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文說:“當雷和閃電的發生第一次被證明是連續發生的原因時,那時若說閃電不是上帝親手製造的,人們同樣是無法忍受的。”

在這些雜亂無章的各種各樣意見和流派中不可能不發生爭論,達爾文主義必須為自己爭得地位,它必須首先要克服因循守舊的習慣,一場捍衛達爾文主義的鬥爭開始了。

在這場鬥爭中,達爾文許多朋友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而其中托馬斯、赫胥黎則是其中的主將,他被達爾文稱作:“我的總代理人。”

赫胥黎是英國生物學家,古生物學者,他和達爾文一樣,也是從一艘軍艦上開始他的博物學家事業的。他曾以海軍助理軍醫的身份在《雷捷利斯涅克》號上參加了四年考察工作。他曾獲得倫敦皇家學會的獎章。他是一個優秀的科學普及工作者,他經常給工人公開講課,因此,他練就了一種簡明扼要講述問題的本領,他有著雄辯的口才和對問題的清晰敘述的能力。

在他早期的研究中,赫胥黎對物種起源問題采取觀望態度,是一種積極的懷疑主義的態度。一方麵,他不相信聖經創世論,不相信超自然的力量幹預自然界的進程;另一方麵,流行的拉馬克的進化論也由於證據不足而不能使他信服。

達爾文與他相識不久,但很快就建立了親密的關係,因為,達爾文認為赫胥黎對自然史方麵提出的每一個新思想都能做出積極反應。所以,《物種起源》出版後,達爾文非常重視赫胥黎的意見。

赫胥黎在第一次讀完《物種起源》後給達爾文寫信說:“自從九年前我讀了貝爾的論文之後,博物學著作沒有一本給我留下這樣深刻的印象。我衷心地感謝你給了我大量的新觀點,我認為,這本書的格調是再好也沒有了,它可以感動甚至那些對這個問題一無所知的人們。我準備赴湯滔火也要支持您的理論……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有人將對您進行辱罵,或者歪曲您的思想,我希望您不要為此苦惱或惶惑不安。您可以相信,您已經博得了一切敢於自由思想的人對您永遠的感激。至於那些惡犬要吠,要吼叫的話,您應知道,您的一些朋友無論如何還是有一定戰鬥能力的,這種戰鬥能力對您或許還是有用的,我正在磨利我的爪和牙,在等著他們呢!

赫胥黎的話極大地鼓舞了達爾文,他對赫胥黎說:“如果我的理論能得到萊伊克、虎克、赫胥黎三個人的肯定,我就對以安然地唱著讚美詩去世了。”當塞治威克對達爾文極盡諷刺之能事,大量文章都在攻擊達爾文的時候,在英國最有影響的《泰晤士報》上發表了一篇精彩的文章,對《物種起源》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文章的作者建議人們不要隻停留在那些正統的觀點上,因為根據這些觀點,有機界是創造者直接命令的產物,所以應該被排除在科學研究之外。他建議讀者對《物種起源》一書不妨采取一種“積極的懷疑”態度,這種懷疑態度是一種高度熱愛真理的表現,它既不停留在懷疑上,也不屈從於不合理的信仰。文章還針對塞治威克的漫罵進行了有力的批駁。

毫無疑問,文章的作者就是赫胥黎。由於《泰晤士報》拿出了整整三欄半版麵刊登了這篇純科學性的文章,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所以文章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對提高《物種起源》這本書的聲望起了巨大作用。

達爾文對赫胥黎的幫助十分感激,他見到赫胥黎後,熱情地拉著他的手說:“親愛的朋友,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去參加論戰,我也無法參加激烈的辯論,但是有了你、萊伊爾、虎克,你們這些能征善戰的勇士們,我們再團結一些進步學者,我們就能取得鬥爭的勝利。我的學說的成功,大半要靠你們的戰鬥,我可以為這場戰鬥做另一部分工作,那就是我將深入研究,盡量充分地公布進化學說的證據,我將努力再寫出兩三本有份量的書來,作為進行這場戰鬥的武器。”

赫胥黎說:“你這個分工很好,我們也希望你不要拚了老命四處奔忙了,您的身體健康是我們鬥爭取得勝利的保證,您的著作將是我們最有力的武器,你放心好了,我絕不允許那些惡狗再叫下去了,如果你需要鷹犬,我就是你的鷹犬。”

赫胥黎說到做到,他寫了一篇《時間與生命》的文章,發表在《麥可米倫》雜誌上,他還在英國皇家學會上演講,宣揚達爾文的學說,加上他在《泰晤士報》上的書評文章,他做了大量的宣傳工作。

在赫胥黎、虎克等的努力下,也在達爾文《物種起源》本身力量的感召下,在達爾文進化論旗幟下也逐漸集合了一批著名學者。在達爾文給虎克的一封信中,還提到了當時14名擁護進化論的學者。在具備了一定的學術力量之後,達爾文對應付四麵八方的挑戰也有了一定的信心,這個一向不好與人爭的溫和的人,心中也充滿了鬥誌:“你們可以都來盡情地攻擊我,我的心腸已經變硬了。據我看,攻擊隻能證明我們的工作沒有白費,這更使我穿好鎧甲,雖然我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但我堅信我們能取得勝利。”

而反對進化論主張的各派人士自然也不甘寂寞。各國的主教們,信奉神創論的自然科學家們,也自然而然地集合在一起,準備對達爾文主義進行猛烈的攻擊。他們在《愛丁堡評論》、《英國科學協會會報》上發表大量辱罵達爾文的文章,在各種演講中,他們也大肆進行粗暴惡毒的攻擊。這一群人,也有一個首領人物,他就是牛津大學主教威柏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