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悠徘戲謔的一笑:“哦?那就更奇怪了!我怎麼不記得曾見過你,還同你有約?”
“你是項悠徘?”墨逸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
“笑話!這燕歸城中還不曾有第二個人敢重了我的名字!”說完上前一步,將劍端更近的逼近他。
墨逸一愣,不明為何會是這樣。
環顧四周,目光赫然落在小萍手裏的那隻白兔上。
於是,他右手推開劍鋒,不顧這項公子的阻止,徑直便要走過去。
項悠徘雖年少,卻也未受過此種藐視,且這人明顯不會武功,完全是一種十足的挑釁。
心下一怒,提起劍就追了上去。
小萍本想出聲解釋,一看這陣仗反而有些不敢說話,隻是緊張地將手中的白兔勒得緊緊的。
墨逸眼中隻有濯清,並未察覺到項悠徘那不留餘地的攻勢。
就當那劍要刺上他的背心之時,小萍忽而覺得手中一空,身前憑空騰起一陣嫋嫋青煙。
墨逸眼前晃過一抹素青,耳側傳來極輕的柔婉聲音:“小石頭,我回來了。”
心中刹時蕩起一絲漣漪,如百花叢中,萬般色彩,驀然生動。
隻見濯清用兩根手指夾住項悠徘的利劍,隻是微微用力,那劍便立刻斷成了兩截。
她也並不傷他,隻是借力將他推至一邊。
氣定神閑的做完這些,她洋洋得意的眨眼望著他道:“少年,不可以如此心浮氣躁哦!”
項悠徘眼望著多出這樣一個絕色的女子,且輕輕一招便毀了他的遊龍劍,立刻愣在了當場。
那道士見生了異相,撚指在木劍端叉上一道符紙,嘴中大喊:“妖孽!休得傷人,看我今日來收了你!”
話落劍端便騰起一簇火,並向濯清攻擊過去。
濯清尚在唏噓這老道的古板打扮,不想他不僅喊她妖孽,現下還真打算同她動真格。
想想自己睡了十來天,全身的骨頭早就有些發癢,如今有人自告奮勇的肯陪她活動活動,豈不剛好。
於是,她微微後退一步,拔下發上玉簪,纖手一揚,曲青劍化於手中。
項家人及貼身家仆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四下驚嚷躲藏,場麵十分混亂。
隻有墨逸與項悠徘一左一右依舊站在原地,目光皆落在那與老道戰得正酣的青色身影之上,不曾抽離。
劍花如雨,那老道也算是高人,雖傷不了濯清,卻靠著符咒在身前圈出屏障,竟如此擋了濯清的十來個回合。
突然,老道退後一步怒喝一聲,將木劍擲出。
木劍如燒著的箭矢,嗖地擦過濯清的身側,燃壞了她的一抹衣角。
墨逸見濯清的麵色輕鬆,唇角尚含著娛戲的笑意。這才沉聲喚了一句:“不要玩了,快些結束吧!”
濯清閑閑地“哦”了一聲,手腕翻出一個好看的劍花,不管氣勢還是劍招都像變成了另一個更加厲害之人。
她聚了些法術到劍上,一下子就切斷了老道那金閃閃的護體結界。
曲青劍翩如驚鴻,還未待人看個仔細,便已經架在了老道的脖頸之上。
“你這兔妖,定是和那狐妖狼狽為奸。今天我命將喪於你手,是我運氣不好。數道輪回之後,定報此仇怨...”老道的骨氣倒高,毫不服軟,如此絮絮叨叨了良多。
濯清垂眸歎了口氣將曲青劍一收:“什麼兔妖狐妖的,我要你的命又有何用?這不是你主動要同我打的嗎?陪你玩了這許久,你反而不高興了?”
老道恍惚了一陣,訝異的問:“你不殺我?”
“自然。並且,我也不是什麼兔妖,也不認識什麼狐妖。”濯清無奈的攤了攤手,並緩步走到墨逸的跟前。
她扯了扯墨逸皺巴巴的衣服,麵上換做淺笑:“這才幾日不見,你就又弄得如此狼狽了?現下是在哪裏?又是個什麼狀況?”
“我比你還要疑惑,這些人竟沒一個認識的。”墨逸如實回答。
濯清指了指站在對麵的項悠徘,續又說:“那老道說話太嘮叨了,我不喜歡。我們還是問問這個孩子好了。”
項悠徘對上濯清的目光,又聽到她在喚他孩子,臉頰一紅,也不知是急還是害羞,大聲辯解:“我才不是孩子!我今年已經十五歲了!”
濯清一笑:“越說越小,若談輩分,往你家上數五十代的祖宗都未必大得過我。不過,看你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你倒是說說方才為何想要傷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