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3連那近乎悲劇的戰況後溫舍氣的渾身顫抖,他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裝甲兵和費盡心力搞到的豹式坦克不到2分鍾便被盧德曼糟蹋了一大半,他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才沒有爆出粗口,“盧德曼那個家夥到底在幹什麼?把我的士兵和坦克還給我!”(公元9年日耳曼民族英雄赫爾曼在條頓森林消滅了羅馬帝國3萬大軍,羅馬皇帝奧古斯丁得知這一消息後捶胸頓足的大喊把“我的軍團還給我!”三年後即鬱鬱而終。)
“我的士兵啊,”小裏賓特洛甫痛苦的搖搖頭,“就這麼在我眼前沒了,他們的坦克一眨眼就成了大火球!盧德曼那個混蛋!”
“對了,庫爾特不是撥給他們一個偵察排嗎?那些擲彈兵在哪呢?”溫舍突然想起這些豹式坦克在沒有擲彈兵的掩護下任人宰割。
“別提了!”小裏賓特洛甫氣的牙根直癢癢,“那個叫克伊伯格的家夥領的排在行進時與我的連拉開那麼大的距離,後來看到加拿大部隊殺出來後他竟然腳底抹油溜了,要是他前進時比他跑的時候還快那該多好!”
“這你不能全怪克伊伯格,”溫舍還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派自己的部隊去增援也隻是徒增傷亡啊。”
“別的我不管,我隻想讓我的連多活1個人!”小裏賓特洛甫又朝無線電員喊道,“現在接上盧德曼的信號沒有?”
“中尉,‘無線電員轉過頭來道,”剛剛與盧德曼上尉的無線電員聯絡上,他說盧德曼上尉精神崩潰,沒法再指揮作戰了。”
“精神崩潰!”小裏賓特洛甫簡直氣炸了肺,“他捅了這麼大的爛攤子害死了我這麼多兵就給我來一句精神崩潰?”
“魯道夫快看,約亨的2排開始往回撤了,1排在受損後也撤退了。”溫舍拿著望遠鏡說道,“約亨果然沒讓我失望,知道隨機應變,這下3連還能保留點戰鬥力了。”
“上帝保佑,好在約亨照我說的做了。”小裏賓特洛甫慶幸約亨保住了自己的排,而他也要做點什麼挽救自己的部隊,“溫舍團長,我申請重返3連崗位,請您允許。”
“我同意了。”溫舍知道讓有傷在身的小裏賓特洛甫重新指揮3連有些勉強但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從現在起盧德曼上尉的指揮權被解除,裏賓特洛甫中尉,下達你認為正確的命令吧。”
“Ja!”小裏賓特洛甫來個立正後走到無線電員旁邊道,“幫我接一下325號車,我要和他們的無線電員通話。”
“稍等。”無線電員調試好後把耳機摘下來遞給小裏賓特洛甫,“可以通話了。”
小裏賓特洛甫接過耳機戴上,“喂,是夏莉嗎?我現在已經重新接管3連,盧德曼的指揮權被溫舍團長免除了。我有句話要讓你轉達給約亨。”
與此同時諾雷伊戰場上
“約亨,你現在是3連惟一一個編製完好的排了,我命令你脫離與加拿大軍隊的戰鬥撤回出發地,對於你的第一次戰鬥表現我還是很滿意的。”夏莉把小裏賓特洛甫的原話複述給約亨。
“看來我做的與連長的決定一致,真難為連長帶傷還要繼續指揮部隊。”約亨聽到小裏賓特洛甫給自己的評價後心中很高興,雖然自己的處女戰雖然沒什麼戰果但好在保全了部隊也算是保住了本錢。
且戰且退後約亨的2排和損失較重的1排撤出了戰場,而加拿大部隊或許認為這是疑兵之計沒有貿然追擊,這場短暫的戰鬥以3連損失了7輛豹式坦克而告終,一個滿編的裝甲連就這樣一下子沒了近一半的坦克。
加拿大軍隊停火後醫護兵們立刻駕駛著跨鬥摩托車冒著被射擊的危險奔赴到戰場上把躲避在鐵路路壩下的傷兵扶上車送往後方治療,正是由於這些醫護兵的挺身而出讓很多裝甲兵得到了及時的救助從而擺脫了死亡的危險。
下午14︰30法國諾曼底卡昂維勒納沃
撤出諾雷伊後約亨帶著2排撤到了諾雷伊東北方向的一個鎮子維勒納沃,在這裏他那始終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呼,總算安全了。”夏莉猛地靠在座椅上後,長時間的神經高度專注讓她相當疲勞。
“真是辛苦了,要不是靠著夏莉你的聯絡我們排不可能完整的退回來,所以現在你不要想別的,好好休息吧。”約亨溫柔的說道,他很感激夏莉不在較為安全的後方待著卻偏要陪著他到戰火紛飛的前線而且做的並不比男人差。
“從撤退的角度看約亨你指揮的很成功,要是那些俄國指揮官能像你一樣不讓手下做無謂的犧牲該多好。”伊琳娜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那些布爾什維克隻關注於所謂的戰果,他們根本不在乎損失多少人命。”約亨知道東麵的蘇聯之所以能大舉反攻有一部分靠的是不計士兵性命的人海戰術。
“待會兒可要和那些擲彈兵好好理論理論,”卡爾解開外套扇著風,該死的,我們在被加拿大人群毆的時候他們卻跑的比兔子還快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挨打!”
