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那清俢篇(1 / 3)

城郊竹林裏,有一個就地取材的竹屋,清新淡雅。竹屋的周圍散發著薄薄的霧氣,恍若仙境一般。清晨的陽光穿透過竹林和薄霧之後,變得虛虛嫋嫋,溫暖又濕潤。

那清俢提著木桶將最後一桶水倒入水缸之中,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望了望竹屋後麵的晨霧,自言自語道:“真是的,這霧氣這樣大,還一大清早的就去采藥材,真當自己是二八少年麼?”

“清俢在嘀咕什麼呢?”清潤的聲音眼含著絲絲笑意,夏侯羽承帶著楚嬌憐從林間小路穿梭而來。

那清俢回過身,看著自己的好友和愛徒,唇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你們怎麼來了?快來坐!”說罷擺上茶具,就去灶台燒水準備沏茶,一邊還向外問道:“吃早飯了嗎?”

楚嬌憐向灶台裏頭望了望,回答道:“吃過了來的,師父不要忙了。我們帶來了好多吃食,畫青姐姐呢?”

那清俢舉著水瓢的手頓了頓,繼續像小壇裏加水,涼涼道:“她在哪裏我哪裏知道?!”

夏侯羽承輕笑出聲,“哦?我原以為她是在你這裏的,那便罷了。可她身為我的暗衛,沒有在我身邊值守,又沒在我好朋友身邊,這就是玩忽職守了。琴墨,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處罰你這個妹妹啊?”說罷他像一處虛空忘了過去。

暗處的琴墨抽了抽唇角,沒有回答。夏侯羽承便又道:“琴墨,暗衛私自離崗,該做如何處置?”

琴墨沉吟片刻,走了出來,抱拳躬身回答道:“回陛下,該…該處死。”

“哎哎哎!做了皇帝了不起啊!憑什麼處死她?”那清俢一聽處死兩個字立馬不幹了,衝出廚房舉著水瓢抗議著。

夏侯羽承裝出一臉的無辜相,無奈道:“無規矩不方圓,若是一個個的都隨心所欲想去哪裏便一聲不吭的走了,那我身邊的暗衛豈不是名存實亡了?”

“你…”那清俢揚了揚水瓢,見水瓢裏的殘水甩到了夏侯羽承的衣襟,才算是出了點心中的惡氣,小聲道:“昨天我惹她不高興了,她賭氣出走了。”

夏侯羽承撣了撣衣襟上的水並不說話,楚嬌憐看了看陷入沉默的二人,忍不住道:“師父如何惹了畫青姐姐?姐姐不是容易生氣的人啊!”

那清俢滿麵委屈的撅了噘嘴,回身去廚房拿出一個小盆放在楚嬌憐和夏侯羽承麵前的石桌上。“喏,就是這個。”

二人聞言看向石桌上的小盆,隻見裏麵擺著四五個白胖胖的花卷。“噗……就因為這個?”楚嬌憐忍不住笑出了聲,驟然響起楚浩楠曾經給畫青起的外號,笑意更是忍不住了。

夏侯羽承笑著搖了搖頭,道:“畫青雖然不喜歡這個稱呼,可也不至於出走啊,你肯定還做了些什麼。”

那清俢撇了撇嘴,小聲道:“倒是不全因為這個。”

“還因為什麼?”楚嬌憐忍不住問。

那清俢撓了撓頭,一時間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因為…我要研究女體。”

話音一落,整個竹林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過了半晌,那清俢才紅著臉說道:“怎麼了怎麼了?!我是醫者,男女本就不同,治病怎可一概而論?我研究透徹了男體,自然也想研究女體了?我…我錯了嗎?我…錯了?”他的語氣從一開始的義憤填膺到最後的懷疑人生,難道他真的錯了?

楚嬌憐清了清喉嚨,小聲勸道:“師父,您是醫者沒錯,可是男女大防還是要有的。特別是在畫青姐姐這樣不懂醫理的女子,更是不能理解難以接受。”

“憐兒,”夏侯羽承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對那清俢道:“清俢,你說…研究女體,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意思?”

醫癡那清俢並未轉過彎來,懵懂的看著夏侯羽承,茫然道:“啊?什麼意思?”

夏侯羽承修長的手指掩了掩唇,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看了一眼麵色有些發紅的楚嬌憐,怪自己有些說錯話了。憐兒並非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了,自己本來打趣的話被她聽去,還不當自己是登徒浪子了?

“沒什麼,開個玩笑。”他慌忙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