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地牢,弇茲迅速往回趕。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這雲層下麵就立了許多侍衛。天羅地網已經布下,就等那人前來。
雜念叢生,弇茲連雲頭都駕得有些踉蹌。他突然覺得自己衝動了些,當時若是先查明情況,也不會同墨逸講離憂的所在。
隻是,心裏到底還是存了一份希望。一個三世說不苦的人,一個三世執迷不悔的人,終究還是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還未走多久,便見遠處疾馳來一個人。白衣廣袖,墨逸隻遠遠看了弇茲一眼便立刻與他交錯而走。
“你去哪裏?”弇茲反身追了回去。
墨逸頭也不回的說:“你未將離憂帶回來,我自己去尋!”
弇茲搖了搖頭:“你不問原因?如果連我都辦不到,你過去不是送死是什麼?”
墨逸瞪了他一眼:“就是送死才更要去。我等了這麼久,可不是要個生離死別的結局!你說過選擇在自己,這就是我要的,心甘情願得很!”
弇茲怔了怔,卻被他眼裏嚴肅而認真的神采唬得鬆了手。
他望著那個已經遠去了的身影,心裏沉沉道:“結印已經布下,待你與她相見最後一麵,我便啟了陣法。雖知道不是你所願,我也難以負了她的心意。”
墨逸雖不知道地牢在哪,卻也不難尋到。玉山上哪裏的防衛最為嚴密,哪裏就是要引他到的地方。
停在地牢前,有侍衛來擋。
墨逸正欲一戰,一個幽冷的聲音從地牢裏響起:“放他進來,你們守在門口便是。”
這些侍衛並識不得這原來的擷光星君,於是讓道予他,並在心中默想,這人沒有半點仙氣與濁氣,也不知來自哪個道界。
墨逸緩緩走進去,本來陰暗的牢中被掌了燈,西王母正候在裏麵。
她回眸含笑望著他,神情依舊是綿裏藏針,半媚半戾。
而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幾千年。
遠在東麵的天庭,天帝正在與六星君議事。
忽聞有急報從玉山瑤池傳來,天帝立刻讓呈報的小仙將事情說清楚。
“原第七擷光星君今日突然上了玉山鬧事。西王母娘娘看在他原來為仙的麵子上再三退讓。可來人恩將仇報,硬生生的將娘娘逼到了天牢!還請天帝快快請兵增援,不然以娘娘仁慈的性子,怕是要死在那人的劍下啊!”
“嘭!!!”天帝聞言猛拍著桌子站起來,“先前南極長生大帝為其開脫,我才饒了墨逸一命,對於他自除了仙籍一事不再追究。隻是這孽障不知悔改,如今竟敢直接上玉山鬧事,簡直豈有其理!!!”
司祿星君聽後一怔,墨逸雖已經不是他的弟子,但是多年教導及相伴實在不舍。於是他立刻接了天帝的話頭說下去:“這逆徒乃是我師職不善,還請天帝息怒。此次就由我去將他擒服!”
誰知,天帝卻冷聲一哼:“司祿你的心思過於搖擺,此次就不有勞了。那個離經叛道之人,就由我親自去會會,看看他到底還能生出些什麼事端來!”
話落,天帝立刻領了四星君前去,恰恰冷落了司命和司祿。
那兩人互相望了一眼,皆是不甘的表情。於是,再也顧不得會遭責罰,緊緊追了上去。
司祿想,即使墨逸果真難逃一死,自己也要最後盡盡師職,送送他才是。
西王母將癱在地上的離憂拉起來。
鎖鏈摩挲做響,牽動得墨逸的心裏都是一痛。
“放了她。”他沉聲說。
西王母輕笑一聲:“我以為這種時候,你並沒有同我談條件的籌碼。”