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我…我不配…”楚嬌憐也沒注意糊裏糊塗的太後,小聲嘟囔著。
夏侯羽承打斷她嚴肅對太後道:“母後您說,隻要兒臣喜歡,是不是不管那人出身如何,遭遇了何種變故,隻要兒臣的心意不變,就沒什麼配不配的?”
太後一拍大腿:“對!就是這個理兒!我兒有君子之氣!”說罷有些迷茫的看向楚嬌憐,“楚丫頭剛剛嘀咕什麼呢?”
楚嬌憐隻能咬著唇搖頭不語。
二人哄得太後睡下後,才緩緩從萬壽宮出來。楚嬌憐望著這亭台樓閣,紅牆青瓦,心中不禁淒涼起來。這裏埋葬了多少美麗的生命,也葬送了多少純潔的愛情。就比如,她的愛情。
“憐兒。”他今日依舊身著常服,還是那月牙白的顏色,清雅脫俗,公子如玉。
“殿…陛下。”她回過神來,並不敢抬頭看他。
“憐兒,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我在前麵為你修建了宮殿,名字都想好了,叫憐心宮。我知你不喜奢靡,那裏都是些清雅的景致,你會喜歡的。”楚嬌憐剛要開口,似是怕她拒絕,夏侯羽承又開口道:“憐兒,我想對你說件事…”
“殿下!額。陛下,我…我不配…”情急之下她再次口誤。
夏侯羽承並沒有說話,執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春雪苑,又是一年梨花開。梨花雪海,微風拂過,那溫潤的聲音如玉一般響起:“憐兒,過去的一切就隨它過去,這一切,都是從這裏錯過的。如今,我們便在這裏重新來過可好?”
楚嬌憐頓時哽住,她想起了從前,想起了他說的那令他們悔恨終生的錯過,如今的自己,還怎麼從頭來過?不禁不知所措,轉身欲走。
“姑娘留步,在下夏侯羽承,眼見姑娘風華絕代傾心不已,故而冒昧前來,敢問姑娘芳名?”他的聲音,清透、溫柔。
楚嬌憐猛然頓住腳步,忍不住心中的揪痛哭出了聲。她緊忙捂住唇,哽咽的吸氣,她想離開,可她真的舍不得,可以嗎?她真的可以嗎?
“姑娘,在下名喚‘夏侯羽承’。雖說這樣有些失禮,但在下對姑娘一見傾心,生怕錯過了良緣,悔恨終生,還望姑娘告知姓名!”夏侯羽承拱手作揖。
她艱難的猶豫著,半晌,才緩緩地回過頭,含淚望著他,柔弱的身子在風中輕微的顫抖,額間的梨花烙在劉海的遮蓋下時隱時現,就仿佛那梨樹上被微風吹動的朵朵梨花。過眼的一切仿佛一瞬間湧上心頭,讓她心中沉痛酸楚。她艱難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喉嚨中仿佛哽著一根魚刺一般難受,心中更是百轉千回不知該如何應對。
夏侯羽承看著眼前糾結痛苦的人兒,勾起唇角,朗聲道:“姑娘,往事如煙,已經消散。如今更是應該珍惜眼前,不給自己再留遺憾,你說,對嗎?”
楚嬌憐哽咽的看著他,眼前閃過祖父和父親慈愛的麵容。是啊,她已經失去了太多,錯過了太多,如今若是再次退縮,豈不是真的要錯過一生?她又如何對得起所有在意她的人,又如何對得起自己的心?
她顫抖著吸了吸氣,淚水隨著身體的顫抖溢出了眼眶。她抖了抖唇,輕聲道:“公子,我…我叫楚嬌憐…”
二人含淚,相視一笑,千言萬語凝結其中。暖風吹過,梨花漫天,二人遙遙相望的身影仿若一幅畫,似神似仙,沁人心脾。
梨花烙,催人心竅。浮萍繞,眼前妖嬈。往事如煙風吹掉,時光靜好,隻待伊人一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