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卻不停馬徑自往前走,等朱高熾等追了上來方笑道:“朝廷如此雷厲風行已見齊泰黃子澄等書癡迂腐,治大國如烹小鮮,如此動作諸王豈有不戒備之理。如調北平之守兵,燕王豈有不防之理,若隻調將,中下將領多得燕王眷顧,到時燕王登高一呼,朝廷不過徒送人頭給燕王祭旗。控製北平易如反掌。到時清君側之旗一舉,諸王影從,燕王十萬鐵騎南下,朝廷能打仗的武將已被太祖一掃而空。天下,唾手可得!”他這一說,,隻如燕王已稱帝一般,眾人的心不禁又落下地來。
潭淵長鬆一口氣笑道:“大和尚真能嚇人,有大師輔弼燕王,真燕王大幸。”
朱高煦也道:“父王能得天下,大師必為首功之臣。”
朱高熾卻道:“隻是此去我兄弟若被朝廷扣壓做人質,父王顧忌我兄弟,怕是會束手。”
他還沒說完,朱高煦和潭淵剛放下的心一下有提了起來。朝廷若是扣壓的他們三人坐人質,又何必調北平防禦之兵,隻要北平太守持聖旨前往,燕王顧及父子之情,隻怕難免步周、代等王後塵。
剛鬆了一口氣的朱高煦忍不住罵道:“臭和尚說的天花亂墜,卻全狗屁不通。還往前走什麼,他媽的,送死嗎?”說著勒住了馬。
道衍卻並不生氣,說道:“臨行前我算了一卦,雖有小厄,卦中卻是吉象。此行必能平安而返”
生死大事,他卻說的輕描淡寫,如同兒戲一般,諸人不禁氣填胸壑。
朱高煦剛要說話,卻聽道衍又說道:“齊泰黃子澄熟讀經史,這條計豈是想不出來的,太祖遺言讓他們輔弼皇上,是看中了他們為人正直一心為國,不好財,貪汙,不迷於女色。此等人物,若要拉為己用,勢必登天還難。”
他這一說無異火上又澆了一把油,把眾人撩撥的心癢難捎。要是聽別人的故事也就罷了,偏偏又和自己身家性命息息相關。
朱高煦剛想發怒痛罵,道衍卻有搶道:“人豈是沒有弱點的,他們越是無懈可擊就越暴露了他們好名”說著不由仰天長笑道:“兩個迂腐好名之人,又能成什麼大事……太祖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我料定此二人比難精誠合作,隻要從中更撩撥一下半下,三位王子雖處刀山火海之中,亦穩如泰山。”
這一說,馬上三位的心又放了下來。潭淵更是不停的拍道衍的馬屁,朱高煦也高興的直揮著馬鞭。朱高熾卻覺得此人真是可怕。心中的石頭既然落地,騎馬又漸漸快了起來。不一時漳德府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