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赫連徽墨往前翻越才算險險躲過淩厲劍勢,孰料第二招卻是不留片刻間隙攻來,看那手勢卻又是那一招直逼頸側。赫連徽墨單手撐地,頭稍稍一偏,一手將軟劍抽出堪堪擋去了那把重劍。

因體質素來走虛,習武時師父也隻挑輕盈利落的招式來教,為的是以柔克鋼並以極速製勝,隻是遇到突襲,又偏生會內力不繼而至劍勢滯怠。

強迫自己安心下來,赫連徽墨以軟劍架開來勢,翻身而立,這才氣息逐漸穩定下來。那持重劍之人約是覺出赫連徽墨已然蓄勢,倒不曾繼續攻擊,反是收了劍轉身欲走。

赫連徽墨怎能令他逃脫,手腕一振,那顫巍巍的軟劍便自成頑鋼,便是一招挑向那人,莫道這一劍無力而來,卻正是纏綿難脫,那人不及躲避,倒是肩胛上被劃開個口子。

小竹林暗影森森,隻幾盞宮燈在道邊散出淡淡的光來,赫連徽墨仔細去瞧那重劍傷人的凶徒,隻依稀辨出此人右臉眉梢下橫陳一道一指長的傷疤,尚不及細看,那人又是重劍一挺,“哐啷”一聲砸在那把水光瀲灩的軟劍上,竟是力道逼人,將近前的赫連徽墨震出了一丈遠。

胸口自是震得發麻,那人也不戀戰,見他一時被隔開,便轉身躍上了林邊圍牆,應是輕功不弱,又相當熟悉宮內環境,不消半刻也便瞧不著人影了。

赫連徽墨尚覺胸口震意不絕,手腕上也吃重不少,這般強硬功夫恰是牢牢克上了他輕盈柔綿的招式,何況此人內功深厚,修為自比他要強不少。此番那人是離了去,若還纏鬥,隻怕也是占不了多少便宜。

隻看他手段,確是那日殺了霓兒之人,若非此等重劍,如何在一瞬之間劃開那樣一道口子,立即取了人性命去?一時便也是心口燒痛起來,想是才用了全力去擋將心脈掙傷了。赫連徽墨倒是解嘲一笑,想素來還有自行傷了心脈以騙得眾人的作為,豈料今日倒真傷了,因之前去八王爺婚禮前也曾施與重掌,還未好全又遭了這一遭,隻怕調養起來又更費神了。

正將軟劍收了起來,卻聽身後尚遠之處有腳步聲傳來,赫連徽墨轉身瞧了去,卻見幽蘭手掌一盞玻璃八角宮燈而來,見是他站在前方,臉上才露出寬慰笑意,趕著走上兩步,“王爺,您怎麼一個人在這邊?”

赫連徽墨也覺古怪,“你又如何出來的?不是有侍衛在門前守著麼?”幽蘭便笑道,“我隻和後門的兩個侍衛說,白日裏丟了荷包,因有要緊的東西一定得速速尋了回來,不然又得被晨起清掃的人撿了去了,又給了他們幾樣首飾一壺好酒便也就出來,這些個侍衛哪個不是見錢眼開? ”想到又不免輕聲責道,“早也和王爺說了,老這麼著跑出來,若是有個萬一又如何是好?”

赫連徽墨一笑,也不接她話茬,隻問道,“你見我不在,便出來尋我?”幽蘭應道,“正是呢,今日本見王爺好睡,便不曾驚擾,倒是王爺您自己醒了也不叫奴婢起來伺候,一個人巴巴兒跑了出來……”言語間正是有些嗔怪,赫連徽墨知道她心意,也不說什麼,隻陪笑道,“好了,幽蘭姑姑,我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