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赤子僑心——三次?姺黴榍冉??慮嗌教富氨事?(3 / 3)

到了1945年夏天,我和秀英才向組織打了申請結婚的報告。

組織上馬上就批準了。

於是,我和秀英在一間茅草棚裏舉行了結婚儀式。

不過,我們結婚住的地方雖然簡陋了一些,但我們的結婚儀式卻是最高規格的。因為由“瓊總”改為“廣東省瓊崖遊擊隊獨立縱隊”的縱隊司令兼政治委員馮白駒同誌等縱隊首長和機關各部門的負責同誌都參加了,豈不是“空前絕後”?所以,我和秀英直到今天回憶起來,還感到很榮幸。

筆者:你們結婚後,組織上把你們兩個人調到了一起吧?

陳青山:嗯。

筆者:從此就再也沒分開?

陳青山:不。兩個月以後,日本帝國主義無條件投降後,蔣介石全麵發動了內戰,我被任命擔任“(瓊)東、定(安)地區臨時委員會書記兼第二支隊政治委員”,就和秀英分開了。

筆者:那你愛人為什麼不隨你一起去?

陳青山:那時,國民黨的第四十六軍以五個團的兵力,分四路大舉向東定地區進攻,我又對這個地區的情況不熟悉,怎麼能叫秀英跟著我一起去受累冒險。

筆者:對。

陳青山:不過,不叫秀英去,是組織上決定的。

筆者:因為組織上考慮到你去後鬥爭會很殘酷。

陳青山:是呀。我身兼東定地區黨政軍三項領導職務,又處於特殊時期,地方工作和軍事工作哪方麵出問題都不允許,所以真是整日沒黑夜沒白天,稍有不慎就會帶來難以挽回的損失。

筆者:你們夫妻什麼時候又到了一起?

陳青山:1947年初。當然,這期間秀英也不斷到我們工作的地區來,我也斷不了到秀英工作的地方去。

那時,隨著全國革命形勢的急轉直下,國民黨部隊如秋風落葉,土崩瓦解,潰不成軍。人民解放軍似大江澎湃,摧枯拉朽。海南的形勢也發生了重要變化。為了適應革命形勢的需要,黨中央將“瓊崖特委”改為“瓊崖區黨委”,並將原來的五個“臨委”合並為四個地委。我被任命擔任西區地委的副書記,書記是楊少民。

此時,秀英隨同我調到西區地委工作。

筆者:這豈不意味著您脫掉軍裝了?

陳青山:不完全是。那時候軍隊與地方不像現在分得這麼清楚。我雖然專門從事地方工作,但仍覺得自己還是個軍人。

後來的情況也證實了我的這個結論。

一年後,“廣東省瓊崖遊擊隊獨立縱隊”改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瓊崖縱隊”,部隊進行了擴編。馮白駒同誌任瓊崖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馬白山任參謀長,我任政治部副主任。

不久,我又離開縱隊政治部,到東區任地委書記兼第三總隊政委。

新中國成立前夕,根據黨中央指示,瓊崖縱隊黨委由馮白駒、黃康、吳克之、馬白山、符榮鼎和我七人組成,由此我進入了瓊崖縱隊的領導核心。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消息我們是通過電波收聽的,海南立刻變成了沸騰的海洋,軍民歡聲雷動,載歌載舞,熱淚盈眶,從縱隊到各基層連隊,都召開有軍民共同參加的慶祝大會,其熱烈隆重程度不亞於內地。

筆者:當時海南還沒有解放,海南的鬥爭形勢怎麼樣?

陳青山:應該說比過去更嚴峻!

筆者:為什麼?

陳青山:你想呀,中國人民解放軍取得三大戰役勝利後,又揮師南下,廣州隨即解放,國民黨部隊則變成喪家之犬,大部分是往台灣逃,還有一部分就逃竄到了海南。就在1949年的八九月間,海南的敵軍驟增六七萬人,使國民黨在瓊崖的陸、海、空軍達到十萬餘人。所以,瓊崖縱隊麵對數倍於我之敵,形勢怎麼能不嚴峻呢?

