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利用?”苗羽桓立馬來了精神,那個丫頭成天使喚自己,可一跟她提及情感問題她就少根筋。
那清俢趕著這兩個密謀的男子有些無語,甩開了楚浩楠牽製他的手。“你倆先等我包紮好了再說!”
“不行不行,”楚浩楠再次捉住那清俢拿藥的手,繼續道:“要讓那個丫頭來,而且,”他指了指苗羽桓的腿,“舅父不能穿褲子。”
苗羽桓立馬抓過被子,將自己的襠部捂住,小聲喝道:“你什麼意思?!”
“哎呀,”楚浩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開始了自己的循循善誘,“舅父,這追姑娘要看你追的是個什麼樣性格的姑娘啊,像舅父喜歡的那種,你暗示她根本就沒用,我沒說錯吧?”
苗羽桓緩緩點了點頭,蹙眉等著他的下文。
楚浩楠一把將被子掀開,賊笑一聲道:“對待她那種呆木頭,你就要主動出擊,直接將她扣住才行!”
“哎呀你倆還是快讓我包紮傷口吧!”那清俢的醫者仁心泛濫起來,眼看著血越流越多,有些著急。
“等會,先讓浩南說完。”這一次是苗羽桓阻止了那清俢的動作。
“不管你們了!”那清俢氣的直接撂下一瓶金瘡藥轉身便走。
“清俢!你回去別忘了讓沫沫過來包紮啊!”楚浩楠說完,也未見那清俢理他,轉過頭笑笑道:“沒事,他會配合的,曆來就是刀子嘴一個。”
然後便在苗羽桓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又與相然將他的褲子生生扒了下去,簡單的給他撒了點金瘡藥止血,便喚不明真相的安林進來,兩個人退了出去。走的時候楚浩楠一個眼神,相然心領神會,偷偷拿走了他家尊上的褲子。
楚嬌憐和剛回來的那清俢對視一眼,那清俢立馬想起剛剛楚浩楠的一番話,猶豫片刻後義正言辭的對沫沫說道:“沫沫,你是我愛徒認的幹妹妹,自然視她為榜樣,是也不是?”
沫沫重重的點了點頭,認真道:“是,姐姐就是我心中最好的人,我做什麼都是向姐姐看齊的!”
“嗯,那你這些日子可學會了一些簡單的包紮之術?”那清俢問她。
“學會了學會了,我學會不少東西呢!”沫沫認真的回答著。
那清俢故作認真的點頭,將沫沫拉去一邊,小聲道:“今日來了一名傷患,雖然傷得不重,但此人是我們這場戰役最重要的助力,疏忽不得。我跟你憐姐姐現在都忙不開,就由你去,還有,”那清俢壞心眼作祟,音量更小了一些。“這醫學啊,博大精深,男女之間區別巨大,你也可借此機會研究研究!”說罷一副得道成仙的樣子樂嗬嗬的甩袖離開了。
沫沫迷茫的將包紮所用的東西準備好後來到了苗羽桓的帥帳,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床旁端著普通托盤的安林趕緊轉身擋住苗羽桓的臉,苗羽桓三口並做兩口把口中的葡萄連皮帶核都咽了下去。
沫沫看了看安林手上的葡萄盤,安林也隨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迅速抓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裏使勁嚼著。隻聽輕輕的“咯嘣”幾聲,葡萄核應聲而碎,澀澀的味道傳入口中,安林抿著唇堅強咽下,輕聲道:“姑娘來了,那屬下先行退下了。”說罷拿著葡萄盤退了出去,好澀,他需要喝水……
沫沫看著床上躺著的麵容沉靜的苗羽桓,輕輕走了過去。待離得近了,才發現苗羽桓的左邊唇角有些發紫。她心中一緊,以為是中毒,湊上前去,想看看具體情況,不好的話趕緊去找那清俢。
可湊近了之後,便聞見一陣陣葡萄的香氣傳來。沫沫猛然間想起剛剛安林手上的那盤紫葡萄,她蹙了蹙眉,壯起膽子在苗羽桓的唇角一擦,紫色果然消失不見,而粘在自己手指上的,是一塊小小的紫色葡萄皮。
沫沫拍掉了受傷的葡萄皮,雙手環胸看著床上佯裝痛苦的苗羽桓。苗羽桓半晌未發現任何動靜,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沫沫審視的目光,半點尷尬也無,溫和的笑了笑道:“你來啦?”
哎呦呦,還裝虛弱?!沫沫仿佛覺得頭頂有無數烏鴉飛過,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裝虛弱給誰看!
苗羽桓看沫沫一臉的戒備,麵上一派的溫和笑容仿佛有一絲龜裂,他指了指自己左側的大腿,完全不管剛剛那丫頭為什麼要在自己嘴角上抓了一把,聲音虛弱的說道:“沫沫,我的腿受傷了。”
沫沫這才望向他腿的方向,蓋著被子什麼都看不到。她想到那先生的‘諄諄教導’,語氣緩和下來,說道:“我給你看看吧。”說罷便要掀開被子。
苗羽桓一把按住被子,望向她的眼眸意味深長。“你真的要看?”
“是啊,不看怎麼包紮?”沫沫並不理他,繼續就要掀被子。
苗羽桓死死按住被子,其實他自己也是很忐忑的,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隻怕這丫頭以後就要離自己遠遠的了。也不知道浩楠那小子給自己出的這個主意好不好用啊?!
“你真的…要看嗎?你莫要後悔啊…沫沫,我跟你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苗羽桓再一次確認。
沫沫停下了扯被子的動作,抬起頭來奇怪的看著他。不就一個刀口嗎,莫非真的很嚴重?不會啊,如果真的很嚴重,那先生怎麼會讓她來包紮?可若是很嚴重,這麼拖下去可如何是好,會不會血盡而亡啊?!
她越想越覺得事態緊急,一邊猛扯被子,一邊開口道:“你快讓我看看,要是太嚴重的話,我要去找那先生來…”
一瞬間,這世間好像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沫沫掀開被子的動作僵在原處,一雙圓圓的大眼死死地盯住那人不可描述的部位,大腦一片空白。
苗羽桓這一刻覺得恥辱的好想拔劍自刎啊,楚浩楠,這是什麼餿主意,怎麼想死的心都有啊!她怎麼還在看啊!
過了半晌,就在苗羽桓就要恥辱到兩眼一翻暈過去的檔口,沫沫刷的一下把被子合上,僵硬的說了一句:“你中毒了,我要去找那先生。”說罷轉身欲走。
“你等等!”苗羽桓麵色難看的開口,“我沒中毒!”他還想叫人?讓更多人來看自己裸奔,還讓不讓他活了?
“你就是中毒了!”沫沫的神情雖然尷尬羞澀,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
“你哪看出來是中毒了?就是普通刀傷而已。”苗羽桓咬牙問道。
沫沫有一絲猶豫,躊躇道:“若你沒有中毒,那…那怎麼腫那麼大……”
……
一切仿佛又恢複了一片死寂,沫沫不敢看他,斟酌自己哪裏說錯了。從記事開始,她就被一個老乞丐收留,他們住在一個破廟裏,一起住的還有許多乞丐。一些小乞丐衣衫襤褸,有的更小些的都沒有衣褲,整天光著身子髒兮兮的在破廟裏跑來跑去。天暖的時候尚可,每年天一冷下來,都會凍死一些小乞丐。
那些光著身子的小乞丐的小鳥她是見過的,哪有這麼嚇人?!這肯定是大腿根被刀砍傷,那刀上啐了毒導致的!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