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祁逸的眼睛裏滿是淚,“你知道嗎,我多想看到你有這麼一天,今日,我總算是看到了。”
“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背叛了師門,怎麼對得起師父?又怎麼對得起我?”葉宗決揮拳將要打下去,但終究是放了下去,搖著頭苦笑道,“有些事情,真的瞞不住,也沒必要瞞著,這亡笈本就是我們天水派的,但是你這麼說出來,又把我當成了什麼?”
祁逸艱難道:“我知道這麼做不對,甚至會毀了我們天水派,可是我......我一看到英珠那副飽受折磨的樣子,我就......”話說不完,淚卻流幹。
小艾對英珠本就有些敵意,這時候突然又冒出來,還是一副要人命的樣子,更是惱火:“這個女人,就是個喪門星,誰遇見誰倒黴!”有種人,不喜歡誰絕不會藏著掖著,就算那人已經很慘,也不會輕易憐憫。
祁逸聽完她這話,沉默了很長時間,自嘲地笑道:“我與英珠本就是要回天水派見師父的,可是半路遇到了歐陽一命,可惜,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挾持到了絕影島,而英珠被那個叫夜烏鴉的下了毒......”
“這與我哥哥有什麼關係,你要出賣他?”小艾怒火正旺,腦子也有些短路。
祁逸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痛心疾首道:“你知道我這麼長時間,是怎麼度過的嗎?我眼睜睜看著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一次次醒過來又痛昏過去,她曾求我讓我一劍了結,可是我無法做到,所以師弟,我唯有對不起你,如今,你知道了這一切,想怎麼折磨我都行,但請你救救她,救救英珠,隻要夜烏鴉給了解藥,我就以死謝罪,絕不會苟活!”
“但你可知道,夜烏鴉的蠱毒,是沒有解藥的!”葉宗決深望進祁逸的雙眸,這句話本不願意說出口,但是這時候,不說是不行了,“你難道一直沒有反抗過?”
祁逸絕望地搖著頭,握住葉宗決的手,垂淚道:“師弟,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她,我死不要緊,你一定要救救英珠。”葉宗決忽然發現祁逸的手臂有一塊暗黑的印記,撩起他衣袖一看,整條手臂成了黑炭,白骨錚錚,在焦黑的皮肉下閃著幽光,葉宗決隻看了一眼,連忙放下去,不忍再看,小艾瞥見這一幕,嚇得兩腿發軟,癱坐在地上:“這......這不可能......”
“不要心疼我,我早是個廢人了,我曾試著逃出去,但我實在太蠢,竟中了他們的圈套,那個黑夜,天降大雨,整個島上沒有人聲,我自以為會帶著英珠徹底脫離苦海,哪知.....算了,不提了。”祁逸想起那時被抓回來,放在火爐子上炙烤的場麵,就再也沒了“逃”的勇氣。
道公似是在欣賞風景,狡猾地道:“若非我救他,他早就死了!”
“你住口!”小艾霍然起身,指著他斥道,“你救他?你這蛇蠍心腸,怎會救他?”
祁逸緩緩起身,整個身子遙遙欲墜,劍指著道公,一字字恨道:“是他在夜烏鴉麵前求情救了我,我該感謝他,他說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他也會隔三差五地給我們送些吃的,但是,那些吃的卻讓英珠的毒一次次加重,有一天,他告訴我,亡笈能救英珠的命,隻要找到亡笈,英珠就有救了,他還說,會幫我們的忙,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情,所以我,很愚蠢的試了一試。”
“你真是愚蠢,你說出亡笈了又如何?不還是照樣困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道公臉上沒了笑意,“天水派的人都是些蠢貨,這種話也相信!”
“若非你花言巧語騙我,我也不會說出亡笈的所在!”祁逸怒吼一聲,對葉宗決道,“師弟,師兄我不會再拖累你,今日就算是死,我也會要了他的命!”
“哈哈......我看你就算是死了,也要不了我的命!”道公冷哼一聲,忽然朝著地上氣息奄奄的英珠腦門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