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極心理學家談積極心理學之丹尼斯·昆蘭 Denise Quinlan(1 / 3)

丹尼斯·昆蘭(Denise Quinlan)簡介:

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應用積極心理學碩士項目(MAPP)。目前就讀於新西蘭奧塔哥大學,攻讀心理學博士學位,研究針對孩子的團體優勢幹預。

就您個人的理解,概括來說,積極心理學有哪些與眾不同的特點?

積極心理學專注於研究什麼因素促成了人們的幸福感,以及我們如何才能更幸福。積極心理學從許多不同的的方麵研究幸福感如何產生,而這是我們迄今為止尚未全麵了解的領域。例如,如何理解享樂和幸福的關係,以及幸福感如何超越時空在個人內心浮現。

你認為積極心理學的目標是什麼?

積極心理學的目標是更好地詮釋和幫助人們感受精神健康和幸福。積極心理學致力於應用在個體層麵上的個體治療和個人教練模式中,團體層麵上的學校建設、工作坊組織中,乃至在社會層麵上促進全社會的繁榮與興盛。積極心理學麵臨的挑戰之一是,目前幸福還隻是被視為個人獲益,尚未納入政府的職權範圍。如果積極心理學能證實幸福將使社會獲益,它將被視為公眾福利,那麼提升人們幸福感將在社會層麵上成為政治議程的一部分。

積極心理學目前麵臨的最大挑戰有哪些?

首先想到的是,研究需跟上應用的步伐。人們熱衷於使用研究結果,而有時人們的實踐所基於的一兩個實驗甚至與他們的人口群體無關,而這是他們最便利的應用方式。如果我們對有效幹預的機製有更好的研究和了解,能幫助我們設計出針對各類人口群體更奏效和更適合的幹預方法。對此,研究者已經越來越意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這很好,但我不知道應用者是否意識到這一點。我們期望更多人成為精於此道的實踐者,這是積極心理學的挑戰之一。我一直擔心有人盲目地使用優勢幹預來增加幸福感。優勢不是一個上發條的玩具,隨時從盒子裏拿出來就能用。創建一個關於優勢的共享語言,了解優勢針對不同人群、在不同情境下的不同定義,以及所創造的不同價值,對於有效應用優勢方法是十分重要的。

另一個大的挑戰是,如何真正了解什麼是幸福,以及幸福如何在不同的個人和團體裏產生。享樂理論和幸福理論都對於人類的行為提出有價值的見解,但這兩個理論經常由不同的人研究,而這兩種狀態通常會在給定的同一情境下,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由於分別關注這兩種狀態,我們很可能忽略了兩者的相互作用和平衡關係對於幸福感的影響。每一個人都有享樂式和幸福式的滿足。我認為幸福並不總是可以被分解為各組成部分。難道我在與家人滑雪時純粹為了娛樂的嘻笑怒罵,也要去深究家庭和被愛的意義和成就感?並扯上我要成為一個好媽媽的目標?我確認如果我這樣想,就扼殺了美妙的時刻;而如果我真的說出來,孩子們則會扼殺了我!

有哪些關鍵事件使你步入積極心理學領域?或者說,你如何進入積極心理學領域的?

我讀過馬丁·塞裏格曼所寫的《習得性樂觀》和《真實的幸福》,並且曾在我主持的工作坊裏應用了書中一些方法,很有效。我當時經營了一個項目叫“下一步該做什麼”,通過為期三天的互動課程,幫助那些正在嚐試梳理未來生活的人們明晰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這個項目應用很多不同的工具,有一些是積極心理學的方法。當我看到應用積極心理學碩士項目(MAPP)的招生廣告時,我想:“這個項目很有意思,但我可能去不了。”我至愛的丈夫在我申請後說,我們會設法準備好各種費用和路費。他還說,這些錢本來用來給我買一個鑽戒加一部跑車都還富餘。幸運的是,因為我們對幸福有共同的興趣,所以他覺得一切都值了。

你所說的就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應用積極心理學項目(MAPP)嗎?能多談一些這個項目的情況嗎?

這個項目的學習模式是每月三天現場授課,兩次課之間網上學習和提交作業。每次三天的現場學習,都是該領域頂級專家進行講座和報告。每當坐在報告廳裏分享這些大人物的研究和工作時,讓你總是感覺到這是一種無上的特權,一個無比美妙的時刻。兩次現場授課之間,有非常多的作業和在線討論,要做很多工作。但是說實話,能前往費城聆聽芭芭拉·弗雷德裏克森(Barbara Fredrickson)、克裏斯·彼得森(Chris Peterson)、馬丁·塞裏格曼、索尼婭·呂波密斯基(Sonya Lyubomirsky)、喬治·威蘭特(George Vaillant)和喬納森·海特(Jonathan Haidt)這些大專家的報告是一種享受。大衛·考伯瑞特(David Cooperrider)和艾薩克·普瑞萊特斯基(Isaac Prilletensky)的工作集中於社區和團體層麵的幸福感,積極心理學在這些方麵隻有很少的研究,他們的工作很好地平衡了過於關注個人的積極心理學研究。他們同樣能激發關注個人研究的人極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