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原是府裏的兩個丫頭,已經踏著整齊的步子來到了江煙歌的麵前,福了身,從身邊的青衣丫頭手中取下了隻白淨的鴿子。
江煙歌放下手中的果子,伸手接過了鴿子。
“怎麼抓了隻鴿子?”蚩鈴有些疑惑,伸著頭想要瞧仔細些。
“鈴兒,這是信鴿,你看它腳端,可是係著一根紅神,綁著信呢。”江煙歌笑著取下了信件,隨即站起身子,手一鬆,鴿子撲棱了兩下翅膀,就飛的沒影了。
蚩鈴笑眯眯的伸著頭,“你們大涼門道可真多。”
江煙歌捋開了信紙,赫然入目的楚彧,叫兩個人都晃了神。
原是楚彧要成親了,說想請蚩鈴和江煙歌去樓蘭。
蚩鈴眉目晃了晃,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太多的感情,年少放不開,誤以為是愛,後來在遇到段之晤的時候,才發現,那些放不開的愛,沒有難舍。
沒有比較的愛太過於輕飄飄,現在就很好。
江煙歌遲疑的轉過頭,看向蚩鈴,“你要去麼?”
蚩鈴搖了搖頭,半晌,又點了點頭,“去便去吧,也算給我最不堪回首的曾經,一個交代。”
江煙歌沒有什麼大反應,她去不去都無所謂,段殊玦對她太放心。
這一天過的格外的快,本來段之晤陪蚩鈴去,結果段殊玦卻早早的就拉上了江煙歌的手,說什麼他也去。
可是朝中斷然不能沒有誰把持朝政,誰知,竟是教給了江景鴻,你說都是什麼事?
江景鴻被按在龍椅上,大斥年輕人不懂事,幹的都不是君主該幹的事。
當然,是背著段之晤說的,還要挾身邊的宮人不許說出去。
快馬加鞭到大涼其實是很快的,加上近日實在是沒什麼繁忙公務,江景鴻坐在龍椅前不過是假裝段之晤,嚇唬人罷了。
況且,要是真有朝政,他一個粗狂的將軍,決然打理不好,渡大學士麵紅耳赤的蹲在一旁,批閱著奏折,真不知道這不靠譜的君主是怎麼想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有說有笑的離了京都。
段之晤對蚩鈴的肚子格外重視,巴不得給她捂個十層八層,這不,段之晤看著蚩鈴捂得嚴實得肚子,還是左右不放心,段殊玦探頭打趣,“你就將你媳婦的肚子,放懷裏圈著,給她留點地兒,誰也蹭不著。”
你別說,段殊玦打趣的話,段之晤還真是當真聽了進去,一拍手,好辦法!
段殊玦整個人都黑了,別人說一孕傻三年,他看段之晤還沒孕呢,就傻了。
江煙歌捂著嘴就笑了,以前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世會是這種結局,那時候做夢都不敢想的,這一輩子,總是沒有負她,全都在手裏握的緊。
段殊玦看江煙歌發呆,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語氣柔和,“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要是直接就死了的話,或許不會遇到你了吧。”
“哈哈哈哈,怎麼會死呢?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陪著你,哪怕是無垠的夢,我也陪你闖一闖。”
江煙歌的眼眶忽然就紅了,他說無垠的夢也陪我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