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死灰複燃:冷戰後“疆獨”的抬頭與挑戰(2 / 3)

三、美國的中亞新戰略對新疆安全的影響

中亞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資源豐富,成為推動世界經濟支撐的一個不可缺少的環節。中亞是多種文化交彙和民族宗教衝突的聚焦點,因此,這裏也成為國際關係的是非之地。如果說近代史上俄英對我國新疆地區的陰謀是其對亞洲腹地爭奪的構成部分,那麼在當代,美蘇對中亞的爭奪同樣衝擊到我國新疆的安全與穩定。近幾年來的情況表明,國際恐怖主義重心正由西亞向中亞方向轉移,構成一大一小的雙月牙形的恐怖地帶:車臣—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克什米爾。吉爾吉斯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伊斯蘭原教旨主義侵入中亞的主要攻擊點是塔吉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三國分割之地即費爾幹納穀地。蘇聯解體後塔吉克斯坦內戰不斷,塔吉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的極端宗教勢力與塔利班相勾結,口益囂張。

90年代以來,隨著美蘇兩大陣營的瓦解,民族分裂主義特別是中亞的伊斯蘭極端勢力在全球掀起一股惡浪,“疆獨”勢力也迅速膨脹起來。其中,國際反華勢力扮演了重要角色。盡管美國在“9·11”事件後對中東及中亞的伊斯蘭極端主義予以重擊,並與中國推行國際合作反恐。但是在此之前,美國卻利用“東突”製衡中國。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麵:1.美國前總統克林頓、副總統戈爾等政要多次秘密會見“疆獨”分子。克林頓甚至在公開場合會晤“東突民族代表大會”執委會主席艾尼瓦爾,接受其所謂新疆維吾爾人遭受人權與宗教迫害的材料和錄像帶。2.美國國會召開新疆問題聽證會,美中央情報局指定專門機構的人員負責培訓“疆獨”分子。3.從1999年起,美國國務院發表的《國別人權報告》首次就所謂新疆存在違反人權和宗教自由的問題,專門指責中國政府。4.美國的非政府組織開始關注新疆問題《霍普金斯大學中亞—高加索問題研究所和史密斯一裏査德基金會為了調查所謂的新疆問題,專門派人到阿拉木圖,會見駐哈新疆民族分裂組織首領,表現出對新疆民族分裂活動的極大興趣。

“9·11”之後,美國確立了“先發製人”打擊國際恐怖主義的新戰略。其中就是重點打擊“基地”組織在中亞與中東的國際恐怖網絡。美國在國際反恐活動中急需中國的合作。美中兩國在高層與實際職能部門建立了反恐對話。美中在國際反恐合作堅持平等合作、雙向互利的原則。美國本應重視中國的安全需求,對中國的反恐要求特別是新疆反恐方麵應以積極的回應。在阿富汗及其他地區的反恐行動中對抓獲的恐怖分子進行審訊,發現中國新疆的“東突”勢力與“基地”等恐怖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東突”參與國際恐怖活動的事實擺在了美國人麵前。2002年5月,美國國務院公布《2001年全球恐怖主義形勢報告》,其中不得不承認“東突”分子“被發現在阿富汗同基地組織共同作戰。一些曾接受基地組織訓練的中國人返回中國,從事恐怖活動。”美方在報告中還披露,一些伊斯蘭極端分子從“基地”組織、塔利班和阿富汗等,地的其他極端分子那裏接受訓練、設備和精神力量,部分“東突分子同包括車臣在內的前蘇聯境內的穆斯林組織共同訓練和作戰”。在這個年度報告中,美國首次表示對“東土耳其斯坦伊斯蘭黨(ETIP)”和“東土耳其斯坦解放組織(SHAT)”這兩個組織表示關注,說“東土耳其斯坦伊斯蘭黨成立於20世紀80年代初期,宗旨是要建立一個獨立的東土耳其斯坦國,並主張武裝鬥爭。東土耳其斯坦解放組織的成員據報參與策劃了多項炸彈襲擊和槍戰”。

