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降夷羿，
革孽夏民；
胡夫河伯，
而妻彼雒嬪？
馮珧利決，
封豨是；
何獻蒸肉之膏，
而後帝不若？
浞娶純狐，
眩妻爰謀；
何羿之革，
而交吞揆之？
阻窮西征，
岩何越焉？
化為黃熊，
巫何活焉？
鹹播秬黍，
莆雚是營；
何由並投，
而鯀疾脩盈？
白蜺嬰茀，
胡為此堂？
安得夫良藥，
不能固臧？
天式從橫，
陽離爰死；
大鳥何鳴？
夫焉喪厥體？
【譯文】
上天降下東夷後羿，
脅迫禍害夏朝人民；
羿為何要射傷河伯，
強娶他的妻子洛嬪？
套著扳指的手張開蚌飾的弓，
巨大的野豬被射死；
為何羿獻上了祭肉，
上帝卻不高興領情？
寒浞想娶羿妻純狐，
兩人合謀把後羿害；
為何後羿射得穿牛皮，
卻被陰謀勾結所算計？
羿從地西遷窮石，
艱難險阻如何越過？
伯鯀化身變成黃熊，
神巫怎樣把他救活？
都播種下的是黑黍，
都曾鋤去苗間草；
為何隻有鯀流放，
罪過被說得惡滿盈？
白色霓裳首飾多，
嫦娥妝扮為何如此華麗堂皇？
羿從哪得到不死藥，
卻不能夠妥善收藏？
自然法則不可改變，
陽氣消散就會死亡；
日中金烏為何鳴叫？
它又怎麼能把身喪？
【注釋】
降：降下。夷羿：傳說是有窮國的君主，屬東夷，故稱“夷羿”。有關羿的傳說參《離騷》“羿淫遊以佚畋”句注。革：脅迫。“革”當為“勒”字的借字；《穆天子傳注》：“勒，勞也。”引申為逼迫、脅迫。孽：禍患，災禍。這句理解上有分歧：一說後羿革除夏民的憂患，一說後羿改變夏道，禍害人民。：字同“射”。妻：娶妻。雒嬪：即洛水女神宓妃，據說是河伯的妻子。雒，同“洛”。傳說羿射瞎了河伯的左眼，一說將河伯射死，奪其妻雒嬪。馮：拉開，拉滿。珧：蚌殼，指用蚌殼裝飾的弓。決：射箭時套在大拇指上用來鉤弦的工具，多以玉或金屬製成，如後來的扳指。封：大。豨：野豬。蒸肉：祭祀用的肉。蒸，即“烝”，冬祭。這裏泛指祭祀。膏：肥厚的肉。後帝：天帝。若：順從，喜悅。浞：寒浞，羿的相。純狐：羿的妻子。眩妻：即玄妻，羿妻膚色黑而美，故稱。一說眩妻即淫妻；眩，迷惑。革：傳說羿力大善射，可以身穿七層牛皮。交：合力，勾結。吞：吞沒，吞滅。揆：計謀。阻：即，地名。窮：即窮石，地名。西征：《左傳》記載，夏朝衰落時，後羿自東方向西遷到窮石。岩：通“險”，險要。黃熊：傳說鯀死後化為黃熊，進入羽淵。熊：通“能（古音）”，一種大鱉。一說為龍，聲近而誤。鹹：都，指鯀和禹。秬黍：黑色的黍子。莆雚：泛指雜草。莆，一種水草；雚，通“萑”，蘆草。營：當為“耘”字的假借，指除去莆雚一類的惡草。並投：放逐；並，通“迸”，在此為摒棄的意思。疾：罪過。脩：同“修”，長久。盈：滿。這句是感歎鯀的流放和身背惡名。蜺：同“霓”，指霓裳。嬰：頸飾。茀：婦女首飾。堂：華麗的樣子。這句是形容嫦娥的盛裝。良藥：不死藥。固：牢固。臧：同“藏”，收藏，保管。指羿保管不當，神藥被嫦娥偷吃。傳說羿從西王母處求得不死藥，被妻子嫦娥偷吃，奔月而去。天式：自然的法則。從橫：運動作用，變化消長；從，同“縱”。陽離：陽氣離開。古人認為陽氣離開身體，人就會死亡。大鳥：指日中的三足烏。
