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但見晴兒煞白一張臉,癱倒在地,一時間竟是半句駁言也無。赫連徽墨冷冷一雙眼盯著她,緩緩問道,“晴兒,你難道不為自己辯駁?”

正是聽了這話,晴兒方恍然跪了起來,又是淚眼朦朧,“王爺,奴婢知罪了,那日確是奴婢在窗外聽了王爺與幽蘭姑姑說話,但是奴婢也隻是無心聽了去,並非存心偷聽啊!”見赫連徽墨麵無所動,便更是淚水漣漣,“那日奴婢本想給王爺送了新熬的湯水暖身,誰知卻聽姑姑和您說起婉皇後的事情,心知奴婢若現身必定為王爺懷疑,便想速速離開,豈料卻為王爺利器所傷,心急下便躲在了回廊後。哪知第二天王爺您便著意尋手臂受傷之人,奴婢惶恐萬分,隻得處處躲閃,王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

赫連徽墨看她神色惶恐淒然,倒並不像說謊,便也放柔了顏色,“那霓兒的死呢?”晴兒慌忙接口,“王爺,霓兒之死確與奴婢無關,奴婢並不知那霓兒怎麼會死的。王爺,若奴婢真是內奸,那日被發覺了又何必還在王爺身邊久留?為何又不早早通風報信去?”

赫連徽墨依舊是淡淡瞧著她,倒是幽蘭在旁說道,“王爺,晴兒在王爺身邊伺候也有五年多了,素來她也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倒不見其隱匿什麼,今日所說細細想來倒是真切的。雖她此番也有錯在先,幽蘭懇請王爺看在晴兒一向衷心不二的份上,便饒了她這次吧。”

赫連徽墨也不接口,隻道,“輕葉鏢打在了你手上,那鏢現在何處?”那日見霓兒屍首左臂有血痕,伸手卻是觸到隻有輕葉鏢才會留下的凸出傷痕,若晴兒所言為實,這便又令人生惑了,卻聽晴兒道,“那鏢也被奴婢丟棄在了青鬆下那口井中。”赫連徽墨微一蹙眉,這晴兒竟還看到了當日天寶宮令牌被丟棄在井中之事。

略一沉吟,赫連徽墨倒也不再論此事,隻伸手拉起晴兒,“你見我被傷便將眼睛哭腫了,單隻這點,我又如何懷疑你?隻是你不該疑我才是。”這番話說來倒又是暖暖動情,也便與適才冷淡無情的赫連徽墨判若兩人。

“是,王爺,奴婢本該早早與您道明了的。”晴兒兀自抽泣著,赫連徽墨見了便自幽蘭手中取來帕子替她輕輕拭去淚痕,因看到她傷口血跡,又是柔聲問道,“這傷你也應是不曾好好照料罷?此番反複淌血,若不救治卻是對身體損害頗多。”又對幽蘭道,“幽蘭,你去取了傷藥來。”一時幽蘭也便將傷藥遞了過來,赫連徽墨也不假他人之手,竟是自己輕柔處置了晴兒臂上傷處。

紮上布帶子,又道,“你這幾日都不要出來伺候了,隻歇著便是,怎麼也得讓傷處結痂才好,不然便總是反複掙裂,難以複原了。”晴兒紅著眼圈,臉上也飛著紅暈,赫連徽墨柔情以對,這便是多少恩謝之言也不足表明心跡。

看那晴兒回房歇息,幽蘭才道,“王爺,您這般對她卻是為何?”便是王爺已然去了疑心,也不必如此對待晴兒才是。赫連徽墨在盆中淨了手,方緩緩道來,“不過是覺得這丫頭真心可鑒,況且,那內奸若真是她,倒又顯得笨了些。”想到晴兒適才所言,竟是知無不言,也不管對自己是否有利,這般人物來充當眼線到底也成不了事,怕那有意圖之人也不願用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