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遇上的究竟是什麼事啊!”我哀歎一聲,推門而出,門外,淩雲木和關嶺已在守候,剛想往前,忽然聽到淮南的聲音。
“你沒有問她為什麼知道被綁的應該是你。”我愣了一下,她確實沒有說明原因,而當時的狀況我一下也忘記了,不過,這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吧。我將我的想法說與他聽,他沒有反應,想來也認同我說的話吧。
“接下來我們去左尉的宅子,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我領著頭,一行四人騎馬向左尉家行進,半刻鍾後,我們抵達了宅子,七天,喪期已過,但門前的白色燈籠昭告著這一片蕭瑟荒涼。
無論如何,人生的最後不過化為一捧黃土,誰又留得住這一片錦繡繁華呢?
叫門之後前來開門的是一個妙齡女子,穿著素白裙服,姿態有著一股成熟的韻味,她稱自己是左尉的長女,名喚左靈。眼波流轉,傾倒眾生。我暗歎這女子的教養,左尉的確會調教自家孩子,記得他有一個孩子是在王城任屬禁衛軍隊長,為人耿直豪爽。
之後左靈將我們引到命案現場,也就是我們被捉的後院。她一退下我便讓淩雲木指出那個密道入口。像所有話本所講的一樣,門的開關在一件紫香檀木擺件上,隻需稍稍一推,左邊那堵牆便陷了進去,漆黑一片,外頭的光照到裏頭就像黎明前的第一束光一樣,我的心中隱隱有著不安。
將手中的匕首握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對他們說道:“走吧。”沒想到淮南率先進入,我緊跟在他身後,接著是關嶺,淩雲木殿後。我打了一個火折子,淮南阻止了我。我點點頭。
黑暗中感覺他在牆上摸索著,我們各自小心翼翼將腳步放輕,生怕打草驚蛇,一段路走下來筋疲力盡,我知道這是心理作用,不過這對於自身的忍耐力要求十分嚴格,淮南的摸索十分仔細謹慎,這直接導致了我們的行程十分緩慢。
不過這也是必然的,敵在暗我們在明,我們現在就想甕中之鱉,再者這密道的機關恐怕也隻有這個在刀口上摸爬滾打的人才能找到。“找到了嗎?”淩雲木一開口聲音便空蕩的密道傳開去,回蕩出一串串詭異的聲音。
我低聲地應了一句,淮南正在摸索著開關,為了防備開關邊上有機關,淮南讓我打了火折子。“小心。”我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伸手摸摸我的發絲,這個動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警戒。”淮南的話音剛落我們三個便進入警備狀態,他轉過身向牆上摸索著,在他發現密道開口的附近尋找開關,良久,他又退回到原本的位置。我挺驚訝的,竟然連他都找不到開關。“沒事。”他開口,我這才發現自己緊皺著眉。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又轉過頭,細長的手指緩慢滑過牆麵的每一道紋路,那樣的細致讓我轉不開眼,我的眼隨著他的動作轉動,不知覺地跟隨著他,但他認真到沒有發現。
突然間他回轉過頭,我一下刹不住腳步撞到他身上,發出輕微的驚咋聲,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眼中似乎有著不解。“對不起。”聲音低到似乎隻有我自己才能聽得到。
“在這裏。”他半蹲下去,在地麵往上三指之處輕輕按了一下,我身後的牆麵緩慢地往上退去。
“為什麼這裏的牆麵是往上退,而其他地方是往裏退。”淩雲木好奇地問道,而此時密道裏頭竟有著微弱的光傳出。
淮南接過我手中的匕首,依舊打前陣,我的心不斷地跳動著,除了對未發生的事情的不安還有這些微的興奮。我想造成這種情感是來自於天生對秘密的探究心,因為我也看到淩雲木躍躍欲試的表情了。
“嘿嘿……”淩雲木朝我愣愣地笑了下,我還了他一個白眼,之後警惕地跟在淮南的後麵,越走越覺得詭異,這一條路像沒有盡頭一般,筆直而漫長,加之我們各自警惕,沒人開口,一條路走下來心裏更加壓抑。
半刻鍾後淮南率先停了下來,我直覺他是有什麼發現,屏息細聽,隱隱有微弱的喘息聲從前麵傳來。我和淩雲木自小在軍營中長大,對於這一類聲音多少會想歪,看向彼此,不難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深深的尷尬。我先淮南在執行任務時也聽過,但是他一臉平淡,倒叫我紅了臉。
最奇怪的是關嶺,起先他一臉茫然看著我和淩雲木麵麵相覷,而後卻一下白了臉,我立馬警惕起來,“公主……”他囁嚅著,“這聲音……這聲音是柳含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