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風中孽(1 / 2)

知衷瑢來曆,鄭昴公不禁要問:“孩子她可知道自己身世?”

淨姨稍擺手回道:“那時候她還小不敢和她說,怕孩子不知輕重與外邊的人隨意講了,現在成了家,卻也不知如何說起,我想等以後有適當的機會再跟她提一提。”

在聽忻橖說完衷瑢的身世,他起身為她滿上了酒,說道:“忻橖師傅這等慈愛,世道輪回因果報應也都清明著,老天爺看在眼裏,往後必不會虧待了你。”

淨姨仍是苦笑,回道:“不說命這麼玄的東西,我就當是鄭昴公你的好意,往後忻橖苟且過每日,必定要念起是鄭昴公在護佑我。”

她抿一口酒,杯還未放下,心思一並湧出道:“說了這麼多,我有一事相求,今日難得有機會與你敘舊,不怕丟了我這張老臉來。”

鄭昴公又替她滿杯,請她直言。

“衷瑢是我最放不下的孩子,她一個人在京城,雖有雲家坐靠,但始終是個外來的媳婦,我這一身病怕也拖不了幾年,到時候沒了娘家讓她依靠,我就是轉世投了胎也不安生。

現時可還好,她這小娘子有出息,認了鄭昴公你做義父,鄭家氣正端嚴,與失了雲將軍的雲家比自然是可靠了萬分,所以我相求鄭昴公能在衷瑢無處可去時伸把手幫她一把,至少不要讓她入了火坑才是。”淨姨欲起身大拜,被他安撫下來。

隻聽鄭昴公回道:“即是我認的義女,不用忻橖師傅說,我自會照顧周到,況且我家九娘也是說過這話,你也不必太擔心,好好地在京城養身子,有任何需要也可來找我。”

心事已解,兩人複又對酒笑歎,碰杯相談。

還在席上的鄭四郎心事重重,瞎灌了幾杯酒,推了好幾桌酒鬼的邀請,終於下定決心,獨自往雲家別處尋去。

他一路問過途遇的家丁丫鬟,或是公子小姐,董家人可住何處?

在眾人指點之中,他果真尋到一處僻靜的院子,正要敲門進去,聽到身後漸近醉漢笑鬧聲,一回頭,果真見得董嘉貞肩扶了酩酊的董忭歸來。

官場上四郎是嘉貞的上司,位重的大頭目,見到領導就在自家門口,嘉貞顧不得爛醉的兒子,扔了他到地上向四郎行禮道:“見過鄭將軍。”

四郎瞥了眼董忭,跟嘉貞客套幾番,說道:“我正好來找你說點事,不過。。這是你兒子還是怎麼了?”

嘉貞此時心裏恨不得把這醉鬼一頭摁到泥裏去,嘴上忙請上司見諒,兒子年紀輕,酒量淺,今朝也是不逢時才讓他撞上了。

因為四郎來意本就不在他身上,故找了個借口支開了嘉貞:“我看你為了照顧兒子也沒怎麼盡興,今日正是難得的喜事,當我放你假,有事過幾日談,地上這小子我先替你收拾進去,你再回去喝兩杯。”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好意,嘉貞自當謝絕,然而四郎態度又好了許多,怕是這位素來以德服人又不失手腕的大將軍真心體恤下屬,於是千謝萬謝地走了。

院門沒有上鎖,四郎悄悄推開了一扇,見到裏麵就一座平房,似有三個房間,兩個還亮著燈,他便猜了靠外的房應就是董忭的。

他橫抱過這小子,一點聲響都沒有地竄到房裏,摸黑到榻邊,把他扔了上去。

本是醉意深沉的董忭昏頭昏腦毫無知覺,經這麼一震,免不了要嘟囔起來,又是他渾身透著熱氣酒氣,對早已難耐的四郎來說太過誘惑,昏沉間剛想開口嚷出來,嘴裏就被什麼人的舌頭堵住了。

董忭以為還在春夢裏跟他的心上人纏綿,真的回應起來,哪知這挑人的唇舌功夫太過霸道,一點不似溫婉的女子,倒像個男人,這下他全身一激靈,有點清醒過來。

現實的黑暗裏,有人壓在他身上,一手摁著他的肩頸窩,一手在他身上四處遊走,那人的呼吸氣喘太過熟悉,令董忭複又騰起噩夢似的驚恐,雙手攏到他鬢邊,順摸到他臉上,果真是那霸王的輪廓。

他嚇得想哭喊出來,卻被他牢牢控著,隻能在喉間嗚嗚地透著聲音。

四郎知他醒了,返手去撫他的額頭他的臉頰,卻摸到眼角濕了一片,惹得他自己也開始心疼起這小子。

董忭是隻待他屠宰的羔羊,不知如何反抗,淚流間消了求救的聲響,閉上眼也隻能再次隨了他恣意妄為。

這次的霸王硬上弓卻比上幾回溫柔了太多,心裏創傷滿滿的董忭被拎翻了一麵,趴在他身下,露著兩條細嫩的腿與他的大毛腿糾纏一起,渾身隻管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