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眼前這個男人端著精致的瓷器,品著上等的香茗,在香茗熱騰騰水汽的襯托下顯得愈加出塵。
“雲無殤,你好大的膽子!”
帝王一怒,橫屍千裏,景昭帝的帝王之怒非常人能承受,但是麵對他的是名震天下的無殤太子,一個生來就權勢滔天的男人。
“淩皇殿下,本殿說最後一次,從今日開始,請您將璃兒安心地交給本殿,本殿一定護她一世平安。”
“她愛之人,本殿愛屋及烏;她恨之人,本殿替她殺之而後快;她想要之物,本殿定當雙手奉上;欲想取她性命者,本殿定讓他們後悔生而為人。”
“從今往後,本殿與她夫妻一體,天下共享!”
夫妻一體,天下共享。
這八個字緊緊地刻在景昭帝德邦腦海裏,饒是他對清兒,也不敢說出這八個字,眼前這個男人,怎麼敢輕易做出此等承諾。
“啟稟皇上,瑞王世子求見!”
“宣!”
墨景軒緩緩而至,一身青衣,不似他平日裏常著的白色錦袍,今日的他似乎多了一些肅殺之氣。
“微臣參見皇上!”
“微臣今日前來是想告訴皇上,阿元已經沒事了。對於謀害她的人,微臣經過幾日查詢,已經有了眉目。不過……”
他突然頓了頓,忘了雲無殤一眼,似乎有些憤懣之氣,“無殤太子比微臣快了一步,既然如此,微臣隻能先對幫凶進行了懲罰。”
比起雲無殤的有些咄咄逼人,墨景軒看上去平和了許多。
“幫凶?是何人?”
“帶進來!”
“父皇,父皇,救救兒臣,表哥他……”進來的正是六公主君清河,“表哥他喂我吃了毒藥!父皇您快讓他交出解藥。”
墨景軒緩緩蹲下,上揚的唇角絕對不是顯示他的好心情,“公主倒是和皇上說說,你都做了什麼?”
君清河看著他的眼神,連連後退幾步,就像看到魔鬼一樣,不敢再看他一眼。
“皇上,六公主將作為賠罪的一條紅寶石項鏈贈與阿元,那塊寶石上浸染了大量的陽芝草,是引發阿元體內蠱毒的毒藥之一。所以作為懲罰,微臣拜托謝漪姑娘將剩餘的陽芝草和孟何散作為藥引煉製了一種特殊的毒藥,服下此藥者,不僅每個月都要忍受阿元曾經受過的藥浴之苦,而且半年沒有解藥,便會穿腸爛肚而死!”
“父皇,父皇,兒臣是被芸妃利用了,兒臣求您,救救兒臣!”
君清河爬到景昭帝腳下,淩亂的朱釵,慘白的臉色,滿臉的恐懼,她怕了,真的是怕了,現在隻有父皇能救她,表哥,他,他就是一個魔鬼。
景昭帝看著女兒,倒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景軒,你……”
“皇上無需多言,”墨景軒作揖,打斷了他的話,“六公主是您的親生女兒,阿元,到底和您隔了一層,既然如此,我瑞王府自然會護著她。”
墨景軒明知墨沅璃是景昭帝的親生女兒,在這種情況下說出此話,無疑是紮景昭帝的心。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都太過不把朕放在眼裏!”
洛易恨不得讓自己消失,太可怕了,四國最聰明狡猾的兩個男人,站在這裏,都以保護一個女子的理由在這裏擠兌景昭帝,問題是這個女子是景昭帝的親生女兒,外人以保護自己的女兒來明裏暗裏責怪他,景昭帝真是有火都不知道往何處發。
“景軒世子,這次的事情辦得,倒是很合本殿的心意!”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開玩笑,平日裏怎麼相互擠兌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遇上璃兒的事情,那就是一致對外的時刻。
“墨景軒,難道連你也以為朕還會偏袒這些人嗎?”
景昭帝看著這兩個人,氣不打一出來,一個比一個大膽,雲無殤就算了,天底下能管的了他的人能有幾個,就連雲皇,他老子都不敢說這些話,而景軒,這一次竟然也如此膽大包天,六公主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兒,是他的親表妹,用如此狠毒的招數。
“對於君清河,您難道不偏袒嗎?”墨景軒反問道,“無論如何,您的處理方法都難解我的心頭之恨,既然如此,我隻能自己出手。”
“如果有朝一日,阿元知道了所謂的真相,會不會對您心有芥蒂,我可不敢保證!”
殺手鐧一出,景昭帝現在心裏有多大的火也隻能憋著,自己往下吞,如果真的讓阿元知道了,誤會了,他可是得不償失。
至於六公主,反正隻要它不惹事,解藥應該有的,每個月的痛苦嘛,讓她漲漲記性也好,免得又出去作,這麼一想,景昭帝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