筆者:黨中央是什麼時候下決心要解放海南的?

陳青山:毛澤東主席1949年12月18日就給四野發出了渡過瓊州海峽解放瓊崖的戰鬥命令,並明確指出要用四十三軍和四十軍兩個軍的兵力。

筆者:你們當時的主要任務是什麼?

陳青山:我們一方麵是開展運動戰和遊擊戰,消滅瓊崖敵軍的有生力量,鞏固根據地;另一方麵就是全力以赴做好配合我野戰部隊渡海解放瓊崖的各項準備。

所以,有一天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馮白駒把我叫去,交給我一項新的任務,即率領瓊崖縱隊第一總隊到瓊西去,接應四十軍的渡海登陸部隊。

“是!”我高興地立刻回答。因為縱隊之所以派我去瓊西,是我過去在瓊西戰鬥工作過,對當地的情況熟悉。同時也證明,解放海南的日子已經為期不遠了。

筆者:當時國民黨的海軍實力怎麼樣?

陳青山:大概有大小艦艇五十多艘。

筆者:可我軍渡過瓊州海峽用的都是帆船哪!

陳青山:海南還有國民黨空軍一個司令部,有二十多架飛機。所以,他們可以從空中到海麵對我軍實施全方位封鎖。因此,他們囂張地吹噓瓊州海峽的防衛是“固若金湯”,共軍要想渡海是插翅難飛。

我率領第一縱隊到瓊西後,積極發動群眾,籌糧籌款,踴躍支前,同時布置阻擊敵援軍的戰線,以確保我軍勝利登陸。

工作千頭萬緒,而且時不我待,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夠會分身術,或者能夠長出三頭六臂。

關於我軍冒著敵人的猛烈炮火和飛機的狂轟濫炸勝利攻占海南的事跡,以及海南剿匪等情況,大量文字材料和不少書籍上都有詳細記載,還有許多圖片,我就不一一贅述了。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可以幫助你找。

筆者:好。

陳青山:咱們今天就談到這兒吧。

筆者:好吧,您該休息了。

第三次采訪筆錄

筆者:最後談談您離開海南以後的事兒吧。

陳青山:可以。

筆者:您是什麼時候正式離開海南的?

陳青山:確切地講,是1957年9月。

筆者:解放後您又在海南呆了好幾年?

陳青山:是呀。從1950年8月瓊崖縱隊改編成中國人民解放軍海南軍區,我就擔任政治部副主任。起初,主要是剿匪,把國民黨潛伏下來的殘餘武裝力量消滅幹淨。還有就是貫徹落實毛澤東主席“加強防衛,鞏固海南”的指示,把海南建設成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堅強堡壘。這期間,我先後陪同過朱老總、劉少奇主席、周恩來總理、彭德懷和葉劍英元帥等黨和國家領導人視察海南,這也是我一生中的榮幸。

1955年我到了北京,在解放軍政治學院學習了兩年。本來,我在政治學院畢業後,是可以留在北京的。但是,廣州軍區的首長還是希望我回廣州,我在海南戰鬥工作了那麼多年,對廣東感情深,所以就同意回廣東了。

1957年9月,我被任命擔任了廣州軍區政治部副主任。1964年晉升為少將軍銜。

筆者:怎麼,你當廣州軍區政治部副主任已是軍級幹部,怎麼1964年才晉升少將?

陳青山:不談這個了,對曆史問題還是宜粗不宜細,再往細裏摳豈不叫“秋後算賬”?哈哈哈……

筆者:聽說您“文革”期間也受到了衝擊?

陳青山:豈止是衝擊喲,那簡直就是莫須有的羅織罪名,是栽贓誣陷,是地地道道的政治迫害!

