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陸毅磊和格桑梅朵同時“咦”了一聲,隻見大石上雖然沒有顯示出兩個人的前生來世,卻映出兩人的身影神奇地重合了,影像雖不十分清晰,但是兩人卻實實在在地相擁在了一起,而實際上兩人間隔最少有一米以上。
陸毅磊目瞪口呆,口裏喃喃地道:“梅朵,看來我們今生真的有緣啊,老天都是這樣昭示的。”格桑梅朵隻是“嗨呦”了一聲,小臉卻慢慢紅了起來。
陸毅磊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人,知道這肯定是因為光線折射角度的原因,隻是一時間搞不明白哪裏的光線幹擾了正常的光線反射,看著格桑梅朵好像很相信的樣子,陸毅磊心頭暗樂,也不解釋,就當這是個美麗的誤會吧。
照了片刻,格桑梅朵恢複了平靜,帶著陸毅磊向瑪尼堆旁邊走去,繞過瑪尼堆上飄揚的風馬旗,隻見石山山壁凹進去了一部分,形成了一個可以擋風遮雨半人高的小石室,格桑梅朵悠悠說道:“傳說那個男人就在這裏陪著他心愛的女人到死。小時候,我和紮西就經常躲在這裏睡覺,阿爸每次都到這裏來找我們。”
陸毅磊沒有想到平時那麼開朗愛笑的格桑梅朵,一提到自己的阿爸就神情抑鬱,看來父母的離異給她的心靈留下的創傷極深。看著美麗的女孩如此傷心,陸毅磊的心都疼了起來,他走上前去,輕輕拉起了格桑梅朵的小手,想給她溫暖,想幫她驅走憂傷。格桑梅朵身子一震,手不由得向外掙了掙,但沒有掙脫,也就由他去了。
兩人手牽著手,一直遊遍了整個石山。其實在這個季節,在這座光禿禿的石山上,實在沒什麼可看的,可是陸毅磊還是覺得如坐雲端、如入仙境一般。
太陽西斜的時候,格桑梅朵率先飛身上馬,柔聲道:“陸路,我們回去吧,太晚回去,小姨她們該著急了,而且草原上一旦天黑,就不好找回去的路了。”陸毅磊點頭上馬:“好,我們趕快回去,梅朵,你也累了吧?”格桑梅朵笑道:“我才不累,小時候我們有時還會走著來呢。”陸毅磊也笑道:“你呀,小時候還真是夠調皮的。”
兩人披著晚霞,緩緩地策馬回返,快到帳篷的時候,一個藏族小夥子騎著馬迎麵衝了過來,來到近前攔住了兩人。那個小夥子看著格桑梅朵,大聲道:“格桑,你還記得我們的以前嗎?”陸毅磊一看,正是那個中午卸貨時一直圍著格桑梅朵說話的英俊藏族小夥。格桑梅朵抬頭看看他,答道:“我記得啊,你可是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啊,怎麼了?”英俊藏族小夥笑道:“我和我的阿爸、阿媽想請你去我們家做客,我們家殺了頭羊,你和我去吧。”
格桑梅朵明顯愣了一下,好像有些出乎意料,想了想婉拒道:“我還有朋友,我小姨、小姨夫也在,我就不去了,謝謝你的好意。”英俊藏族小夥再三邀請,十分堅持。
格桑梅朵有些盛情難卻,最後做出了讓步,問:“要不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去你家做客,行嗎?”英俊藏族小夥臉色大變:“他是一個漢人,你幹嗎非要他跟著,你是不是喜歡他?”
格桑梅朵俏臉一板,反駁道:“他是我的朋友,我怎麼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喜不喜歡他跟你有什麼關係?”藏族小夥大怒,叫道:“我喜歡你,我阿爸阿媽也喜歡你,小時候你答應過做我的新娘。”格桑梅朵氣急:“你喜歡我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什麼時候答應過做你的新娘了,嗨呦,請你不要瞎說。”
陸毅磊在一旁聽著他們兩人爭吵,心情極為鬱悶,這是什麼事兒嘛。他在馬上坐正身子,勸道:“你們別吵了,有話好好說嘛。”藏族小夥立刻轉頭,直直地盯著他大吼:“你這個該死的漢人,我要和你決鬥。”格桑梅朵也回頭對他叫道:“和你沒關係,你別在一邊亂說話。”陸毅磊差點兒崩潰,好心當成驢肝肺啊。兩人越吵聲音越大,越吵情緒越激動,漢語夾雜著藏語,陸毅磊聽得一頭霧水。
周邊帳篷裏的人聽見爭吵聲,陸陸續續出來觀看,格桑梅朵的小姨和小姨夫也出來了,看見人越圍越多,藏族小夥冷哼一聲,瞪著一雙牛眼盯著陸毅磊,叫道:“我會來找你決鬥的,你等著我。”說完撥馬走了。陸毅磊一臉苦相,呆立當場。
回到帳篷裏,格桑梅朵依然氣鼓鼓的,小姨問她怎麼了,她用藏語解釋了一遍,小姨笑著問道:“那個強巴是不是就是你小時候的玩伴啊,你什麼時候答應做他的新娘了?”格桑梅朵氣惱地說道:“我哪裏答應過他,小時候過家家的事情也當真,嗨呦,他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陸毅磊一聽,心頭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這才笑道:“看來他對你用情很深啊,這麼多年都一直念念不忘啊。”格桑梅朵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