蓱號起雨，
何以興之？
撰體協脅，
鹿何膺之？
鼇戴山抃，
何以安之？
釋舟陵行，
何以遷之？
惟澆在戶，
何求於嫂？
何少康逐犬，
而顛隕厥首？
女歧縫裳，
而館同爰止；
何顛易厥首，
而親以逢殆？
湯謀易旅，
何以厚之？
覆舟斟尋，
何道取之？
桀伐蒙山，
何所得焉？
妹嬉何肆，
湯何殛焉？
【譯文】
雨師蓱翳興雲布雨，
他是如何將雨發動？
風師雨師組成一個合體，
為何鹿體壓在雨師之上？
巨龜背負大山起舞，
大山為何還能安放？
澆陸地能撐船行走，
如何克服阻力向前航？
澆來到嫂子門口，
他對嫂子有何求？
為何少康放出獵狗，
澆一下就被砍了頭？
女艾為澆縫製下裳，
兩人在此同宿一房；
為何少康砍錯腦袋，
女艾自己遭受災殃？
澆謀劃著改換軍隊，
如何增強軍事力量？
澆打翻了斟尋戰船，
他用什麼計謀才得逞？
夏桀出征討伐蒙山，
他這樣做有何收成？
妹嬉又是如何放縱，
商湯如何把她嚴懲？
【注釋】
蓱號：雨師的名字，又叫蓱翳。興：起，發動。撰：通“纂”，聚集；撰體即將眾多動物形體聚集在一起。協脅：協，合；脅，人體兩側的肋骨部分；協脅指肋部相連。鹿：風神飛廉。《三輔黃圖》：“飛廉，神禽，能致風氣者。身似鹿，頭如雀，有角，有蛇尾，文如豹。”膺：當、正當。指鹿正好壓在雨師身體之上。這兩句的主語是“鹿”，意思是說鹿與雨師蓱鷖構成一個合體，兩者在肋部相連。考古曾在河南省濮陽西水坡發現距今6000年左右的三組用蚌殼碼成的龍虎鹿圖案。其中第二組圖為鹿與龍、虎、蜘蛛組成的蚌塑圖案，鹿就壓在龍、虎之上，構成一合體。此詩言鹿與雨師合體，或為史前蚌塑圖案的變化形式。此句一本作“撰體脅鹿，何以膺之”。鼇：海中大龜。戴：頂著，背著。抃：拍手，這裏是形容海龜前馱大山卻能四肢舞動。釋：放棄。陵：陸地。遷：移動。傳說澆能在陸地行舟。澆：人名，又稱過澆。參《離騷》“澆身被服強圉兮”句注。戶：門。嫂：指女歧。少康：夏代中興之君，夏相之子仲康之孫，他殺死了澆，恢複了夏朝。逐：通“嗾”，放狗咬人。傳說少康最終是利用打獵的機會，放出獵犬殺死澆。顛：墜落。隕：落。女歧：“歧”當作“艾”，《左傳·哀公元年》：少康“使女艾諜澆”，即派女艾在澆身邊當眼線。館同：即同館，同居。爰：於焉的合音，於此的意思。止：停息。易：換。厥：指女艾。傳說澆與女艾私通，少康夜襲澆，錯砍了女艾的頭。逢殆：冒著危險，指少康親自砍殺女艾之事。湯：當為“澆”之誤。一說“湯”古作“唐”，“唐”與“康”形近而誤，故指少康。易：整頓。旅：軍隊。厚：加厚，增強。斟尋：古國名，與夏同姓。據說夏相失國後投靠斟灌、斟尋兩國，澆發兵滅掉了斟灌、斟尋，殺死了夏相。