美國的國際反恐合作有利於中國的反恐。但是,在反恐問題上美國也玩弄“雙重標準”。“9·11”後,中國即提出“東突”也是國際恐怖組織,美國開始並不認同。直到2004年4月29日,美國國務院增補被禁恐怖主義組織名單,才正式將“東突厫斯坦伊斯蘭運動”確定為恐怖主義組織。這是美國繼2002年8月首次承認“東突運動”為恐怖組織之後又一次將其正式列人恐怖組織名單。依照美國法律,所有的美國政府或私人機構都不得與這些組織合作或是提供資金支持。美國國務院還公布了2003年“全球恐怖活動模式”報告,其中肯定了中美兩國的反恐合作。但是,美國在遣返中國新疆“東突”恐怖分子問題上,態度暖昧。關押在美軍關塔那摩基地的中國籍囚犯是“東突”恐怖分子。中國政府2002年秋天曾經派遣官員到關塔那摩灣協助美軍審問被關押的中國“東突”恐怖分子。2004年5月13日,美國與中國再次商討如何處置關押在關塔那摩灣的一些中國“東突”分子。中國敦促美國將這些人全部遣返回中國,將根據國內法和國際法審理他們的案子。盡管中美反恐合作正在切實進行,但由於各種因素的幹擾,特別是受到國際人權組織和海外反華勢力施加壓力,美國的態度有所變化。這些人權組織和勢力聲稱中國將粗暴對待被遣返者,而中國的“囚犯待遇”遠遠低於國際人權標準。因此,美國不應將他們移交給中國。2004年7月13日,中美就美軍關押在關塔那摩的“東突”分子問題再次進行磋商。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指出,“東突”恐怖勢力是國際恐怖勢力的一部分,對包括中美在內的國際社會和人民生命財產構成嚴重威脅。美方應從國際反恐合作及雙邊關係大局出發,根據有關國際法準則謹慎行事,不要向“東突”恐怖勢力發出錯誤信號。中國希望美國盡早遣返這些“東突”分子,但是美國在反恐中仍然堅持“雙重標準”。8月12日,美國國務卿鮑威爾接受日本記者聯合采訪時表示,關押在關塔那摩的中國籍恐怖嫌犯將不會被送回中國。鮑威爾說:“這些人是一個複雜問題,我們試圖解決有關關塔那摩所有囚犯的問題。他們將不會被遣返中國,不過要為他們找到合適的地方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此外,美國借口打擊塔利班,覬覦中亞,在中亞石油與政治安全戰略方麵對中國也形成了不利的影響。美國發動阿富汗戰爭,除了要報複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對美國的攻擊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經濟目標,即企圖控製中亞的石油資源。美國的前能源部長曾說:“世界的能源在哪兒,美國的外交政策線就在哪兒。”美國力圖將中亞變成美國21世紀的戰略能源基地。這一點在前麵論述新疆石油問題時已經有所闡述。就美國的中亞新戰略的形成而言,事實上在1997年美國就提出了蘇聯瓦解後填補真空的新構想。其目的就是要加緊爭奪中亞的主導權。在政治上,美國不斷加大在中亞的影響。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等國家總統先後對美國進行了訪問。美國采取的戰略是,強化獨聯體的地緣政治多元化趨勢,阻撓獨聯體國家同俄國聚合,擠壓俄國的戰略活動空間以達到製衡俄羅斯的目的。在經濟上,美國不斷向中亞國家提供援助和貸款。美國每年向中亞地區投資22億美元,其中對哈薩克斯坦的投資已超過20億美元。同時美國的投資也在逐步實現美國對中亞能源資源的控製。在軍事上,近年來美國通過軍界高層互訪、軍事技術交流、提供軍事裝備和舉行軍事演習等各種方式加強與中亞國家的軍事往來,竭力向中亞各國滲透。1994年,土庫曼斯坦、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應北約邀請,加入了北約“和平夥伴關係計劃”。尤其是“9·11”事件以後,美國打著反恐的旗號,軍事力量順利進入中亞,從軍事上保證了美國對中亞的戰略控製,這引起了俄國的不安。而作為緊鄰中亞的我國新疆地區,有可能而臨“前拒狼,後進虎”的困局。從前長期困擾我國西北邊疆安全的蘇聯因素消失了,而美國對中亞的滲透,勢必對新疆安全局勢造成新的潛在威脅。

四、“疆獨”活動死灰複燃的國際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