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光楷是一員儒將。他從1997年起兼任中國國際戰略學會會長。美國評論界曾稱:“對美國人來說,熊光楷是對美國軍情最有發言權的人,沒有什麼不在這個從事軍情分析40多年的中國謀略家的掌控之中——像這樣一個在中國軍界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將軍,對中國軍事政策方針的影響力也是十分巨大的。”美國官員則稱讚熊光楷是一個“靈活的人”,“非常專業,精力充沛,說話不拖泥帶水,而且總希望能控製場麵”。
大約出自教授之家、書香門第的緣故,熊光楷勤於讀書,家藏萬卷書。他曾說:“讀書之後再藏書,用書築起黃金屋,胸中就有百萬兵。”收藏簽名本、收藏簽名封,是他的業餘雅興。他非常看重1994年90歲的鄧小平的簽名本。那是因為鄧小平女兒毛毛寫《我的父親鄧小平》一書的時候,熊光楷幫助收集了一些鄧小平在國外的資料。毛毛為了感謝他,送了一本鄧小平簽名蓋章的書給他。《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主編莫特梅·朱可曼曾贈送給熊光楷將軍一本國務卿鮑威爾著作《我的美國之路》,並在扉頁上寫道:“寫作這本書的人是位將軍,但心靈深處是個政治家。得到這本書的您是一位將軍,但心靈深處是個教授。”熊光楷認為:“這個評價,無論對鮑威爾,還是對我,都是比較準確的。”
熊光楷退役之後,和夫人壽瑞莉舉辦了“我們的隊伍向太陽——慶祝建軍85周年熊光楷、壽瑞莉珍藏簽名封展”,同時展出珍藏的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老舍、茅盾、巴金、胡誌明、尼克鬆、普京、金正日、薩馬蘭奇、基辛格和霍金等60餘本簽名蓋章書。熊光楷說,古人寫信,見字如晤,古人掌軍,見印如令,藏書、記事、憶人,於自己是一種修身養性的方式。正因為這樣,他撰寫了“藏書·記事·憶人”係列叢書,其中的《印章專輯》、《書畫專輯》、《簽名封專輯》,已經陸續出版。
這一回,麵對電影界人士,他還透露,他收藏了大批電影說明書以及電影海報。熊光楷說,周恩來總理也喜歡收集電影、戲劇說明書,據說有1000份之多,而他收藏的電影、戲劇說明書隻有900多份——少於周恩來總理。壽瑞莉告訴我,熊光楷在退役之後,經常跟她一起去看戲、看話劇,他對文化有著濃厚的興趣和不俗的修養。
興趣廣泛
熊光楷雖是武將,卻喜歡結交文人、藝術家。壽瑞莉說,最初由於工作關係,熊光楷不能在外麵的飯店請友人吃飯,所以總是在家中宴請。毛阿敏等都曾經到過熊光楷家。熊光楷很讚賞毛阿敏的聲音洪亮。他也讚賞話劇演員焦晃的功力,不用擴音器,就能把聲音清晰送到劇場的每一個角落。如今他退役了,就“自由”多了,可以在飯店與友人聚會。這一回,他一聽達式常說話,馬上就讚賞達式常有磁石般的聲音。
熊光楷曾經與世界各國政要有過諸多接觸。他說,他跟俄羅斯總統普京由於都在德國工作過,又都曾經從事情報工作,所以他們用德語交談,非常親切。熊光楷兩次請普京簽名,普京都寫上“熊光楷同誌”。
他很風趣。說起中國人年齡忌諱“73”、“84”,因為孔子是在73歲去世,而孟子是在84歲去世。他今年73歲,但總是說虛齡74歲。在去年,他虛齡73歲,則說72歲。說罷,哈哈大笑起來。他又說起,呂正操將軍去世時,是104歲,但是訃告上寫106歲。為什麼呢?呂將軍生前憋著一口氣,怎麼也要“戰勝”宋美齡——宋美齡活了106歲!
熊光楷還說起2002年4月隨江澤民主席訪問美國,第一站是夏威夷。在夏威夷州州長卡耶塔諾舉行的晚宴上,在祝酒前,江澤民主席說:我回想起我在1945年、1946年的大學時代,喜歡彈夏威夷吉他,彈奏過《Aloha Oe》這首歌曲。為了讓氣氛更加輕鬆些,他要用夏威夷吉他彈奏《向夏威夷問候》這首歌,並邀請州長夫人即興為大家唱這首歌。江澤民主席嫻熟的演奏,州長夫人優美的歌唱,贏得了滿堂喝彩和長時間的掌聲。熊光楷透露,由於江澤民已經多年沒有彈奏過《Aloha Oe》這首歌曲,當時急需重溫一下《Aloha Oe》樂譜。熊光楷熟悉《Aloha Oe》,馬上默寫出了樂譜,送給江澤民。這一回,熊光楷一邊說著這富有趣味的細節,一邊唱起《Aloha Oe》,充分表明他對音樂的愛好。
熊光楷非常健談。在宴會上,不斷聽著他講述有趣的故事以及種種見解。宴會畢,則到小放映間觀看2011年攝製的電影《祖國之戀》。這部電影不長,約25分鍾,描述一位在海外從事秘密工作多年的中共情報人員,終於返回祖國,見到闊別已久的九旬母親。這位母親就是秦怡飾演。九旬高齡的秦怡能夠在銀幕上表現得如此精彩,令人敬佩不已。
在熊光楷將軍那裏,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期望以後有機會再與他交談,能夠從這位“將軍教授”那裏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