當時夏相的妻子身懷有孕，逃回娘家生下了孩子，即少康。少康長大後，澆繼續追殺，他就逃到了有虞，在有虞國的幫助下，糾結了斟灌、斟尋兩國力量，打敗了澆。道：方法。桀：夏代的最後一位暴虐君主。蒙山：古國名，即岷山。《竹書紀年》說，桀征伐岷山，得到兩個美女，分別叫琬和琰。於是把元配夫人末喜拋棄在洛水邊的冷宮裏，末喜與商湯的謀臣伊尹勾結，滅掉了夏。妹嬉：即末喜，夏桀的元配夫人，有施氏之女。肆：放肆。殛：懲罰。這句是問，末喜那樣放肆，湯為什麼懲罰她。
舜閔在家，
父何以？
堯不姚告，
二女何親？
厥萌在初，
何所億焉？
璜台十成，
誰所極焉？
登立為帝，
孰道尚之？
女媧有體，
孰製匠之？
舜服厥弟，
終然為害？
何肆犬體，
而厥身不危敗？
吳獲迄古，
南嶽是止；
孰期去斯，
得兩男子？
緣鵠飾玉，
後帝是饗；
何承謀夏桀，
終以滅喪？
帝乃降觀，
下逢伊摯；
何條放致罰，
而黎服大說？
【譯文】
舜在家裏本有母親，
為何說他父是光棍？
堯不告知舜的父母，
女兒怎能與舜成婚？
舜當初是一介平民，
怎能料到後來之尊？
玉石高台有十層，
誰能登上玉台頂？
舜登基稱帝登此台，
是由誰來引導？
二女侍舜很得體，
如此品行塑造？
舜凡事順從他弟弟，
象卻始終對兄要加害。
豬狗行為舜放任，
為何他自己卻總能避害不傷敗？
都說虞舜長命百歲，
最後葬在南嶽蒼梧；
誰能料到就在這裏，
舜和商均都有墳墓？
食器上雕象又嵌玉，
商湯高興地享用美味。
伊尹充當了商湯的內應，
為何最終因流放大甲而亡身？
商湯去巡視四方，
正好遇到伊尹；
湯懲罰桀放逐鳴條，
為何百姓那樣歡欣？
【注釋】
閔：通“母”。男子成年而無妻叫作鰥。這句話是說舜有母親，為何說他父親是鰥夫。姚告：告知舜的父母。姚，舜姓。親：成親。厥：指舜。萌：通“氓”，指平民。億：通臆，料想，猜測。這句是問舜當初做平民的時候，他如何想得到後來成帝王的事。璜台：台名，玉石砌成。成：即層。極：至。女媧：“媧”字應作“婐”，侍女之稱，指上文的“二女”；《說文》引《孟子》：“舜為天子，二女婐。”即二女服侍。體：即“禮”，禮、體二字古可以通用。製匠：製造。匠，動詞，造。匠製在此有培養、教訓的意思。相傳女媧依自己的形體摶土造人，這句是問女媧創造了人，那又是誰製造了女媧的身體。服：順從。弟：指舜的弟弟象。終：始終。為：被。害：加害。肆：放任。犬體：一本作“犬豕”，猶言豬狗，指舜弟象。不危敗：傳說舜始終對象很恭謹，後來還把他封到有庳做國君，故有此問。吳：古吳、虞通用，虞即虞舜。獲：獲得。迄古：終古，得享天年。南嶽：指南方大山，指舜南巡，死葬蒼梧事。止：至，留住。這句是說舜以終其天年著稱，為什麼卻葬在南方大山。期：料想。去：一本作“夫”。斯：指南嶽。兩男子：舜和他的兒子商均，據《山海經》，舜葬蒼梧，他的兒子商均也葬在這裏。緣：紋飾裝飾。鵠：象。《爾雅·釋器》：“象謂之鵠。”