“卡爾你冷靜點,”約亨當然明白卡爾口中的“理論”是什麼意思,估計3連幸存人員有不少人和他有同樣的想法,“我想讓擲彈兵撤退是克伊伯格排長的決定,因為他們已經遠遠落在我們後麵即使要增援也來不及況且敵我兵力懸殊就算他們來了也隻是徒增傷亡,所以這件事還是交給團長來處理吧。“
“不過必須要盧德曼上尉把事情說清楚,真是見鬼了,”一向溫和的霍斯特少有的發起了火,“我們連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損失了一半坦克而敵方毫發無傷全是拜他所賜!這就是他說的萬無一失的計劃,把仗打成這樣他以為一句精神崩潰就能完事了嗎?”
“霍斯特,誰也不願意讓事情發展成這樣,”約亨對盧德曼造成的慘狀雖然也很氣憤但他還是公正的評論道,“盧德曼上尉因為他太過自信導致他沒有認清加拿大人的包圍圈,但問題在於當突襲發生後他竟然用精神崩潰這個理由來逃避戰鬥導致更多坦克受到損失,這是無法容忍的。”
軍人在作戰時精神出現問題是時有發生的,但在二戰時期人們普遍將其視為怕死懦弱的表現,就連美國的喬治?巴頓中將也曾在意大利扇過兩個神經因承受不了戰爭的殘酷而住院的士兵並嗬斥他們為逃兵。
“約亨,溫舍團長帶著連長回來了。”伊琳娜說道。
約亨把身子探出去,看到溫舍開著跨鬥摩托車載著小裏賓特洛甫向自己這邊駛來,溫舍表情黯淡,昔日的笑容不見了蹤影,小裏賓特洛甫頭發蓬亂,一臉苦相,顯然3連的慘敗讓二人傷心不已。
“溫舍團長,連長,”在這種情況下約亨不知該說什麼,“你們的傷不要緊嗎?”
“還好,”溫舍向約亨點頭示意,“約亨,我基本滿意你剛才指揮撤離,保住部隊比什麼都重要。”
“我身上的傷倒沒什麼,可我的心在流血啊!”小裏賓特洛甫捶著胸口,我的兵啊,就這麼在我麵前活活燒死了!盧德曼那個混蛋在哪兒?我要殺了他!”
“魯道夫你冷靜點!”溫舍對盧德曼的仇恨不比小裏賓特洛甫輕但他盡力不讓情緒衝昏頭腦,“他的結局讓師長來處理,你要做的是重建3連,這才是你作為連長的責任!”
“是啊,”小裏賓特洛甫逐漸冷靜下來,“3連雖然這次敗了,但是精神沒有跨,我們連再次奔赴戰場之後一定會洗刷今天的恥辱!”
“好!連長我們永遠跟著你!”2排的其他人(323號坦克被送到了修理廠)紛紛探出身子拚命鼓掌,小裏賓特洛甫的話重新點燃了他們的鬥誌,是啊,一次失敗證明不了什麼,隻要繼續戰鬥的精神還在那他們就沒有輸。
就在這時盧德曼的座車——現在重歸小裏賓特洛甫的304號坦克慢慢吞吞的開了回來,坦克側麵擋板上中了一彈炸開了一個缺口,在缺口周圍還有被煙熏黑的痕跡,顯然這輛幸運的坦克在炮彈爆炸後並沒有被擊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