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沚登即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去?那麼高!而且師姐她現在不舒服……”
“我真的沒事,”子湄勸道,“雖然靈力有所消耗,短時間內無法再次動用,但走路登山我還是可以的。所謂修仙,本就是要看誠心,這昆侖山路,應該隻是入門的一個小小考驗吧。”
聽上去很有道理,可一想到要爬這麼高的山,走那麼遠的路,溯沚就覺得心裏發怵。要是師父在就好了,師父可以帶自己直接飛上去的。
她也定神去看那裏雲間露出來的一點點山巔,雖然看不清有什麼建築,不過好像有很多白光在進進出出,就和冰塊臉飛走時的白光一樣。
“那好吧,走路就走路。不過師姐,要是你哪裏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嗯,好。”
昆侖山啊……高聳入雲又怎麼了,她照樣爬上去!
……
沒走到半山腰,她就把在山下時的堅定信念拋得一幹二淨了。
重點不是這山有多高,重點是這山太奇怪,下麵看上去是青山綠水的,可越往上走,景色越淒涼,逐漸變成了秋日才有的紅葉黃草,不知不覺中,好像在進入秋天一樣。隻是現在並不是秋天啊。
腳底下是鋪滿道路的枯葉,連踩上去都覺得軟,也不知有多少層,落了多少葉。
她看了看前麵的有期,那家夥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累,倒是東瞧西看玩得歡快,就和剛剛從牢裏放出來似的……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想不到在初夏時節也能見到如此絢爛的秋景,靈力彙聚的昆侖山果然不同凡響。白嶽也沒有這般景致啊……”
爬山他也要掉書袋,真是沒得救了,別理他。
她還是轉過身問道:“師姐,這一路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子湄搖頭,笑道:“沒有。這裏景色極好,邊走邊看,倒也是一種樂趣。”
“景色麼,就那樣吧,也不知這枯葉黃樹有什麼好看的……”
天知道還有多長的山路啊!一個修仙門派是那麼好修的嗎,還修那麼高!景致?景致能當飯吃嗎?!
她真的快覺得要趴下了,可有期哥哥怎麼還活蹦亂跳的?
有期又看了一會,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好雖好,看就了也乏味,如果有狐妖精怪,應該能給這昆侖山添色許多。”
一路走來,確實太平靜了,平靜得不正常。
溯沚本來當他胡說,卻看到什麼,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空指著有期的背後:“有、有期哥哥,那裏……”
“嗚哇!”
手臂上猛來的劇痛令有期一聲慘叫,待他踉蹌地退了幾步,才發現剛才立足地方的背後,居然正有一隻妖狐,前爪上還帶著血跡。
溯沚忙跑過去,卷袖聚靈,可打出的靈力到了那妖狐身前,居然被它的妖力阻擋,絲毫無法傷害到它!
“該死,這妖狐怎麼這麼厲害,早知道在師父那多學一點仙術了……”
現在師姐又不能動用靈力,該怎麼辦……
妖狐一甩尾,便將妖力和溯沚的靈力一同甩了出去,差些又打在她身上。
子湄也試圖聚靈,可聚出的隻是無色的虛弱靈力,哪裏還有什麼攻擊力?
突然橫空而來的一道白光,正砍在這妖狐身上,血光飛濺之後,妖狐倒下,連屍體也隨風消散不見蹤跡。
同樣落下的更大一道白光消散之後,變作一位白衣劍仙——很巧,是軒明。
溯沚哪管他是誰,隻去扶起有期的手臂,拉開袖子,四條血淋淋的深痕,還在不斷向外湧著血。
“有期哥哥,你這——!”
“……”
軒明冷淡地在那默了一會,手中聚起一股白色的靈氣,緩緩飄入有期手中的傷口,那傷口一接觸這靈氣,就開始愈合,不過一小會,竟然已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
痛覺消退,有期自己也十分驚訝:“這……”他向前走了幾步,作揖:“多謝劍仙相救。”
一句話下來,又冷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很久之後,那冰塊臉才開始有所動:“你們來此,是為上山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