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去洞房了,咱們也回吧。”
宇超有點不甘心自己出了這麼大的力,卻連個求婚都沒有看到,還想在兄弟群裏吹噓一下呢,這下好了,連個“謝恩”宴都吃不上,就被掃地出門了。
齊振國可沒他那麼惡趣味,老婆剛才還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呢,他可沒時間聽宇超嘮叨。
招手叫過來一個工作人員,讓他送宇超回去,自己開車先走了。
***
房間裏的擺設變了,原本是冷硬的黑白灰色調,變成浪漫的淺粉色,沉穩的中國風家具也換上明快流行的歐式簡約風,空氣中還飄蕩著濃鬱花香。
不用問,她都知道這是為誰準備的。
冷眼看著麵前的男人,並不因為自己比他矮一頭,就低了幾分氣勢,“容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引起誤會,有什麼事,您還是快點說吧,我時間有限,沒那麼多可以浪費的。”
聽聽,聽聽,這賭氣囔塞的話,真是令人氣惱。
小女人就站在他麵前,筆直的身板像鋼筋打造的一樣,一身合體的職業套裙,長發綰成一絲不苟的發髻,幹練中帶著強勢,完完全全的職業女性。
臉上的神情有些違和,似笑非笑的,帶著幾縷嘲諷,讓人忍俊不禁。
她不是那種長相驚豔的女人,卻一眼能讓你在人群中找到她,再看一眼,那種舒心的感覺就會湧現出來。
小女人清純嬌美,那張臉蛋在生完孩子後,多了一絲嫵媚妖嬈,雖然一身幹練的職業裝,但是,依然掩飾不住她溫婉柔媚的一麵。
這樣的女人,他怎麼會放棄?
一想到她在門口痛哭流涕的樣子,他就心疼,若不是自己給的安全感不夠,她何至於胡思亂想?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小女人很少往臉上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素顏都很漂亮,可作為一家大型企業的總經理,不化妝是不禮貌的行為,會讓客戶有一種不被重視的感覺。
剛才的淚水把她臉上薄薄的妝容盡數毀掉,幸虧她沒有畫眼線,否則真的會像小花貓。
轉身去衛生間擰了一條熱毛巾出來,細細地給她擦臉,看她抬起手,笑了一下,聽指揮的一根手指又一根手指地給她擦幹淨。
付靜言冷冷地瞪著體貼入微的男人,弄不明白他在搞什麼鬼,在對方沒出牌前,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
“言言......”
看吧,連稱呼都變了,以前他哪次見到自己不是叫老婆?如今有了新歡,舊人就得靠邊!
此時的付靜言像隻快要奓毛的小貓,鋒利的爪子馬上就要亮出來,容銘佑心裏美得不行,想笑又不敢,算了算了,自己比她大那麼多,還是不要逗她了。
“我們離婚快四年了吧?”
來了,終於說到正題了,就是因為離婚了,不再有任何關係了,你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外麵的陽光依然炙熱,穿透碩大的玻璃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她就是覺得冷。
身上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動了,房間這麼冷,肯定是開了空調,溫度還調得很低很低。
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嘴唇也沒了血色,若是以往,他會展開臂膀把她抱在懷裏取暖,現如今,他視而不見,一切曾經的美好,都隻是曾經。
自己在他眼裏真的成了路人!
小女人的身體好僵硬,臉色變得慘白,他的玩笑......開大了?
看一眼小女人,小女人回他一個倔強的眼神,微微闔一下眼,伸手去拿遙控器,隨手按下去,掛在牆上的電視打開了,一道輕柔舒緩的音樂緩緩流淌出來,屏幕上出現一幀幀照片。
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女孩,趴在床上,抬頭看著前方,圓圓的眼睛像夜空裏閃爍的星辰;一個穿尿不濕的小男孩在屏幕的左下方出現,慢慢挪動,在小女孩的身邊坐下,咧著嘴哈哈笑。
畫麵變了,一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在青草地上奔跑,燦爛的笑容好像天上暖暖的太陽;一個西瓜頭的小男孩出現在草地的另一方,目光專注地看向遠方奔跑的身影。
畫麵在一幀幀交替,小姑娘長大了,站在大學校門口,手裏抱著書,比著剪刀手,嬌憨地笑著;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目標是門口的女孩。
付靜言驚呆了,電視屏幕上的女孩是自己,男孩是......是銘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