筆者:那是哪一年?

陳青山:是1968年。

筆者:已經是“文革”開始後的第三年了,怎麼還有這種事情?

陳青山:不是十年浩劫嘛,三年算什麼?

筆者:那倒是。

陳青山:可能是這一年的國慶節,我們一家人正喜氣洋洋準備歡度佳節,機關的一個副部長跑到我家通知我,說是軍區首長找我談事情,要我馬上去。

那時候人們都患一種“政治過敏症”,一聽說軍區首長找我,立刻就感到可能有什麼不測的事情要發生。

“軍區首長找我談什麼事情?”我問來人。

“不清楚。”那個副部長麵無表情地答。

當時我想,我這樣提問實在是愚蠢,別說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就是知道因為涉及到我的問題他也不敢講呀!

我的判斷沒有錯。我一去就被告之,馬上進“學習班”學習。

那時“學習班”這個詞,比“勞改”還可怕。

我說我都參加過好幾次“學習班”了,怎麼還要我去?那位軍區首長說,你這次去的學習班與過去的不一樣。我馬上質問:我有什麼問題,你們要叫我去學習班?

“有什麼問題你去了就知道了!”對方不容我再詢問,也不許我回家給妻子兒女打個招呼,甚至我提出帶些平時看的書都不允許,就強行把我押上汽車,並把我關進一間“牢房”一樣的門窗都是鐵欄杆的屋子。

與此同時,我愛人何秀英及孩子們也被強行搬出被軍人稱作的“將軍樓”,並責令她交待我的問題。

我和我愛人風雨與共,生死相依,她知道我一生的清白,隻是回答一句話:“陳青山沒有問題,我交待什麼!”

我知道,我所以進“班房”,是由於“文革”期間在處理幾件“大是大非”的問題沒有按當時任廣州軍區司令員和廣東省“軍管會”總負責人的黃永勝的指令辦。黃永勝是林彪“大艦隊”的“五虎上將”之一。這些人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冒犯他們,還能有我的好果子吃嗎?

可是,我質問他們我到底有什麼罪時,辦我“學習班”的人也不敢講。於是,他們隻好給我羅織罪名,說我在馬來亞時被捕後叛黨,成了叛徒,出賣過同誌。我嚴厲痛斥他們無中生有,勒令他們拿出證據。因為原本就沒有這種事情,他們到哪裏去找證據!

後來,我被帶到“耒陽學習班”,等於活活被軟禁起來,一直到林彪折戟沉沙後的1972年5月,我才重見天日。“文化大革命”,真是中華民族的災難呀!人妖顛倒,是非不分,個人崇拜登峰造極,好端端的一個國家被搞得千瘡百孔,貧瘠蕭瑟,經濟到了瀕臨崩潰。

筆者:什麼時候給您正式平的反?

陳青山:應該是中共廣州軍區委員會給我正式做出《關於為陳青山同誌平反的結論》,準確時間是1978年5月8日。

筆者:怎麼這樣晚?1978年,距林彪反黨集團垮台是七年,距您恢複廣州軍區政治部副主任職務是五年,距粉碎“四人幫”也已經有兩年?其中一定有什麼奧秘吧?

陳青山:唉,不提啦。你想想,哪一場政治運動,不是魚龍混雜,泥沙俱下,瓜瓜葛葛的,盤根錯節,按下葫蘆起來瓢呀!筆者:噢,我懂啦。

陳青山:一個單位,最應該珍愛的是人的享受正常工作和生活的權利。本來,一個人的生命在曆史的長河中隻是短暫的一瞬,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而一個人一生中工作的時間就更短促了。如果我們一些單位的負責人對別人工作和生活的時間隨意扼殺,那他就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可恨之極,可卑之極,可惡之極!

筆者:您這種憤懣我完全理解,並且完全認同。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應該是1984年離休的。

陳青山:你那時候還沒有到中國僑聯吧?

