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家隻知道永強精力充沛,興趣廣泛,喜歡步行,不愛坐車;隻知道永強身體強壯,勤於鍛煉,在延安時每天早晨都喜歡跑步,一有閑暇時間就去打乒乓球。但很少有人知道,永強自小就是一個善於動腦、積極思考、熱愛生活、充滿激情的人。
現任涇陽縣農業局副局長的桑培禮與他同村,雖然永強比他早讀了兩年書,但因為他們都酷愛學習,性格內向,所以他們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桑培禮告訴我:在當時所謂“火紅的70年代”,尤其是家在農村的年輕人都覺得讀書無用,小小的年紀,自己就忙活著為家裏掙工分。我和永強經常在一起放羊割草。當永強剛一上初中,就第一批入了團。使我們這幫渴望進步的孩子非常羨慕他。記得我們在一起放羊割草的時候,永強經常拉著我們玩一種叫“狼吃娃”的遊戲,所謂“狼吃娃”遊戲,其實就是農村人發明的一種“土棋”,窮人家的孩子都愛玩它。我們一般隻是閑了玩玩而已,但好動腦子的永強卻把它很當一回事兒,如果偶爾誰贏了他,他就不服氣,非要纏著你再下,直到把你贏了為止。
聽到這裏,我不禁會心地一笑。關於永強酷愛下棋的故事,我自己就能講出許多來。記得在我剛認識永強的時候,就知道他在學校裏酷愛下棋,尤其是下圍棋。閑暇時,他總是坐在棋桌前,手捧《圍棋天地》雜誌在認真地打譜。或是坐在電視機前,看圍棋比賽的現場直播。看到他那專注的神情,煞是可愛。
同事都誇我找到了一位勤奮好學、樸實可愛的“白麵書生”做女婿,這輩子肯定享福了。
永強說,他還是在大學念書時學會下圍棋的。當時,他剛從農村來到大城市,看到城裏的學生下圍棋,覺得十分神秘,就從別人那裏借來一本《學圍棋》的小冊子認真地研讀起來,沒過多久,什麼“常用定式”“布局通則”“中盤戰術”“殺氣”。
和“打劫”等等,他不僅都學會了,並且也能跟別人講出個子醜寅卯,說起來一套一套的。說來也怪,自從他學會下圍棋以後,他說,他的性格就變得更安靜更文雅了,在學校裏從不打牌,也不玩耍,電視也很少看。除了抓自己的學習外,他時常掛在嘴邊的就是什麼“雙飛燕”“倒脫靴”“梅花六”“烏龜不出頭”“六死八活七看先”等棋壇術語。當時,他給我講起這些來,連我這外行女人聽起來都覺得既形象又有趣。
於是,永強便進一步動員我說:“閑了,我教你下圍棋吧?”
我搖頭道:“我一天到晚工作,家務忙得團團轉,哪有閑工夫玩呀!”
永強連忙糾正說:“你以為下圍棋僅僅是玩嗎?錯了!這可是一種十分高雅的智力活動呀,你如果學會了它,將來對你工作、學習、待人處事都大有益處的。”
永強也不管我有無興趣,便滔滔不絕地給我講起下圍棋的種種好處來——其實,圍棋原理不僅與領導管理藝術很接近,而且與經濟學原理也十分相似。
因為永強在大學、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階段,讀的都是理工科。所以他告訴我:經濟學的基本原則就是以最小的投入獲得最大的產出,所有的經濟理論幾乎都是圍繞著這一命題展開的。隻要你具備一定的圍棋知識就會知道,這種原則同時也是圍棋的基本原則,或者說就是用最少的“子”取得更多的“實地”。用經濟學語言來說,二者都是“在給定的約束條件下,追求利益最大化”。這對於一位領導幹部在工作中,根據政府職能來研究決策如何發揮當地優勢、有效利用資源、促進社會協調發展,都是一門必備的課程。在某項具體工作中,隻要你將麵對的主體和對象稍加變換一下,就完全可以用圍棋的模式定義來應用於工作實踐了。
永強見我將信將疑,就進一步耐心解釋說:“人的欲望是無限的,而資源卻恰好相反。正是因為物質的稀缺性和人們追求效益的願望,才使經濟學成為一門在管理者眼中最重要的學科。圍棋中的稀缺性主要體現在可供占領地域的有限性,這裏隻有361個交叉點可供雙方爭奪,圍棋講求效率就是必須的。這種效率不僅體現在‘占地’的多少,也體現每個‘子’在不同地域或‘子群’中的效力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