是說食器上鑄刻有象的圖案。商周青銅器多見。後帝：指商湯。一說指上帝。饗：請人享用食物。傳說伊尹想接近商湯，就利用做美食的機會，用烹調之理來說服商湯，從而被湯任用。承：接受，擔當。謀：圖謀。《呂氏春秋》載，商湯用苦肉計派伊尹去做夏桀的大臣，充當內應，勾結桀的元妃末喜，與湯裏應外合，滅掉了夏朝。滅喪：指伊尹最終被殺。《古本竹書紀年》：“伊尹放太甲於桐宮……七年、太甲潛自出桐，殺伊尹。”帝：商湯。降觀：深入民間，了解民情，指出巡。伊摯：即伊尹，名摯。何條：即鳴條，地名。放：放逐，流放。傳說商湯滅夏後，把桀放逐到鳴條。黎服：百姓。服，即菔，是楚地對農夫的蔑稱。楚方言稱黎民為黎菔。一說“服”字當為“民”。說：通“悅”。
簡狄在台，
嚳何宜？
玄鳥致貽，
女何喜？
該秉季德，
厥父是臧；
胡終弊於有扈，
牧夫牛羊？
幹協時舞，
何以懷之？
平脅曼膚，
何以肥之？
有扈牧豎，
雲何而逢？
擊床先出，
其命何從？
恒秉季德，
焉得夫樸牛？
何往營班祿，
不但還來？
【譯文】
簡狄深居九層高台，
帝嚳如何與她配婚？
黑色燕子生下鳥蛋，
簡狄吃了何以懷孕？
王亥秉承王季德行，
和他父親一樣善良；
為何最終被有易驅使，
為有易氏放牧牛羊？
王亥拿著盾牌跳舞，
為何思念有易女子？
那個女子胸部飽滿皮膚嫩，
她為什麼就這樣豐腴？
王亥身為易氏牧人，
怎樣遇到這個女子？
他被擊殺在床女子卻先逃，
王亥亡魂又向何處飄遊？
王恒也秉承王季德行，
哪裏得到拉車的牛？
為何他去謀求封賞，
回來時卻空著兩手？
【注釋】
簡狄：傳說為有娀氏的美女，帝嚳的次妃，生商族始祖契。台：傳說有娀氏建了一座九層高台，讓簡狄和她的妹妹居住在上邊。參《離騷》“望瑤台之偃蹇”句注。嚳：即帝嚳，號高辛氏。宜：通“儀”，匹配。玄鳥：燕子。致：送。貽：送。喜：懷孕。一本作“嘉”，義為懷孕生子。據說簡狄吞食玄鳥卵而生子。該：通“亥”，即王亥，殷商先公先王之一。秉：通“稟”，承受，繼承。季：王亥的父親冥。傳說他曾為夏水官，忠於職守，被水淹死。臧：善。胡：為什麼。弊：困乏，疲勞。一說通“斃”，死亡。有扈：當為有易，古國名，在今河北北部淶水、易縣一帶。幹協：盾牌，又稱脅盾；協即脅，古人操盾牌時將其頂在脅部，故稱。時：是。舞：即萬舞，幹脅之舞是其中一部分。萬舞見於甲骨文，春秋時猶見記載。懷：思念。指王亥跳舞心中想著有易之君的妻子。平脅：豐滿的胸部。人豐滿則胸部平滑，看不見肋骨。曼膚：光澤細嫩的皮膚。牧豎：牧仆，牧童。豎，豎子，對僮仆、兒童的稱呼。逢：遇上，遇到。這是問王亥地位低微怎麼會遇到有易氏的妻子。一說王亥與有易女子私通，被有易的牧人發現。擊床：指有易之君趁王亥與自己妻子私通時，把王亥殺死。《古本竹書紀年》：“殷王子亥賓於有易淫、焉，有易之君綿臣殺而放之。”先出：指有易之女事先走掉。恒：指王亥的弟弟王恒。樸牛：即服牛，用牛拉車。營：謀求。班：分賞，賞賜。祿：爵祿。據此知王恒有在有易求封爵之事。但：當為“得”字之誤。