筆者:沒有。我是1988年從部隊轉業到的中國僑聯。陳青山:聽說你過去是空軍部隊的專業作家?

筆者:時間不長,才一個“解放戰爭”的時間。

陳青山:才三年。那過去呢?

筆者:都是做機關工作。搞過幾年新聞,又負責了幾年空軍部隊的業餘文藝創作,還分管過幾年文工團的業務建設,因此,寫點文學作品都是利用業餘時間。

陳青山:部隊的專業作家也轉業麼?

筆者:有的也轉業。但我的轉業雖不像您那樣是被林彪集團陷害,但是被新上任的頭頭作為異已,也帶有羅織罪名的成分。不過,我的轉業,是采取“惹不起躲得起”的韜略。

陳青山:這麼說,我們還真有點同病相憐哪,哈哈哈……不過也沒什麼,隻要自己覺得活得坦蕩,活得充實,活得正直,就不枉來人世一場,就無怨無悔。

筆者:聽說您還沒正式離休之前,就開始“歸隊”啦?陳青山:可不。我知道你說的“歸隊”指什麼。不過,廣東省僑聯的同誌找我,希望我協助他們做些僑務工作時,我已經得知自己馬上就要結束我四十餘載的軍旅生涯了。

筆者:聽說您給自己離休後做僑務工作起了個名稱?陳青山:不是刻意起的,是順理成章一樣脫口說出來的,叫“解甲歸僑”。本來嘛,我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歸國華僑,以後金戈鐵馬也是緣於一個“僑”字。所以,協助廣東省歸國華僑聯合會做點工作,不是“歸隊”是什麼?是最名正言順不過的了。

當時,廣東省僑聯的同誌講,省僑聯可是個群眾團體,可不像我在部隊當將軍,有職有權。我說,本來離休,就是卸掉領導職務。過去的權力,是擔負領導職務賦予的。不擔任領導職務了,就變成群眾中的普通一員了,再爭什麼權力呀待遇呀,本身就既不合理也不合情。

筆者:您到了廣東省僑聯擔任什麼職務?

陳青山:顧問。

筆者:不會是有時間就“顧”,想問就“問”的那種顧問吧?陳青山:不會。我這種人幹什麼事情都認真。既然我擔任顧問,就要勤奮地“顧”認真地“問”。不然,還不如打打乒乓球、釣釣魚頤養天年呢!

筆者:您當顧問的“頭一腳”是怎麼踢的?

陳青山:頭一腳,就是發起成立鍾靈中學(廣東)校友會、海南省新馬歸僑聯誼會和廣州市新馬僑友會。因為廣東省和海南省有許多新加坡和馬來亞歸國的華僑,成立個組織,可以集中大家的力量和智慧,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這幾個僑團組織成立後,不但對引進外資等做出了一定的成績,而且也幫助不少歸僑解決了諸如多年沒有解決的在國外參加“三黨兩軍”(即馬來亞共產黨、泰國共產黨、菲律賓共產黨、菲律賓人民軍隊、馬來亞人民解放軍)的歸僑的工齡應從國外人黨和參軍算起的問題。

筆者:聽說,您主持編輯出版了《瓊崖縱隊史》?

陳青山:是。但是,我隻是編寫瓊崖武裝鬥爭史領導小組的副組長。況且,大量編寫工作是編寫小組的成員們完成的。筆者:編寫《瓊崖縱隊史》當初的出發點是什麼?

陳青山:概括地說,就是總結過去,昭示未來。具體地講,我曾在《海南日報》發表過一篇名為《壯麗的畫卷·光輝的詩篇》的文章,主要講述了長期以來,海南各族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創建了自己的革命武裝——瓊崖縱隊,並且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在孤島上堅持到革命的勝利,湧現出許多英雄模範人物,創造了許多可歌可泣的業績。周恩來總理曾說過,海南堅持二十三年紅旗不倒,是個奇跡。所以,總結瓊崖縱隊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勝利走向勝利,可以有力地讚頌黨的英明領導,謳歌毛澤東思想的勝利,給我們黨以及後人留下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

筆者:這編輯起來不會太難吧?

