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陶謙(2 / 2)

有徐州百姓作為軍糧,曹軍短期之內自然是不必為糧草匱乏而擔憂,一路之上可謂是勢如破竹,徐州軍民聽說吃人的曹軍來了,幾乎是聞風而逃,連一點像樣的抵抗都很難組織起來。

其實以這個是代的人的眼光來看,小月兒覺得陶謙被打那純屬活該。陶謙和這個是代的很多高官一樣,有政治才能,卻沒軍事才能,在盛世爭一爭廟堂倒也無妨,在亂世則隻能醜態畢現,簡單來說就是眼高手低之輩。

曹操第一次打徐州,是因為陶謙煽動袞州流民造反,攻打袞州。正常來說流民是很難大批聚集的,因為大量聚集在一個地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東西可以吃,就算是小月兒在南陽救濟豫州流民的時候,也沒有說幾十萬流民全部堆在宛城,那簡直是找死的行為。可一個徐州下邳人闕宣卻能召集袞州流民,並且舉兵造反自稱天子,這顯然就很有問題。更有問題的是,陶謙打著剿滅叛賊的名義,直接打進袞州,打進去也就算了,竟然還沿路劫掠,似乎是以為曹操才和袁術打了一仗,虛弱不堪,想要趁火打劫,結果反被人家曹操追著打回了徐州。然後曹操的老父親曹嵩原本是在徐州避禍,曹操此時信不過陶謙,怕小心眼兒陶謙遷怒於曹嵩,所以才命人將來父親接回袞州居住,結果陶謙卻硬是要派人護送一程,然後就出了曹嵩被殺這檔子事,你說這和陶謙沒關係,誰信?你曹操占了徐州數縣之地,那陶謙本就不是什麼氣量寬宏之人,他能忍?

昔日許邵許子將前往徐州避禍,也曾經說過“陶恭祖外慕聲名,內非真正,侍吾雖厚,其勢必薄。”大意就是說陶謙外表上看起來尊重海內名士,其實內心絕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別看現在對待我好像很禮遇的樣子,將來必定會露出真麵目的。於是聰明的許邵就跑了,結果許邵的話很快便應驗。簡單來說陶謙就是個偽君子,還是那種沒啥真本事的偽君子,和嶽不群簡直沒法比,不僅昏招頻出,還輕易就被人一眼給看破,小月兒甚至都懷疑,之前那封信說不定還真就是出自陶謙手筆,有這麼蠢的前例在,再幹出點什麼蠢事她真心不覺得奇怪。

更何況,誰保證這就不是陶謙自以為是的一手妙招呢?要是曹操放心不下自己,怕自己是假途滅虢,和自己打起來,這豈不就解了徐州之危麼?這樣的驅虎吞狼之計陶謙用出來也是說得通的啊!

一個人在庭院中練習射箭的小月兒依照近日以來得到的消息,不斷推演著當今局勢的發展,手中卻仿佛將那靶子當成劉備與陶謙似的,一箭又一箭,接連射中靶心,甚至還有一次射出了追尾箭,將之前的箭杆一分為二。

自從上一次飲宴之後,蔡家姐妹對小月兒便生疏了不少,小月兒不知道那天發生的細節,但她可以明顯感覺到兩人對她的刻意疏離,這讓她心裏很是不好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能夠讓原本和自己親如姐妹的兩人產生疏離感,但這個問題卻又根本沒辦法開口詢問,所以最近她的情緒也逐漸開始暴躁了起來,要是換做以往,性子溫和的她必然是虛心請教,絕對做不出當眾摔信的舉動來。

練習了好一會兒,看到為自己遞上汗巾的不是肜兒而是長著一張馬臉的陰陽,小月兒接過汗巾擦了擦頭上的細汗,親昵地拿臉去蹭了蹭陰陽,“還是你對我好,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這話聽得周圍隨侍在側的仆婦們都心裏在打小鼓,雖然小月兒平常待下人一直都十分寬和謙厚,但最近她的變化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一想到要是小月兒也變成其它那些大戶人家裏的嬌小姐那樣,不拿人命當人命,以她現在的地位可沒人能夠為她們出頭。以前好歹還有個張媽在,作為小月兒乳母,雖然張媽一般不開口,嗯……也沒啥可開口的,但是隻要張媽在,好歹還有個可以規勸她的人,可張媽去年已過世,小月兒又幼年喪母,父親呂布現在也還在外邊漂泊為生,原本和她關係很好的蔡家姐妹不知道為什麼也疏遠了她,身邊可當真是連一個貼己的人都沒有了,難道她們還能指望那匹叫陰陽的馬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幫她們求求情不成?雖說隻要能活命,就算欠一匹馬一個人情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可是否能夠欠下這個人情都隻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