視著她飛翔,也許有一天,她倦了累了,希望有一棵大樹可以休息的時候,我才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我最強壯的那一根枝幹讓她停歇。”
滅紅寶劍說:“世總為情,天下之聲音笑貌大小生死,無不出乎其間,特勒驃,你有你愛的方式,我也就不橫加阻擾了。”
特勒驃說:“我現在慢慢也明白我的主人宇文士及了,他對虞漾也是愛在心頭口難開,隻要他開口,宇文家、虞家、裴家三家的關係立刻會變成一團扯不清的亂麻,與其弄得三家都雞飛狗跳,不如不要去跨越這個雷池,彼此安分守己,至少還能將一個朋友的名分維護周全。”
滅紅寶劍說:“我的主人虞添又何嚐不是陷在這樣的嚴峻局麵當中,雖然我們很羨慕人間能夠自由的談情說愛,但是看著他們一個個為情所困的樣子,又覺得可憐可悲。”
特勒驃說:“也許,這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吧。”
宇文士及還得趕回宮中,起身向虞添告別。
特勒驃和滅紅寶劍尚各自沉浸在思緒中難以自拔,回過神來,發現兩人已被各自的主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