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淡淡地開頭,他點點頭,我發現他似乎不太對勁,他的手依舊摟著我,眼中的神情卻依舊冷淡。這讓我有些不安。我掙紮著爬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略一低眸,亦是同樣起身。
“我們……”剛一開口,他便將我往牆上一推,我疼地悶哼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靠近我,身體緊緊地抵著我,手一鉤,便又再度將我摟在懷中。我的心微微發寒,對於他眼中的冷漠我如何才能視而不見?
“你還不懂嗎?”他的聲音帶著著蠱惑,輕柔地在我的而畔響起。發梢從他鬂上滑落,擦過物品的臉,他微微地磨蹭著我的臉,一如既往的溫柔,隻是我知道,一切早已改變。
“這一切都隻是一個騙局,你為何如此傻呢?”他吻過我的臉頰,削尖的下頜,淺淺的呼吸灑在我的脖頸上,讓我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要是不曾有你便好了。”他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體內。
流連著爬上耳垂,良久他都沒有動,我亦更加不敢動。我害怕破壞這表麵上的安寧,害怕一切轉瞬間化為灰燼。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注定了不是嗎?這樣的自欺欺人隻是讓假象消失得慢一些。
“有時候迷人的不僅是外表,山月,你有著讓人著迷的本事。”他低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頸中。
“但是你並沒有入局不是嗎?”我開口,聲音在不經意之中顫抖著。“可我卻入局了,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我苦笑著,轉頭,臉輕輕地靠著他的頭,忽然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倒塌了。
“你早就發現這是一個局了吧,我給了你機會,但是你不曾要過,執意要到這裏來。我想知道,你為的是什麼?為何關家的秘密,還是為了這可笑的情緣,還是為了一句答案?山月,如果你不來,一切都會在這裏停止的,是你來了,便是為了接受這個苦難嗎?”這個世間為何有如此冷淡的聲線,我的心被揪著般難受。
“你覺得呢?”我反問,將心中的一切情緒掩蓋在不懂波瀾的眼中。“我是關家掌靈,你覺得我會放棄關家的一切嗎?錯隻怪我對你太相信,這可真是高明,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便是為了潛在我身旁,動用了一切便是為了讓我相信你。這一次,我敗得心甘情願!”
我別過頭,不去看他抬起的臉,我害怕看到他那雙不動波瀾的眼,害怕自己控製不了落了淚。
陰謀,心中回回轉轉便隻剩下這句話。從一開始便知道了不是嗎?從踏入密道便知道自己身在局中。這裏多久沒人來過了,怎麼可能一塵不染,幹淨得如同昨日有人住的模樣。這裏怎麼幹淨,有怎會出現小石子這種東西,還是每個角落有一塊的。
正如他所說,我看清了一切卻不願相信,可惜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關家的謎,我看到那的個房間,也許曾有那個秘密,可惜如今已經不在了,一個華麗的空殼罷了。
“山月還真是冷情。都說安國守和是個沒有心的人,果真是這樣,你的心中隻有安國隻有你的漢月。我早已看清,你對漢月的情感早已超出兄妹之情了吧。所以我成全了你,讓人毀了木二。我聽說你審問過一個女子,那人曾指證過我對吧?”
我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能緊緊地盯著他,從他的眼眸中,我看到了同樣冷酷的自己,正如他臉上嗜血的線條一樣。到頭來,我們不過是演了一場戲罷了,隻是我輸得徹底。
他俯下身,貼上了我的唇,久久地,感覺天地萬物都停止了。我知道他在敷衍,但自己卻無法拒絕,柔軟的觸感,冰冷的心。這個世上若有誰的心是捂不暖的,想來隻有他和曾經的我罷了。
他的手將我背部的長柄彎刀取下,看著我的眼帶著些許戲謔,我冷然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企圖維護我少得可憐的自尊。
長刀入鞘,他曾寄放在我這裏的東西已經取走,他曾流連在我身上的心也毫不猶豫地抽離。剩下的,隻有一片荒蕪。他轉過身朝著那個華麗的房間走去,拐角之處他頓了一下。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爭氣的將心中的疑惑問起:
“告訴我,你有沒有曾對我動心過。”不知道自己的語氣中究竟帶著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開口的瞬間忘記了情愛,心中一片空白,隻有無處安放的心,緊緊地揪著我,讓我窒息。
他淡淡地開口:“你覺得呢?”
此話過後,他便消失在我眼前,我知道,他也終將從我的生命中消失。過往的點點滴滴,他的溫言軟語,他的抵死糾纏,這一切都是騙局!這個世間演的最成功的便是他了,而我隻是入了戲不可自拔的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