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沉湖“三來”秀(1 / 3)

呂幼安

鳥兒從天上飛來了,魚兒從水裏遊來了,蘆葦從地裏長出來了……

——題記

第一次去沉湖,我並不知道沉湖對於我們的意義,後來知道沉湖非同尋常的意義,便對沉湖產生了一種透天光的憧憬。畢竟,對更多的人來說,濕地終究是一個難懂的、一知半解的概念。究竟什麼叫濕地?世界《濕地公約》這麼詮釋:“不問其為天然或人工,常久或暫時之沼澤地、濕源、泥炭地或水域地帶,帶有或靜止或流動、或為淡水、半鹹水或鹹水水體者,包括低潮時水深不超過6米的水域。”

濕地是人類文明的發源地,孕育並傳承著人類文明與社會發展。我們的祖先在長期的生產實踐中,研究表明濕地對於我們的意義,其功能是多方麵的,它既可作為直接利用的水源又能補充地下水,還能滯留沉積物、有毒物以及營養物質,從而改善環境汙染。濕地正因為有如此眾多有益的功能,而被人們稱為“地球之腎”。

山、水、濕地,是大自然賜予人類寶貴的自然資源,它們相互依存,彼此輝映,調節氣候,降低汙染,排除毒害物質,確保生物的多樣性、山水濕地,共同經曆著一個又一個季節的輪回更替。

確保濕地資源,為地球強腎補虛,是當代人不可推卸的社會責任。

2013年10月,在山東東營舉辦的“第三屆濕地文化節”上,包括武漢蔡甸沉湖濕地和神農架大九湖濕地在內的5處濕地,獲得由國際濕地公約秘書處頒發的國家重要的濕地證書,正式列入國際重要的濕地目錄。沉湖濕地之所以能夠被列入國際重要濕地目錄,是因為具備了國際重要濕地的條件,經專家實地考察論證,沉湖濕地達到國際重要的濕地9條標準中的5條:

一、比較稀有的典型的淡水湖泊;

二、有8個物種的分布數量超過了其全球總數1%,它們為豆雁、白琵鷺、東方白顴等;

三、支持著13種瀕危野生動物種群;

四、有超過2萬隻水鳥在此越冬;

五、在多種鳥類的生命周期中發揮重要作用。

這裏有一個喜人的數據,沉湖濕地保護區僅去年,棲息在此越冬的各種鳥兒,高峰期達到了10萬隻。

這才有了蔡甸人民掛在嘴邊、引以為豪的沉湖濕地“三來”之詠:鳥兒從天上飛來了、魚兒從水裏遊來了、蘆葦從地裏長出來了……

鳥兒從天上飛來了

春暖乍寒,站在沉湖核心區七壕保護站,從望遠鏡裏遠眺沉湖,霧靄氤氳的湖麵上,列隊飛行的豆雁排成隊行,低飛在湖麵上。從淺水區域到苔蘚、灘塗、陸地林木等等,地勢層次分布均勻,數不清的白琵鷺聚集在一起悠閑休憩。嘎嘎鳴叫的野鴨和池鷺等野生動物不停地穿梭於苔蘚和蘆葦之間,嬉戲跳躍、低頭覓食。天空忽而傳來一聲悠長的鳴叫,劃破沉寂,喚起不同的鳥類,列隊盤旋遠去。而湖中星羅棋布的島嶼上,也站立著數不清的各種鳥兒,它們亭亭玉立,像姿態高傲的公主,站在那裏,像是與我們一同觀看同類的表演。久違了的場景令人萬般感慨,它使我有短暫的恍惚,像是在影院中觀看動物世界,鳥兒世界。動物與人類組織了這場表演,旨在說明一個簡單的道理——人與動物,人與鳥類共存,原是遠古自然和諧的一種。

耳畔回響起森林局陳局長的聲音:“‘百湖之市’的武漢,濕地資源豐富,天然濕地占到了行政版圖的18.39%。沉湖濕地是武漢唯一的省級濕地自然保護區,也是中國五大鳥分布區之一。為此,我們一定要維係我們沉湖的生態平衡,人鳥共存,物種興旺。”

維係人鳥和諧的有一群人,他們叫何於俊,陳雲國,馮江。

先說何於俊,中等身材,精悍神采。他告訴我說,為了確保沉湖生態和諧,鳥兒常年雲集,森林局的同誌們可謂嘔心瀝血,成立了巡邏小分隊,每天繞湖巡邏,謹防異情。異情終於來了——2012年11月26號這天,何於俊接到沉湖羅漢生態檢測站的陳雲國打來的電話:“快,有人布電網。”

什麼叫布電網?原來擒鳥賊深諳巡邏的嚴密與精細,設套打鳥時,不敢明目張膽用槍射擊,隻能挖空心思做別的,於是電網捕鳥應運而生。他們在白天悄悄潛入湖區,尋找鳥糞,找到兔子糞便,就找到窩子。擒鳥賊開始往糞便四周灑玉米粒和稻穀粒,黃橙橙的玉米粒和稻穀粒在陽光下閃耀著誘人的金色。當心,這些美麗的糧食裹著呋喃丹,一種低度毒性的農藥,鳥兒和兔子一旦吃了誘餌,即便不會當場死亡,也會產生暈眩。擒鳥賊趁鳥兒麻醉,飛速采集,然後裝著麻袋,滿載而歸。

然而,自從何於俊帶領森林局巡邏小分隊日夜加強戒備,擒鳥賊聞風喪膽,卻不甘心就此罷休。他們想出新的捕獵招數——電網戰役。白天他們若無其事悄悄潛入湖汊,在鳥糞四周結草銜環,用竹子打樁,圍成一個陷阱,再用纖細的鐵絲纏繞竹樁,通了電,形成規模不小的電網。懵懂的兔子和低飛覓食的鳥兒發現食物,跑來了,飛來了,圍在一起吃食,而守侯在蘆葦深處的擒鳥賊,帶著變壓器裝置,他們瞅準時機,趁時加壓,電壓瞬間升到1000伏,如同拉響了導火線,覓食的兔子鳥兒在轟然的電擊中在劫難逃。幾隻,幾十隻,甚至更多的兔子和鳥兒在高壓電的迫擊下紛然倒地。擒鳥賊大喜過望,趁機大量收拾獵物,趁著暮色趕緊裝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