昏微遵跡，
有狄不寧；
何繁鳥萃棘，
負子肆情？
眩弟並淫，
危害厥兄；
何變化以作詐，
後嗣而逢長？
成湯東巡，
有莘爰極；
何乞彼小臣，
而吉妃是得？
水濱之木，
得彼小子；
夫何惡之，
媵有莘之婦？
湯出重泉，
夫何罪尤？
不勝心伐帝，
夫誰使挑之？
【譯文】
上甲微繼承先人的事業，
打得有易氏不得安寧；
為何貓頭鷹聚集灌木，
女子和男人都愛縱欲放情？
恒也與有易女私通，
以致害死他的長兄；
為何有人詭計多端，
後代反而興旺綿延？
成湯去往東方巡視，
直到有莘國才停止；
為何他求一個小臣，
卻得到嘉美的妃子？
水邊的空心桑樹中，
找到了小嬰兒伊尹；
為何有莘氏討厭他，
用他作女兒的陪嫁？
湯離開被囚的重泉，
他犯下了什麼罪過？
湯沒心思討伐夏桀，
是誰教唆他這樣做？
【注釋】
昏：聞，聽說。“聞”字寫作“昏”，戰國文字常見，如郭否楚簡《老子》：“上士昏道，僅能行於其中”等。微：即上甲微，王亥之子。一說為王恒之子。遵跡：遵照先人的軌跡，即繼承先人事業，繼承祖德。有狄：即有易。狄，通“易”。此句承前“擊床先出”而來，史載王亥最終被有易殺害，後其子上甲微借兵於河伯，伐有易，殺有易國君。繁鳥：貓頭鷹。萃：聚集。棘：酸棗樹。泛指有刺的灌木。此句喻指淫亂之事。負子：婦人和男子。負，通“婦”，指有易之女。子，指玉亥、王恒兄弟。肆：放縱。眩弟：迷惑弟弟。弟，指王恒。眩，昏亂，迷惑。後嗣：後代。逢：大，引申為多。有莘：古國名，在今河南省中北部。爰：結構助詞。極：至，到。小臣：指伊尹。吉妃：好妃子，指有莘氏的女兒。傳說湯聽說伊尹的才能，向有莘氏索要，有莘氏不給。於是湯請求娶有莘氏的女兒，有莘氏很高興，就把伊尹作為陪嫁送給了商湯。小子：小孩，指伊尹。《呂氏春秋》記載，伊尹的母親住在伊水邊，懷孕時夢見神告訴她家鄉將發大水，她就向東跑，家鄉果然變成汪洋，她也變成了一株空心桑樹。有莘氏女子采桑，在空心桑樹中撿到了一個嬰兒，並獻給國君，國君派廚師撫養他長大，就是後來的伊尹。惡：討厭。之：指伊尹。媵：陪嫁。出：離開，釋放。重泉：監獄名。《史記·夏本紀》載桀曾囚湯於夏台。夏代監獄名夏台，重泉可能是其中的水牢。罪尤：罪過。不勝心：不用心，沒有心思。勝，任。挑：挑動。
會鼂爭盟，
何踐吾期？
蒼鳥群飛，
孰使萃之？
到擊紂躬，
叔旦不嘉；
何親揆發，
定周之命以谘嗟？
授殷天下，
其位安施？
反成乃亡，
其罪伊何？
爭遣伐器，
何以行之？
並驅擊翼，
何以將之？
昭後成遊，
南土爰底；
厥利惟何，
逢彼白雉？
【譯文】
諸侯朝會爭相盟誓，
為何遵守前定約期？
軍隊前進猛如群鷹，
誰使他們聚在一起？
武王猛砍肢解了紂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