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存養
孟子講過“養心莫善於寡欲”、“操者存舍者亡”的思想。朱熹繼承了孟子的思想,他從“性即理”的思想出發,認為道德修養必須注意把無有不差的“心”存養起來,要收斂其身心,使精神常集中在這裏,而勿便失忘。他說,“如今要下工夫,且須端莊存養,獨觀昭曠之原。不須枉費工夫,鑽紙上語。待存養得此昭明洞達,自覺無許多窒礙,焦時方取文字來看,則自然有意味,道理自然透徹,遇事自然迎刃而解,皆無許多病痛。”所謂“存心、養心,”是專指心而言。從另一麵說,就是不要失忘此心,“心若不存,一身便無主宰,”“聖賢千言萬語,隻要人不失其本心。”
但人的“心”中交雜著物欲和義理,因此朱熹認為“存養”就隻要收斂此心,使它都安頓在義理上。“學者為學,未間其知與力行,且要收拾此心,令有個頓放處。若收斂都在義理上安頓,無許多胡思亂想,想久久自於物欲上輕,於義理上重。”所以,有時他把存養和窮理聯係起來:“學者須是培養。今不作培養功夫,如何窮得理。”
4.古察
朱熹認為,“隻是一人之心,合道理底是天理,徇情欲的是人欲,正當於平分界處理會。”因此,一方麵對天理來說,人主張立誌、主敬、存養;另一方麵對人欲來說,他提出“省察”的工夫。他同意他的學生的看法:“凡人之心,不存則亡,而無不存不亡之時。故一息之頃,不加提省之力,則淪於亡而不自覺。”涵養對省察可以起推進作用,“至於涵養愈熟,則省察愈精矣。”
“省”是反省,“察”是檢察。所謂“省察”的工夫,就是要求學生對人欲之私意在“將發之際”和。“己發之後”進行反省和檢察。他說,“謂省察於將發之際者,謂謹立於念慮之始萌也。謂省察於已發之後者,謂審之於言動已見之後也。念慮之萌,固不可不謹;言行之著,亦安得而不察。”
朱熹的“省察”工夫,即“求放心”的工夫。他認為不良環境及一切物欲蒙蔽以至於使精神昏味,本然的善心喪亡,“道心”主宰、支配不了“人心”,“人心”卻要主宰、支配“道心”。“省察”的工夫,即是隨時清醒、謹慎從事,把違反天理的言行壓抑掉,而且更要窒息這種思想在他們頭腦中任何的萌芽。“省察”本心,揭去昏翳,使心中的“理”永遠保持通明,這就是朱熹道德教育與修養的重要任務。
朱熹賦稅思想
南宋初年,外有金族入侵,內有農民的反抗鬥爭,國內民族矛盾、階級矛盾十分尖銳。朱熹看到了深刻的社會危機,指出:“蓋臣房觀今日天下大勢,如人之有重病,內自心腹,外達四肢,蓋無一毛一發不受病者”。他認為克服危機的關鍵在於“正君心”。為了使人民不致因饑餓造反,他一方麵要求朝廷減輕人民的賦稅負擔,另一方麵在他權力所及的範圍內革除了一些弊政,實行了一些有助於緩和階級矛盾的措施。朱熹具有鮮明的均稅思想。他分析了賦稅不斷加重的趨勢,批評政府不實行“量入以為出”的財政原則,而是“計費以取民”,主張逐州逐縣地重新計算民田產量及財政收支項目,均節各地稅額,“有餘者取,不足者與,務使州縣貧富不至甚相懸”,使“民力之慘舒亦不至大相絕”。均稅的途徑,朱熹認為是“正經界”。指出“版籍不正,因稅不均”最為公私奠大之害,因為“貧者無業而有稅,則私家有輸納欠負追呼監係之苦;富者有業而無稅,則公家有隱瞞失陷歲計不足之患”,所以實行經界“其利在於官府、佃民,而豪家大姓、猾吏、奸民皆所不便”。光宗同意他先在漳州實行經界,但終因遭到豪強地主的反對而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