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雲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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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小幺脖子掛著一瓶醬油,兩邊肩膀呼呲呼呲地抬著肉,雖說是冬天可是那豬肉的血水還是往身上淌,淌得洪小幺牙癢癢!

回到家伍祥威看到這情景也是不由一愣,得知緣由後也沒說什麼,給自己留下一塊小的,其它的都分給了左鄰右舍。

因為封仁雲來了這麼一出,洪小幺又得去打香油醬油稱鹽巴,伍祥威則在廚棚中忙活著。

冬天,天容易暗下來,洪小幺出去還沒回來,伍祥威的肉也沒切好,這時院子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大破棉襖的人虎頭虎腦地進來,伍祥威認得出著棉襖是自己的!

他記得中午他還在洪小幺的房間裏見到這棉襖,怎麼這會就穿在某人的身上!

“身後沒人跟著吧!”大棉襖裏捂著的人唔出怎麼一句話!

若不是伍祥威耳朵尖,知道封仁雲身後沒人,就連廖炎也不在,換了別人還真不敢相信一個剛進門的問一個一直在家裏呆著的人,有關屋外的動靜。

伍祥威依舊低著頭忙活手中的一塊肉,回答道:“無人!”

封仁雲得到答案後,露出腦袋,利索被大棉襖往一堆柴薪上一放,又恢複了風流樣,一把折扇搖晃得寒風都看不過去,使勁地往這邊吹。

風吹著,折扇晃著,封仁雲終究是凡胎肉體,隻好再從柴堆裏拾起棉襖,風騷地在空中兜一圈再披在身上。

封仁雲站在一旁看著伍祥威切肉的動作,動作看起來很輕,卻很有力,逆著紋理切,薄的厚的瘦的肥的塊狀的都分別放在不同的陶盆上。

“紅燒排骨不錯!”封仁雲忽然冒出一句。

奈何伍祥威眉毛都沒動一下。

“蒜蒸排骨也不錯!”

沒人理會!

“酸甜排骨?”若說一開始的紅燒排骨是命令,那這次直接是詢問中帶著懇求。

“你該不隻會切不會做吧?”封仁雲直接問出來。

唉,伍祥威無聲歎息,“公子賞的肉裏,沒有骨頭!”

伍祥威話一說完,封仁雲噙著笑意的嘴角忽地一沉,不是因為沒有骨頭而沉,而是因為伍祥威的話中的一個字,一個“賞”字。

“你我之間乃是兄弟好友,那又賞不賞的,我買了,你煮了,一個花錢一個花力,雖沒有男耕女織那般美妙,卻也是飽了肚子滿了心意!”封仁雲說得認真。

“嗯!”

一句若有若無的回應讓封仁雲無比雀躍,像是伍祥威答應了他內心未敢問出的齷|齪小心思。

伍祥威見封仁雲在發抖,便接著道:“回屋坐著吧,要好些時間才做好!”

封仁雲這才發現自己激動地有點顫抖,封仁雲咧嘴一笑,紅唇皓齒,眉眼流神,“不冷,你的衣裳暖和著呢!”

伍祥威被封仁雲的笑容給怔住了,急忙底下頭去,封仁雲看不到伍祥威古銅色臉龐上的一抹潮紅,以為自己弗了伍祥威的麵子,便一步三回頭地朝屋裏走去,幾個跨步的路程愣讓他走了半刻鍾,期間目光死死鎖在伍祥威的耳朵上。

那幾瓶他偷偷趁伍祥威出去的時候擺在床底下加了料的酒,看了今晚用得上了。

一陣冷風吹過,伍祥威莫名地覺得這陣風裏藏著什麼,他抬頭對上封仁雲的眼,頓時明白了,風裏藏在一頭野獸,而他自己就是那野獸待吞食的晚餐。

封仁見伍祥威看自己,又是咧嘴一笑,伍祥威又把頭低下去。

就在這時候,遠門吱呀呀地被推開,一顆裹著花布條的頭顱探了進來。

來人是巷子口賣香料的小寡婦。

小寡婦推門第一眼看到的是封仁雲,先是一愣,目光轉到封仁雲身上的破棉襖。

繼而,小嘴一呡,笑道:“哎呀,伍郎家裏是來了親戚,奴真真是托了這位小哥的福了。”心思機巧,是個玲瓏的婦人。

風一吹,一陣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封仁雲一個走街串巷的皇子,對於這種香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不陌生。

不是皇宮裏各種名貴熏香,也不是那街邊的普通脂肪香氣,而是那在廚房裏必不可少的調味香料。

封仁雲皺著眉頭看向伍祥威,此時伍祥威已經把腦袋抬起,紅撲撲紅到耳根子臉瞬間刻入封仁雲的眸子裏。

封仁雲拽著袖子,胸口堵得慌,越堵,看著伍祥威臉上的顏色就越濃。

那小寡婦帶來了幾包調好了的香料,作為伍祥威送肉的回禮。

二人開始推托,伍祥威要不要都無所謂,於他來說他不放香也能下肚,放了香料也吃不死。所以導致在封仁雲眼中,小寡婦熱情送禮,伍祥威忸怩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