陳青山:不。恰恰是很不容易。

筆者:為什麼?

陳青山:關鍵問題是涉及到對瓊崖縱隊主要領導同誌在曆次鬥爭中的功過問題。

筆者:您不是說過,對曆史問題,宜粗不宜細麼?

陳青山:那是小平同誌講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對一個人,對一件事,主要看大的方麵,看主流,不能吹毛求疵,求全責備。

筆者:那後來呢?

陳青山:後來還是編定出版了。不過,從著手搜集材料,到出版發行,整整花了三年時間。

筆者:聽說您不久前又搞了個振興海南聯誼會,並且還當了這個聯誼會的會長?

陳青山:對。

筆者:搞這個聯誼會又是怎麼考慮的?

陳青山:那是1988年七屆全國人大會議批準海南建省並建立海南經濟特區。我想,是海南騰飛的時刻了。我們這些“老海南”,也應該與時代的步伐同步,盡其所能地為海南的經濟文化建設助一臂之力。

筆者:有什麼具體行動沒有?

陳青山:有呀。先說文化方麵的。在海南的一次黨史會議上,我提議為馮白駒同誌塑個銅像。待海南領導同誌批準後,我請廣東雕塑家潘鶴先生給設計。這個雕像屹立在五指山巔,儼然如南天一柱,巍然壯觀,這樣就充分張顯了馮白駒對海南不朽的豐功偉績。雕像完成後,我們又想盡一切辦法,正式請鄧小平同誌題字。小平同誌揮筆書寫了“馮白駒將軍”五個瀟灑遒勁的大字。這尊雕像,成為海南人民學習敬仰革命先輩的楷模。

接著,我們又組織廣州軍區的專業作家撰寫了反映馮白駒同誌英雄業績的18集電視劇。經過四年的努力,終於在1993年完成並在電視台播出。

我們還在海口市的烈士陵園,搞了一個雕像群,把在海南長期革命鬥爭中所湧現出來的具有非凡業績的英雄人物作為“革命曆史痕跡”保存下來,以供後人瞻仰,讓曆史告訴人們,要珍惜今天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麵,繼往開來,沿著英雄們的足跡,把海南的明天建設得更加美好。

海南的文昌縣南陽鄉在幾十年革命鬥爭中湧現出許多烈士,被譽為“革命模範鄉”。我們和當地政府一起努力,並且發動海南在國外的僑胞捐款,建立了一座南陽人民英雄紀念碑。

在經濟方麵,我們主要利用參加世界海南鄉團聯誼會等各種機會,向海外鄉親介紹海南得天獨厚的投資環境,讓他們富了不忘造福桑梓,把“根”留在故園,為家鄉建設增磚添瓦。

好了,我就談這些吧。再談,也離不開這個範圍。所以,就不列豆腐賬了。

筆者:好。一連談了三次,您也夠累的了。

陳青山:累倒不累。都是自己的親身經曆,一幕幕,恍如昨日,記憶猶新,隻是講得可能如同雞肋,沒多大嚼頭。

筆者:不,不不。講得很生動。隻是時間關係,不可能把細節都說得那麼具體。

陳青山:沒關係。你們中國僑聯每年都開全委會,沒有特殊情況我都參加。我到了北京,幹擾就少多了,有的是時間細談。

筆者:那咱們就一言為定。明年在北京,我恭候您。陳青山:好,那咱們就明年見。

筆者:告辭了,再見!

(寫於2002年12月22日,並被輯入中國言實出版社2003年1月出版的《華人世界英才傳略大係》第一輯和人民日報出版社2003年8月出版的《世界華人英才傳略大係》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