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撫著柳琴說:“柳琴,你好像很有經驗。”
柳琴說:“水仙一點一滴都告訴過我,你呢?好像也懂得很多,不至於有水仙那樣的女孩告訴你怎麼做吧?”
範文不語,柳琴翻身坐起,說:“你有過?她是誰?”
柳琴不覺落下淚來,範文慌了,也坐了起來,他為柳琴抹著淚,說:“那是大學裏的事,一場遊戲而已。”
柳琴說:“講出來。”
範文說:“上大二的時候,我們班到郊區農村學習勞動,我和另一個女孩分到田裏割玉米,歇下來,聽一塊兒幹活的農民講了許多黃色的故事,那女孩聽了就控製不住了,乘別人不注意悄悄拉著我到了玉米田深處。”
柳琴問:“後來呢?”
範文說:“後來,寂寞時我倆也到小旅館裏同居過幾次,再後來,畢業後再沒見麵。”
柳琴再次躺下,她在想,“事情實際上就這麼簡單。有時人為了簡單的事竟做了那麼多複雜的鋪墊。男人女人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何故又去製造許多中間環節呢?愛有多大意義呢?不愛又會少了什麼呢?不過如此。”
柳琴自己覺得自己有一種徹悟,她覺得自己把一個並不要緊的東西嚴密看守了許多年,待有一天拿出來後,才發現什麼也不值。
當範文再次湊近柳琴時,柳琴仍膨脹起激情迎接他。柳琴想這就是男人,這就是女人,這就是人類最高尚而又最汙濁,最美麗而又最醜惡,最親密而又最遙遠的時刻,是每個男人和女人最公平也最秘密,最渴望、最真實也最虛幻的事。
範文說:“我們結婚吧。”
柳琴點點頭,偎依在範文懷裏,柳琴心說:“我這就要做這個男人的妻子,為這個男人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了。”
王斌來到葉子的住處,問根兒放寒假回來不。葉子說:“不回來,根兒寫信回來告訴家裏,利用放寒假打工掙點錢,幫父親減輕些負擔。”
王斌說:“你父親的死要告訴根兒嗎?”
葉子說:“先擱著吧,別影響了他學習。”
王斌說:“聽人說,你的手很巧,納的鞋墊很好看,心裏對我好,怎麼就不想著送我一雙呢?”
葉子說:“也想過,可怕你不收,納好了一雙不敢給你,就送別人了。趕結婚,我給你納一雙。你想要什麼花樣的?”
王斌說:“你看好的就行。”
王斌說完,又咳嗽起來。葉子心疼地忙給王斌拍著後背:“等你有空了,我陪你到醫院看看。”
王斌聽了,心裏一熱,他扭身抓住葉子纖細的手,用熱切的目光望著葉子說:“我想親你。”
葉子順從地閉上眼睛,王斌把嘴唇貼上去,拚著力吻著葉子濕潤飽滿的唇,像要把葉子一口吞進去。
王斌吻著吻著,把手伸進了葉子的腰間,卻被葉子用手推開了。
王斌說:“怕什麼,你已經有過一次了。”
葉子說:“雖然我破了身子,但我還是想把它留在新婚之夜給你。”
王斌沒有勉強葉子,告訴葉子早點歇息,他去燒鍋爐,就出了葉子的屋子。
李勇還沒睡,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項雲的照片。王斌知道李勇心裏難受,前些日子,項雲提出和李勇分手,項雲陷入鬆塔鎮政府一位副書記精心編織的情網,不得不和李勇分道揚鑣。
“別傷心,走了項雲,還有朱雲,世上女孩多的是。”王斌安慰李勇。李勇歎了口氣,說:“我沒有你那麼幸運,有好幾個漂亮的女孩愛著你,走了水仙,又有那麼溫柔的葉子投進了你的懷抱。”
“那把葉子嫁給你算了。”王斌開著玩笑說。
“我要是娶了葉子,把她當祖奶奶看待。”李勇說。王斌說:“睡吧,失戀可別失眠,這樣身子骨吃不消,雪上加霜,厲害著哩!”
李勇說:“好吧,聽你的,做夢交個女朋友吧!”
王斌笑笑,鋪開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