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川澤看著管桃,語調沮喪地說;“是這樣嗎,管桃?我想讓你親口告訴我,這一切真的都隻是我一廂情願?”
過了許久,管桃開了口,眼睛卻仍然緊緊地盯著馮子涵,“對不起,豐川。我們都不可能離開自己的祖國離開我們的家人,彼此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的。對不起。”
豐川澤呆呆地看著她的側臉,過了一會兒,一言不發的轉身走掉了。
管桃走到馮子涵麵前,說:“如此少爺可滿意?沒想到少爺這些天竟還派人跟蹤我?如今我遵照少爺吩咐已經跟豐川斬斷關係,不過有句話不得不提醒少爺,我跟少爺注定也是不可能,以前這麼多年沒有在一起,以後也更加不可能了。”說完,不等馮子涵反應獨自下山去了。
第二天豐川澤便以去縣城尋父為由辭了馮府日文先生的差事,馮子涵要付給他這些天的工錢他也拒絕了,當天就拜別馮府去了縣城。
之後的一連幾天,馮府裏都異常平靜死寂,連吃飯的時候也是一桌寂然。馮子涵是沉默慣了的。管桃以前吃飯時最愛東拉西扯,如今也是一言不發。陳勝男這兩天倒一直在考慮正經事,覺得自己總在馮府白吃白住也不是辦法,總要找個掙錢的差事才好,無奈她是女子,又除了會點武功其他都是平平,連學老媽子替人洗衣漿補這些事也做不來。這兩天她去了鎮子裏幾個大些的府邸和集市上的那幾家商鋪,問人家要不要護院保鏢,人家有些看她是個女孩子還好言謝絕,有些直接將她轟了出去。陳勝男素來是個暴躁脾氣,這幾天卻生生被磨去了五六分。
周圍的幾個馮府老人也是幾人喜來幾人憂。
管田順應該是最犯愁的,他一個腦袋為兩個人發著愁。女兒管桃自從日文先生走了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整日不展笑顏,她以前可是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笑聲不斷的,看來女兒是真的看上那個外國人了,可人家說走就走,明顯沒把她放在心裏。自己的女兒太傻了,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嗎,可是這種兒女情長的事自己是當爹的又如何去開導呢。管田順不禁又想到了早亡的妻子,老婆啊,可憐你西去得太早,可是苦了我們的女兒了。他一邊替管桃發愁,一邊還為馮子涵發著愁。他怎麼也沒想到,少爺竟然看上了女匪陳勝男。前一天他還在欣慰少爺的眼光獨到,一眼便相中了那隻翡翠飄花手鐲,第二天他就發現那隻手鐲竟然戴在了陳勝男的手腕上。他當時看到陳勝男手腕上的鐲子時真的非常震驚,如果陳勝男做了馮府的少奶奶,馮府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管田順簡直不敢想像。所以管田順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