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耳釘自然是沒問題的,因為即使隻是陳子霧模仿的,除了真正的雕刻者,沒人能辨別其中的細微區別。
眼看著法官和審判員都點頭通過了,吳宇明始終淡定如初,他準備亮出最後的底牌了。
“法官大人,我手上有一個可以證明陳雨悅小姐來自何方的證據,不過這件事牽涉甚廣,並且匪夷所思,希望無關緊要的人群回避。”吳宇明手中拿著的是一個藍色的U盤,這個東西現在隻有楊紫落最為熟悉。
她有些驚慌地捏了捏身邊的向澤森,以顯示她此刻的緊張。這個男人,她好不容易攻陷,若是讓他知道這段錄音的來源,她死定了。
鬱董呀,鬱董,你還真舍得讓陳雨悅的身份公布於世,那樣的後果,你想過嗎?
是被當做怪物,還是被抓去當做科學和曆史研究的實驗品,難道你一點都不關係了嗎?
畢竟那個女子,肚子裏還有你的骨肉。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楊紫落突然有了流淚的衝動,她不但覺得自己很罪惡,也覺得這個世界上,真正善良的人,都要受盡折磨和煎熬,甚至慘死。而真正的禍害,就能活千年,就像徐遇玉,這不公平。
向澤森狐疑地轉頭盯著她,有些無奈地拂開她緊緊捏著他的手,自顧自地陷進了沉思,他在想,那裏麵到底是什麼?難道還有什麼證據可以否認陳雨悅的身份嗎?
陳雨悅並不知道裏麵有什麼,但強烈的不安,讓她覺得這裏麵的東西不簡單。不收控製地,她再次看向鬱洛軒,這一次,他沒有再用側麵對著她,而是一雙飽含深情,又充滿無奈的深邃眸子。
哪裏麵的痛楚卻堅定的情緒,讓她不寒而栗。
“允許。休庭十分鍾,先關人員移步會議室。”審判長開口宣布,法官率先站了起來,而其他相關人員也後續跟上。
最後進去的是陳雨悅,而被告及其他相關親屬,都留在了法庭上。
陳子優等人不明所以,但也是焦急地等待。謝婉瑩緊緊地捏著方蕙華的手,已經開始咿咿呀呀地抽泣起來,“華姐,怎麼辦,如果這次被翻了,我們就再沒機會了。”
“阿瑩,你先別緊張,相信我們的小悅,她一定能做好的。我就不信,這個世界,真的沒天理了。”方蕙華發狠地盯著被告位上,依舊麵無表情的徐遇玉。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徐遇玉這次卻慢悠悠地向她們看過來,那雙黑白無神的眼,像幽靈一樣,對著她們詭異地笑了笑。
嚇得方蕙華心跳突然就慢了半拍。她有什麼依仗?難道大半輩子了,她始終鬥不過這個毒婦?
徐遇玉朝著遠方笑著,好不欣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兒子,他外麵堅不可摧,殘忍無情,但對待至親至愛的人,他心軟得像一團泥潭。
她昨天上演的一場悔不當初的悲憫戲劇,就足夠讓他甘願摧毀最愛的女人和親生的骨肉,來為她脫罪。不得不說,她真的生了一個世界上難得的好兒子。
甚至知道剛才上庭,她都一直示意要坦白從寬,徹底認罪,但兒子堅決阻止她這樣做,並已經下定決心的樣子,讓她心裏大定。
有個優秀的兒子就是不一樣,什麼事情,都替她擺平。雖然她明白,如果昨天她不惺惺作態,而是又哭又鬧要他幫她脫罪,必然適得其反,即使最後他真不忍心她死,也難逃牢獄之苦,而且隻會讓他更加厭惡自己。
現在就好了。這群女人永遠鬥不過她,因為她們沒本事生一個好兒子。知道嗎?這就是最大的資本。
“哪位是向澤森,請進來。”秘密討論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審判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記事本宣讀。
向澤森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叫到了名字,一時之間蒙住了,他看了看身邊的楊紫落,還有前麵一排的陳子優,有些不知所措。
叫他進去證明這件事和他有關,可是他找不到任何頭緒,他就怕自己在一無所知的狀態下,會說錯話。
他不知道,楊紫落卻一清二楚,她到底要不要提醒他,要不要?就是這幾秒的時間,她在心裏不停的問自己。
“森……”
見向澤森站了起來,她突然就拉住了他的手。
向澤森扭頭,疑惑地看著她,眉頭緊皺,卻沒有甩開她的手。雖然相處不久,但剛剛他已經感覺到她的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