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酒拿去哪了?”
同樣的一句話,封仁雲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晚上說了多少次!
然而對方卻沒有回答他,而被詢問的伍祥威卻如同未聞一般,隻是大口地吃肉,如果說做肉之前氣氛有點旖旎,那麼這一刻便是凝結壓抑!
當最後的一塊肉被伍祥威艱難地咽下去,他開口了,“殿下是喜歡用酒水品不同人生?還是喜歡在酒水裏加點東西,觀看一下別人的人生?”
“你……沒有……”不知道是天氣冷還是計謀被揭穿的無措,封仁雲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殿下下的藥這般珍貴,便是一頭老虎也不能清醒,伍某又怎能例外!”聲音平靜得就像是在說一頓晚餐鹽放多了一般!
“我若說我隻想了解你,你可信?”封仁雲的聲音也不顫抖了,他繞過桌子,坐在伍祥威的對麵,撥弄這爐火的木炭,這木炭是他從伯府中拿出來的,因為伍祥威之前的木炭太多煙,嗆人!
“其實,我看不清殿下!”伍祥威沒有直接回答封仁雲的話,“初見時,殿下麵對刺客的沉穩,調戲美人的戲謔,犧牲災民時的冷漠,麵對政敵的無謂氣魄,還有這幾天如同小孩一般的任性,以及為了了解我這個普通人,而不惜下套與埋伏!”伍祥威把了解二字說得很重!“到底誰才是你?”
被翻動的炭塊麵對空氣,像是很歡喜一般,拚命地變紅,拚命地燃燒!
“你看這些炭火,他們一旦能從底層翻到上層,就拚命地燃燒自己,可是最終還是得回到底層做灰燼!他們之前的努力是不是很可笑?”封仁雲拿起他的風流折扇一下一下地扇著炭火,火苗被他扇得攛了起來!他收起了自嘲,一種伍祥威從未見過的表情在封仁雲的臉上,“明明沒有意義的事我還是去做了你說我可不可笑,我母妃找不到自己,便愛上了唱戲,戲子低賤可是她不在乎,隻求能在個角兒裏麵找到自己,而我把自己變得千麵,希望能在千麵中找到自己,我極愛至純之人,為此不管不顧,卻未料千麵之後還有萬麵之人!”他看著伍祥威,極力讓自己目光看起來是與陌生之人對視一般,“我就想問,你將我之前種種行為,看成何種目的?”
封仁雲之前的行為是何種目的?其實再此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
沒有聲音,沒有回答,好像這樣是最好的答案!
封仁雲輕笑兩聲,他站起來帶著點點搖晃,走到伍祥威的麵前,拎起伍祥威的領口,不出半分力氣,就把配合他的伍祥威給“拎”了起來!
淡淡的白霧噴出:“你不說,那我就告訴你,隻乎風月,無關利益!”
封仁雲比伍祥威矮了,可隻要他輕輕墊腳就可以含住伍祥威的耳垂,“你不許動!”封仁雲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在伍祥威的耳邊下這命令,“你若是還記得昨晚,便記得這個感覺!”說罷,溫習這昨晚在伍祥威耳朵上的動作。
隻是這溫習卻比昨晚的初次接觸還要艱難,因為初次接觸時,那個人是呼呼大睡,而如今卻帶著明顯的戰栗!
“嘭!”
封仁雲被推開,整個人砸在床上,那幾塊木板拚接起來的床頓時發出劇烈的響聲!
“咳咳……哈哈哈……”封仁雲看著伍祥威紅透的耳根子,捂著胸口哈哈大笑,隻是笑聲中絲毫沒有令人感覺到開心!
而這邊的伍祥威似乎惱羞成怒,正要轉身出門時,封仁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村民言行於裏長所要求背道而馳,你如何看?”封仁雲的一邊嘴角斜斜地往上翹,不等伍祥威回答,自己說了起來,“你昨天回答得不對,我來告訴你!”他用拇指抹開,嘴角的水漬,“裏長要做的是使之妥協,而在這裏,你是村民,我就是你必須服從的裏長!”
“如何服從!”這下,到伍祥威的聲音變得顫抖!
帶著壞心眼的,“寬衣就寢!”他舔了舔嘴唇,眸中疼惜和狠絕糾結。
封仁雲站了起來,背過身去,攤開雙臂,“寬衣,你總是會吧,你說看不懂我,LUO呈相見,這下你總能看懂吧!”
如果是恨,可以用報仇來解決,可是伍祥威他沒有恨,因為他的恨無法報仇,是洪水讓他沒有了親人,他如何報仇?
那麼便是無奈,何為無奈,動之無奈,言之無奈,事事無可奈何。
封仁雲於伍祥威,絕無恨可言,那麼隻剩下無奈罷!伍祥威這樣想,此時隻能將無奈進行到底。
他緩緩走過,應了封仁雲的要求,為封仁雲寬衣,封仁雲說LUO呈相見,那麼他也不要對方提醒,盡直為自己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