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嚴複還很重視婦女教育。他對當時上海徑正女學的創辦大為讚賞。認為這是中國婦女擺脫封建禮教束縛的開始,也是中國婦女自強的開始。他從救亡圖存的目的出發,認為婦女自強“為國致至深之根本”。他還主張婦女應和男子一樣,在女學堂裏既要讀書,又要參加社會活動,如果不參加社會活動,創辦的女學堂就和封建私塾沒什麼區別,因而也就無意義了。顯然,他是將婦女置於整個社會變革,特別是婦女自身解放的前提下來考慮的,故十分強調參加社會活動對女學堂學生的重要意義,這也是他在婦女教育方麵高出一般人之處。

嚴複提倡西學,反對泮務派“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觀點。他曾多次將中學與西學作比較:“中國最重三綱,而西人首言平等;中國親親,而西人尚賢;中國以孝治天下,而西人以公治天下;中國尊主,而西人隆民……其於為學也,中國誇多識,而西人恃人力。總之,西學“於學術則黜偽而崇真。”他還指出“中國之人好古而忽今,西之人力今以勝古。”“古之必敝。”所以他認為就是堯、舜、孔子生在今天的話,也要向西方學習的。要救中國必須學西學和西洋“格致”:“益非西學,洋文無以為耳目,而舍格之事,則僅得其皮毛。”他認為“中學有中學之體用,西學有西學之體用,分之則兩立,合之則兩止”。他認為應做到“體用一致”,“本來一致”要從政治製度上進行改革,提出“以自由為體,以民主為和”的資產階段教育方針。

他從“體用一致”的觀點出發,具體規定了所設想的學校體係中各階段的教學內容和教學方法。他認為在小學階段,教育目的是使兒童能“為條達妥適之文”,“而於經義史事亦粗通曉,”因則“舊學功課,十當其九”,並以明白易懂的文字翻譯西學中“最淺最實之普學”為輔助讀物。在教學方法上,多采用講解,減少記誦功夫。中學階段應以“西學為重點”,“洋文功課居十分之七,中文功課居十分之三”,並且規定“一切皆用洋文授課”。在高等學堂階段,主要學“西學”,至於“中文”,則是“有考校,無功課;有書籍,無講席,聽學者以餘力自治力。”他認為對於青少年,應引導他們分析,學些專深的知識,如此,讓他們有所收益,觸類旁通、左右逢源。

科學方法問題是嚴複西學觀中的一個重要方麵,他曾翻譯《穆勒名學》(形式邏輯),並積極進行對“名學”的宣傳介紹。他認為歸納和演繹是建立科學的兩種重要手段。我國幾千年來,“演繹”甚多,“歸納”絕少,這也是中國“學術之所以多誣,而國計民生之所以病也”的一個原因。嚴複更重視歸納法,主張要“親為觀察調查”,反對“所求而多論者,皆在文字楮素(紙墨)之間而不知求諸事實”。他曾用赫胥黎的話說:“讀書得智,是第二手事。唯能以宇宙為我簡編,各物為我文字者,斯真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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