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們不是“韓粉”(1 / 2)

韓寒的粉絲與韓寒獲得了共同的成長,“成長的過程中,以前是橫衝直撞的,想要弄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長大後,就想要弄清楚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關聯,就比如韓寒從開始的那些文章到最近寫的三篇博客,也是這麼個過程吧。”

有人跳出來質疑韓寒,路金波在微博回應:“《與神對話》中寫道:真正的神,並不需要寶座前匍匐著無數信徒。他反而讓那些信徒都站起來,成為自己的神。然後,那個真正的神他是自由的。”

這一點得到韓寒的認同:“一個真正好的偶像,應該教會粉絲如何去獨立,當我站上台的時候,不一定有大聲的喝彩,有快男超女粉絲的狂熱,可能也沒有人給我做那種熒光棒,但同時我是屬於我自己的。”

“韓粉”們顯得淡定,並沒有哭天搶地,沒有偶像倒塌的“信仰”危機。相反,大部分喜歡韓寒的人,在“韓三篇”出爐的時候或論證支持,或據理反對,一邊表明自己喜歡韓寒,一邊又若即若離稱:“我不是‘韓粉’。”

韓寒有時會去自己的百度貼吧溜達,那些獨樹一幟的反對聲音令他頗為欣慰:“我覺得挺好的。這要比李宇春、周筆暢的粉絲強多了。”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看韓寒的文字,時而欣賞時而皺眉質疑,不太關心他的賽事,似乎並不在意他健康帥氣的外表。

“我相信我的讀者會慢慢學會站在自己的立場和角度考慮問題,這樣挺好的,這樣的人往往在社會變革中不會起傻逼的作用,如果有越多這樣的人,這個社會變革就會越平衡。”韓寒對他們充滿自信。

他們,有許多共同點:八零後,幾乎是韓寒的同齡人;關心社會現實並積極參與其中;有些文藝情結,但已然理性;獨特的主張和行動力,可以將其從人群中區別開來;喜歡韓寒,讓他們獨立又互通。

行動力

愛“圍觀”的宋偉江被稱為“富二代”,嘴邊掛著韓寒的觀點,兜裏揣著《民主的細節》,“這也是韓寒推薦的書。”

打遊戲是宋偉江的主要“工作”,1985年出生,無兄弟。大專畢業後並沒有正兒八經的工作,在親戚的公司做了一陣,重新回複到“遊戲”狀態。父母並不急於讓其就業,母親更願意在他打遊戲的間隙,把飯菜端到他手邊,將水果切成塊喂到他嘴裏。但是他焦急,急著成長。

大專畢業那年,宋偉江獨自去了北京,在一家麥當勞餐廳打工,晚上就地鋪些報紙睡在餐廳內。他對每一個用餐的人微笑,與獨坐窗口的顧客聊天,憑著一點點外語伎倆做翻譯。轉眼幾個月過去,他又去蘇寧賣場做銷售,來打聽電器的老人家特別喜歡他,因為他總是不厭其煩地講解。

他不記得賺了多少錢,但是他覺得自己“賺”大了。路過地上一塊香蕉皮,宋偉江喊同伴“等等”,他轉身把香蕉皮撿起來,扔進垃圾桶,樂嗬嗬回來:“走吧。”倒是讓身邊人尷尬起來。

宋偉江也有很多尷尬的經曆。在公交車上撿到二十塊錢,他特意抄下紙幣序號,下車送交派出所,遭到拒絕。他無奈接過錢幣,重新坐上公交車,到達公交車底站,送到車站值班員處,說:“錢放在你們這裏吧,也許失主會來找。”值班員驚愕的表情令其“無地自容”:“我哪裏錯了?從小不就是這麼教的嗎?”

這種執著的善良與韓寒有些相似,“有車子停放不好,我會去貼條,寫上:車子停這裏會擋住車庫車子的視線。”韓寒會在馬路中央的坑邊,放下“雪糕筒”,盡管下次路過時發現“雪糕筒”已經被人拿走了。

錢雲會案中,韓寒的《需要真相,還是需要符合需要的真相》喚醒了宋偉江。他突然覺得盲從是件可怕的事,“我需要讀書,才能有自己的判斷。”學會上微博後,宋偉江更願意親臨現場“圍觀”社會事件。

與宋偉江同齡,吳恒的“社會棟梁”意識也很強烈。2000年,在水深火熱的高考備考中識得韓寒《三重門》,當時的吳恒也因玩遊戲成績差休學。吳恒沒有效仿韓寒逃離傳統教育,而是重新挑戰最終一路讀到複旦研究生。

“活得很好”是吳恒對韓寒最讚賞之處:“他是一個啟蒙者,但並不像普羅米修斯那般悲壯,而是活得很歡樂。這個象征意義比他文章的價值還大。這表明獨立思考不一定必然把自己的處境弄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