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苗羽桓篇(上)(1 / 3)

“尊上!”安林絕望的跪在大殿之上,對著上麵的人磕了個響頭,繼續道:“屬下已經求了數日,還請尊上成全!”

苗羽桓從奏折中抬起頭來,淡淡道:“不準。”

“尊上!”安林的表情痛苦難當,膝行了兩步,又道:“若尊上不準,那還請直接賜我一死!”

苗羽桓的眉頭抽了抽,“至於嗎?”

安林雙唇緊抿,又磕了一個響頭。“尊上讓屬下治理後宮,還不如直接賜死屬下!”

苗羽桓放下手中奏折,站起身走到安林麵前,想要扶起他,可安林死了心一般,就是不起。苗羽桓隻得無奈道:“治理後宮又怎麼了?本王的後宮隻有一個人啊,多好治理。再說,我又不是讓你管她的飲食起居,隻是治理後宮平安便可…”

“尊上!”安林一副赴死的神情打斷苗羽桓的話,“後宮雖說隻有王後娘娘一人,可是屬下真的…真的治理不好啊!還請尊上另擇良臣!”說罷瞟了一眼不遠處看戲的相然。

相然連忙收起麵上的笑容,絕望的跪在地上求饒。“還請尊上垂憐!”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爆炸的聲響。安林相然頭也不抬的跪在原地,好似已經知道是何人所為。果然,片刻就有侍從來報。“王上!王後娘娘剛剛將禦膳房給炸了!”

苗羽桓抽了抽嘴角,看著地上齊齊跪著的安林和相然,沉沉一歎。

要說苗羽桓身邊的兩員大將為何對這位後宮之主如此忌憚,就要從半年前說起了。

那是南唐剛剛恢複平靜,新帝登基安撫萬民。苗羽桓也回到了巫月,治理起巫月的各種事宜。隨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名小姑娘,哦不!是小祖宗——沫沫小祖宗是也。

這位小祖宗是苗羽桓連哄帶騙再綁帶回的巫月,剛塞進後宮便給封了個王後的稱號。

按理說,這能嫁給一國之主做王後,那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殊榮?況且這位國主是一位貌美如花、又英俊瀟灑的男子?

可這位小姑奶奶不幹啊,將後宮作的是烏煙瘴氣,眾人又不敢傷她。久而久之,變成了眾人口中的“鬼見愁”。

苗羽桓想到這位姑奶奶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問道:“說罷,她又做了什麼?”

安林想到那位姑奶奶就抖了抖,想自己跟隨尊上多年,身背無數血債,都沒怕過,如今想到她就嚇得渾身發抖,真是丟臉至極。他將額頭伏在地上,恭敬道:“昨日王後娘娘將自己的臉塗得花花綠綠,站在屋頂上說要做法。”

“做法?”苗羽桓的臉都不受控製的抽動了幾下,“她做法的目的是什麼?”

“王後娘娘說,要去南唐找公主去。”安林回答。

苗羽桓歎了口氣,怎麼還想著去找憐兒?“你去告訴她,憐兒在南唐後宮,是要嫁給南唐新帝的。她若是要去,隻能也嫁給那新帝去,那就是跟憐兒搶男人!”

安林正想著他怎麼不去自己說時,一聲清亮中透著些許稚嫩的嗓音想起:“你騙人!怎麼就非要跟憐姐姐搶男人?我去當她的侍女不行嗎?我就是要跟著她,才不要在這裏呆著!”

一身華服的少女走了進來,隻見她一身紫色雲錦繡祥雲金鳳圖案的廣袖華服,眼睛圓而明亮,小小的紅唇微微嘟起,粉嫩嫩的臉頰仿佛能掐出水來,那身材雖然依舊纖纖,卻已經看得出抽條少女的美感。哪裏還有當初那個臉色蠟黃、又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兒的影子?

她一邊向殿內走著,一邊往下拽頭上繁複沉重的發簪。頭發隨著她的動作變得愈發淩亂,摘下的發簪她便隨手扔在地上,有些發簪上向前的寶石和珍珠磕在地上,便掉了下來滾落在地,身後的幾個侍女連忙弓身去撿,場麵一片混亂。

苗羽桓揉了揉眉心,無奈笑道:“沫沫,你看你,頭發都拽斷了吧?疼不疼?你不是去炸禦膳房了嗎?怎麼到這裏來了?”

“疼啊!”隨著他的話,沫沫揉了揉頭皮。“誰炸禦膳房了,是禦膳房裏黑漆漆的我看著不喜歡,所以整頓一下。你不是說了嗎?都隨我心意。”

“疼你還拽!”苗羽桓上前揉了揉她的頭發。“是是是,隨你心意,我也隻是隨口問問罷了。怎的不好好帶著發簪?不喜歡嗎?多好看啊!”

沫沫推開他的手,埋怨道:“就是你送來的那些發飾,那麼沉,我帶著很不舒服!好看頂什麼用,沉得能壓死一頭牛。”

苗羽桓好脾氣的安慰著:“好好好,那便不帶了,我們以後帶發帶束發,我命人給你繡最好的緞帶…”

“舅舅,你就讓我去找憐姐姐吧!”沫沫打斷她的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眾人麵容一抽,小心翼翼的看向麵容僵住的苗羽桓。

“舅…沫沫,”苗羽桓生生咽下滔天怒火,好聲好氣道:“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舅舅。”

沫沫並不認同,搖搖頭道:“我也說過多少次了,我管憐姐姐叫姐姐,那他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

苗羽桓生平第一次覺得痛恨自己舅舅這個身份,咬牙切齒道:“你們又不是親姐妹…況且你現在是我的王後,有稱呼自己夫君為舅舅的嗎?”

“我不管!你不也說過嗎?我脾氣不好,那你為何還要強留我在你身邊?”沫沫小孩子脾氣,胡攪蠻纏。

苗羽桓思緒一轉,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為何?你說為何?你忘了那晚…唔…”

沫沫慌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俏臉通紅道:“我不記得了,什麼都沒發生,你莫要亂說!”

都被她看光光了還叫什麼都沒發生?不過其實還真不算什麼,隻不過若不是用這個鉗製她,她怎麼肯留下來呢?

苗羽桓笑了笑,也不拆穿她,唇在她手心上親了一下,成功讓沫沫將手迅速移開。他才慢條斯理道:“行啊,你要是再任性,我就將那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你憐姐姐聽,然後你想去就去,看你憐姐姐還能不能把你留在她身邊。我敢肯定,她聽說之後,一定將你好好地送回來。”

“你…!”沫沫氣的捶了他一拳,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苗羽桓得意的看了安林和相然一眼,坐回座位上繼續看起了奏折。

回想那時南唐還未攻下,一場混戰中,苗羽桓的大腿擦傷,其實並無大礙,可是安林和相然擔心劍上啐了毒,拉著他回了大帳。

那清俢就跟楚浩楠一聽說他受了傷趕緊趕過來了,一番檢查之後,確診就是簡單的外傷,止住血養一養就好了,說罷就要處理傷口。

楚浩楠一把攔住他,對苗羽桓神秘的笑道:“舅父,聽說你有個心儀的小姑娘就在清俢手下救治傷員?”

苗羽桓撇了撇嘴,“什麼小姑娘,都十六了,別人家的姑娘十六歲都有孩子了。”

楚浩楠擺擺手,“舅父就直接說,想不想利用這次機會抓牢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