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暗地裏翻了翻白眼:“奴婢不知。”
這句過後,又是一段時間的沉寂,我忍不住微微抬起頭,隻見孝莊兀自把玩著手上的粉彩雕瓷鼻煙壺,忽然將右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怒目望向我:“大膽奴婢,你究竟從哪裏來,來此目的為何?”
這一巴掌拍的我一哆嗦,有些驚慌失措地抬起頭看著她,果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孝莊站起身大步走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微微揚起的下巴,手上的護甲狠狠地刮著我的皮膚,火辣辣地疼。
“哀家叫人查遍了內務府的登記典籍,獨獨沒有你若淺的名字。經底下的人回報,你這一個月來行為古怪,不似常人。說,你是誰派來的!”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複溫柔的女人,恐懼不斷地攀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半晌,孝莊放開我的下巴,轉身回到軟塌上坐下來。我這才得空深呼吸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等到淤積在心裏的恐慌淡去一些,這才開口:“回太皇太後的話,我從哪裏來我自己都說不清,如果您一定要我說個明白的話,我不妨直接地告訴您,我根本就不是這個宮裏的人。而且這些天以來,我所有古怪的行為都是因為我想要離開這裏。您不必擔心我是誰派來的,我這些天究竟做過什麼您不是一清二楚麼?!明知道您對一切都有這樣十足的把握,誰還會犯傻送人進慈寧宮來。如果是我,我倒是寧可直接收買您身邊的人比較靠譜!何必多此一舉送進來一個惹人懷疑!”
我一口氣說完這些,忽然覺得什麼都不怕了,若是這樣她還要殺我,那就隨她。反正我現在是哪兒也逃不了,弄不好這邊一死,就可以回到現代了呢!我秉承著這樣的想法抬起頭直直地迎上孝莊的目光。
孝莊微微眯了眯眼,半晌才開口:“你說,哀家會相信你的話麼?”
尚不等我回答,便聽她繼續開口道:“即便是哀家信你,你也一樣要死。”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玩兒真的啊,什麼叫相信我還是要我死?
我還沒反應過來,周圍忽然圍上幾個小太監,強行將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灌入了我嘴裏。接下來胸口便是一陣絞痛,然後眼前一黑,在我失去知覺之前的最後一刻,隱約聽見耳畔傳來冬英的呼喊聲。
我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雕花大床,待遇還真是不錯。
腦海裏回蕩著臨行前孝莊跟我說過的話。
“若淺,你從來不該出現在皇宮裏,你不屬於這裏,所以哀家處死了你。哀家會對外這樣宣稱,但是,你要記住,哀家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孝莊站在我麵前,看著躺在床上動不了的我,“哀家要你做一件事,做完了,就會放你離開。”
那眼裏分明閃過的精光和冷冽,令我不覺打了個寒戰。
“若淺,哀家會安排你去舒穆祿府上,”孝莊微微揚起頭望向殿外的天邊,“你隻需記得,你不是慈寧宮的人,你隻是哀家的人。”
孝莊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不要想逃,否則,冬英會替你把該受的都受了。”
從回憶中抽離,我將手臂遮在眼睛上,阻隔了此刻投入室內刺眼的陽光,闔上眼。
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