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紅白局(1 / 2)

就當衷瑢為了上頭派人來查這件事緊張得要暈過去了,門外大廳裏來了一陣動靜,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呼喊聲把她嚇得躲到了侍女身後,她怎麼想得到自己無心之舉會引來如此禍端。

“兩位姐姐,如果我被抓走了,記得每年給我燒點紙錢。。”她陷入絕望中,眼見帶頭的侍衛按著腰間的佩刀進來,對之後悲慘遭遇的想象一幕幕湧出腦海。

完了,被當成政變者黨羽抓進去受罪可是比死還要難受的。

衷瑢自知逃不過這一劫,又極不情願身陷囹圄,遭受淩辱,恐懼到了頭深知無法解脫,唯有一死求避開災禍。

兩侍女怎麼想得到她們主子臨危大亂,看到帶頭侍衛詫異地指著身後喊著:“你幹什麼?!”紛紛回眸過去,卻見她們的聞月娘已一頭撞昏在梁柱上。

“月娘!”她倆驚呼道,趕緊過去抱起她在懷裏掐人中。

嘉言看到這突如其來的禍事,步履蹣跚地走到外屋,卻看到門裏門外漸漸湧入一對對的人手搬了許多箱子籃子進來,她一邊趕到衷瑢身邊,一邊向侍衛問道:“幾位是來抓人的嗎?”

那人哭笑不得,解釋說:“好端端的抓什麼人?”

侍女其實也緊張,聽他這麼一說感覺事情有轉機,又看到箱子籃子,也問道:“我隻聞今早何司樂帶著人來這裏調查,你們應該是他的人,這麼闖進來不是來帶人去審訊的難道還是來送禮嗎?”

她口氣不太好,聽得侍衛回身一個彈指打在箱子上,瞪著眼睛說:“你爺爺我要帶人走還在這裏跟你們廢話?還一路運了這麼多東西給你們搬上來?”

另一個侍女好言道:“既然真是送禮的,爺請裏麵坐,我去斟壺茶來。我家娘子沒見過世麵,膽子小,見了官兵總是以為來抓她的,讓爺見笑了。”

“不必了,女人還真毛病,喜事變喪事。。。”他看東西齊整,也就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嘉言幫著忙把衷瑢抬到了自己榻上,喘著氣坐到一旁玩笑道:“這下好了,我還沒恢複過來,又昏過去一個。幸虧她撞得輕,隻是撞破了點皮。。”

她順手撩起衷瑢的頭發檢查時,看到了她額角上的朱紅胎記,隨即讚揚起來:“娘子果真生得標誌,這麼一小塊胎記在她額上反倒顯得可愛起來。”

安頓好主子的侍女們也跟著打趣,回敬她:“小姐說笑,月娘孩子氣,再怎麼可愛哪有小姐一笑時那兩個酒窩甜的?”

嘉言聽聞,低頭微笑,忍不住一隻手去摩挲半邊酒窩。

從前隻聞董家娘子的流言,如今相處不久便覺這人其實溫柔有禮,本來還抱著八卦心態對待她的兩侍女一下子就站到了流言的對立麵,開始批判人言真當可畏。

侍衛辦完差回稟,將有娘子頭撞梁的可笑事一同說了。

此時洛忠已請了那兩位上了東邊閣樓裏的酒桌,三人在陽台互敬著酒,賞著鳩鶴山沒有墳堆的那一麵燦爛景致,氣氛才剛緩和融洽一些,他這麼一大聲報告,惹得洛忠舉在手裏的杯子不知是該放還是繼續伸過去。

慕亦看兩男人的表情變化,心裏隻覺好笑,又不好當麵笑出來,便故作凶態地訓了侍衛一頓:“人家的娘子撞牆了與你有何關係?與何司樂有何關係?雲家的事雲副尉自會處理,哪輪得到你來到處嚷嚷!”

侍衛自知一時多嘴了,雖心有埋怨但還是告饒了幾句隨後退下,他哪裏知道大人物們在相互妥談的事是永遠不能捅破那層窗戶紙的,就算各人心知肚明也不行,要把明麵上的賬抹掉,以後也不至於落下名聲,或埋下口頭禍患。

既然慕亦已經唱了白臉,何音為解侍衛惹起的尷尬,自然唱起了紅臉。

他佯裝看不下去,怪道:“夠了,我教你多少次要學會收斂脾氣,你這悍婦氣質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慕亦眼神瞄向他,怪幽怨的,委屈道:“我這不是看他什麼事都要拿來大驚小怪的,雲家娘子想不開就想不開,我們這邊正喝酒喝得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