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後。

寂寞空清大門隻寫著寥寥幾個大字“XX監獄”門口人煙稀少。忽然隨著“哢嚓”一聲。大門緩緩開啟。

一個男子從裏麵走出來,陽光迷了他的雙眼。他依舊一身黑色的風衣,早已失了最初的傲然,但他的背脊依然筆直,似乎還是那個揮斥方遒的國王。但他早已沒有眼裏的銳利,隻有清風一般的平和。

10年,足以改變一個人。

還沒等他邁出幾步路。前麵忽然想起許多鳴笛聲。

紅色的法拉利。橘黃色的奧迪TT,藍色的蘭博基尼。

藍色的蘭博基尼最先開了車門,從上麵跳下來一個約莫6歲的小男孩,猛地紮進薄野修的懷抱:“薄叔叔,今天到我們家吧!”

那眉宇早就有了Delilah的意氣風發。

Delilah也從車上跳下來,一身緊身紅衣,身後跟著流著絡腮胡的崔炎兮。

“死小子,給老娘滾回來,撒什麼嬌。”說完直接把那個鬼像拎小雞一樣地拎回來丟給崔炎兮。

那小鬼淒淒地叫了一聲:“媽媽凶……”

Delilah充耳不聞,眼神滴溜溜地在薄野修臉上轉著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師弟,您滄桑了。”

薄野修苦笑無語。

接著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關騰之,他攔著倪杏舞的手笑著走到他麵前,上去就衝薄野修的肩上打了一拳:“師姐,今天你還是去管你的咖啡店吧。今天是屬於我們安魂曲魅的時間,我們要不醉不歸!”

“騰之哥說的對。”這是南粼的聲音,他的旁邊跟著譚談。譚談手裏還抱著個嬰兒,此時正瞪著眼睛看著薄野修。

“今天是我們三個男人的時間”當初那個愛吃檸檬的老幺已經長大了,已然有了丈夫的成穩跟父親的慈懷。

薄野修看著這一切,幾多欣喜幾多憂愁。

最後,他說:“今天我要回會所。”

然後,所有人的臉都僵住了。

關騰之默默地看著他,薄野修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這是10前的他沒有的。

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10年,有些東西無法斷根!

末了,關騰之說:“10年了,連僮墨驁都沒找到,野修……你釋懷吧。”

所有人看著關騰之,眼神太過複雜。

身邊不事傳來小孩子歡笑打鬧的聲音,他們都來天真爛漫著。

薄野修依舊淺淺的笑,沒有說話。

他曾經說過,我們愛過,請你記得!

會所。

陳伯和陳姨早早地就在那裏迎接。一看到薄野修從車裏下來,他們兩位老人家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薄先生!”陳姨喚了一聲,說不出過多的話。

他瘦了,眼睛早已沒有了昔日的銳利。

仿佛不再是那個從梅林間走出來卷起一片晨霧的男子了。

薄野修笑著走過去和他們擁抱:“這幾年辛苦你們了。”

陳姨嗚咽一陣,連連搖頭:“薄先生才受苦了呢。”

薄野修笑著,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陳伯想起了什麼似的:“薄先生,有個人今天等你一天了。”

“等我?”薄野修心下疑惑,可不記得有什麼人會專程來找他。

但他並不急著見,而是朝會所的後院走去:“讓他先等會兒,我一會就過去。”

陳姨看著他的背影,依舊挺直。

她心理百般不是滋味:“薄先生還是想著她的吧。那裏的梨樹和桃樹都開了……”

10年,會所的後院早已摘滿了成片的梨樹和桃樹。正值溫暖的春天,樹兒全都發芽,開滿了嬌嫩地花瓣。紅的,粉的,閃閃地開滿了枝頭。

薄野修走過那裏,小心翼翼地繞過結滿花的樹枝,眼角的笑意憂傷而明媚。

他記得,有這樣一個女子窩在他的懷裏,發間有著梅林的香味。

她說,野修啊,這件事處理好後,你一定要在後院種上梨花核桃樹。

他說,好。

但是,緹昵啊,當這篇桃樹和梨樹開了10年,芬芳滿園的時候,你……在哪兒。

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便是我明明還在這裏,你卻早已不見。

10年,沒有人找到你。

10年,Delilah已經為人母,一手創辦的咖啡吧已經連鎖到了海外。崔炎兮的演藝生涯如日中天。他們的兒子可愛俏皮,討人歡喜。

10年,關騰之和倪杏舞共結連理,相守相依。關騰之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導演,拍的電影催人淚下。

10年,南粼已經成為了一個爸爸,他的女兒窩在譚談的懷裏像個天使。南粼這孩子一手創辦的音樂公司可是以超越one為目標的呢。

10年,僮墨驁的身邊早已有了一個江南女子,溫婉動人。

10年。我們都沒找到你。

10年,別人都變了,可我……放不下啊……真的放不下……

忽然,前方有個人影一動。

薄野修下意識收起自己所有的表情警惕地望去:“誰?”

“啊?”這是一個陌生的男子,他從樹後麵探出腦袋,驚慌失措的看著薄野修,但眼神再往他的臉上掃過時,哪抹惴惴不安立刻變成了欣喜,連忙衝薄野修跑了過來:“薄先生,你是安魂曲魅的隊長薄野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