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木人石心(2 / 3)

穀尋崖挑眉盯著他,不語。看得古悅人不由得局促起來,微垂下頭低聲道:“我說的是真的。”穀尋崖無言,抬退跨下涼亭,走到他麵前,抬手按在他的肩頭,道:“那好,你現在就照我教你的方法,練練看。”古悅人深吸了一口氣,提肩縮臂,雙腳突如穿花般交錯不止。

穀尋崖突然輕輕一推他的肩,古悅人猝不及防,一跤跌在地上。“華而不實,似是而非,怪不得你練了半天也毫無長進。我看你還是回去睡覺吧。”穀尋崖不屑地道。“二二哥,你再教教我吧!”古悅人苦苦哀求道。穀尋崖道:“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再學不會,別來求我!”“好好好!”古悅人連忙道:“這一次我一準記住!”

穀尋崖一拍他的肩頭,道:“肩要挺,”再一推他的腰:“腰要輕,”又用腳尖一踢他的雙腳:“雙腳交莫停。走!”他手輕輕一推,古悅人整個人就好似被他推出去,輕飄飄地退開數尺,平穩落地無聲。“接著來!”穀尋崖喝道。古悅人頓了一頓,腳步有些雜亂,身形搖擺了幾下,但還是穩了下來,雙腳步一錯,又向右折出三尺,腳下再一交錯,又向左折出三尺。如此反複轉折,居然也能運步如飛。他高興地大叫:“行了!行了!二二哥,我會了!”

穀尋崖輕笑著看著他,聽到有人朝這邊走來,他回頭一看,正是古悅修等人。他不動聲色地瞟瞟他們。

“三弟,我來替你引見。”古悅修道:“這位是我師父,武當山掌門玉虛道長。”穀尋崖挑挑眉毛,不冷不熱地道:“武當山,大名如雷貫耳啊!至於武當掌門,在下無名小卒,無緣拜會,失敬失敬啊!”語含不屑,聽得古悅己眉毛不由得直豎。

古悅修早料到他會如此,倒也不氣惱,扭頭歉澀地對師父道:“師父,三弟他生性如此,失禮莫怪!”玉虛道長笑盈盈地望著穀尋崖,道:“穀少俠雖未見過老道,老道卻與少俠有三麵之緣。”“噢?是嗎?”穀尋崖淡淡地回應。

“第一次在隨州,你殺‘玉馬關刀’何必幹時,與老道擦肩而過。當時你一身是血,駭得路人紛紛走避,可你居然如入無人之境,揚長而去。”玉虛道長微笑道。穀尋崖抬眼瞟了他一眼,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正眼瞧他,略一沉吟,道:“在下當時怎會知道那個衣著邋遢的遊方道士,居然會是堂堂的武當派掌門呢!”

玉虛道長嗬嗬輕笑,又道:“第二次是在京城,采花賊何方被處斬那一日,老道看到你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觀,卻在何方人頭落地的那一瞬間轉身而去。”穀尋崖冷冷一笑,不語。玉虛道長又道:“當日老道以為少俠是去救人,卻未料到少俠居然輕易離去。”“我為何要救他?”穀尋崖反問。“因為聖手門素來是自理門戶,何方雖是罪大惡極,但假朝廷之手除之不該是聖手門的規矩。身為聖手門一門之主,少俠豈能眼睜睜看著門下當眾問斬!”

穀尋崖猛地抬頭盯著他,目光如劍,冷哼道:“道長果然不愧為武當掌門,看來什麼事也瞞不過道長!”他嘴上說得好聽,可語氣暗含敵意。玉虛道長也不以為意,輕捋長須,慢條斯理地道:“少俠不必在意,聖手門在江湖中人多勢眾,任誰也不能輕忽。老道隻不過聽聞貴派在三年前換了新門主,可這位新門主一直未在江湖中顯現真身,所以才私下裏察探了一番。”

穀尋崖冷哼道:“聖手門不是個小門派,幹些溜門撬鎖,鼠摸狗盜,見不得人的事,怎敢與武林的泰山北鬥的武當派為敵。道長太過抬舉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玉虛道長道:“看世人誰無名利心?隻要少俠善加引誘,聖手門必也能別開生麵。”

穀尋崖冷冷一笑,道:“道長今日來,不會是為跟在下探討如何當掌門吧?”玉虛道長微笑不語,看看古悅修。古悅修這才開口道:“三弟,我師父此次前來隻為荊天問之事。你也知道荊天問曾是武當傳人,能將他除去的隻有四象劍陣。如今這劍陣尚缺一人,所以我向師父推薦了你。”

穀尋崖輕嘲道:“堂堂武當,居然連個小小的四象劍陣都湊不齊,傳出去豈不叫江湖人恥笑!”聞聽此言,不少人已駁然變色。玉虛道長不以為忤,歎息道:“近年來,武當確實人才凋弊,但凡江湖人知之甚多,老道也不意隱瞞。荊天問昔日出師武當,以他的功力尚在老道之上,若論單打獨鬥,隻怕江湖上他已鮮少對手,隻有用四象劍陣才能將其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